女见见鲁先生,以解相思之愁。
然而,连上门了三次都被棉里包针地挡回来,乐老爷看着都老了几岁。然而也不知是否大将军终于怜悯他拳拳爱儿之心,临到过年终于让他们见了鲁先生甚至于都允了乐三小姐接鲁先生去乐府静养。
可惜好日子也没能过上多久,刚过完年不久,满副将就派人来接鲁先生回去,理由也确实让人难以反驳:都说婚嫁之前未婚夫妻见了面会召来不幸,更何况朝夕共处?大将军也不希望鲁先生与乐三小姐未来过得不好,大婚前还是别见面的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是吧?
这话也在理,乐老爷心疼自己闺女,自然不愿意犯这种忌讳,便让人接了鲁先生回去。
但乐三小姐不乐意,在她看来大将军这是存心疏远她与鲁先生,肯定是没安好心的!她心里笃定关山尽心悦于鲁先生,只是不好捅破纱窗纸,身为未婚妻她不能在这种时候舍下未婚夫回虎口!
于是这样日日夜夜睁眼就吵,闹得乐老爷心烦,只得让长子带着乐明珠前去将军府,鲁先生要回来不回来自然是关山尽说了算,但要是能说上几句话安抚安抚闺女儿,那也足够了。
要满月说,乐明珠这算是打上门来讨人了。
他这些日子烦得要命,公务之外还得帮着关山尽操办鲁先生的婚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得他过目,先前关山尽对鲁先生还上心时,这些杂事自有大将军亲自处理,这会儿有个吴师爷占据了大将军的心眼,事情大半都得靠满月撑起,他简直想骂娘!
鲁先生跟他什么关系?压根没关系啊!要他说,这件婚事就让乐家一手处理也就是了,他们这边辅助即可,偏偏关山尽对鲁先生感情依然挺深,事情大把大把的揽......奶奶的!揽了倒是自己做啊!
心里把关山尽数落了一遍又一遍,满月脸上却丝毫没显山露水,挂着温厚的笑容迎接乐家大公子及三小姐,招呼着两人落座。
「哼!将军府的茶水,小女子喝不起!小女子就想问问满副将,我的夫君何在?」乐明珠满肚子气,硬着脖子斜睨满月,既不就座也没好脸色,要不是兄长在一旁安抚,恐怕什么难听话都要喷出口了。
「在望舒小筑。」满月答得挺快。
乐明珠愣了愣,竟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要见鲁先生,我就派人替你请他,乐三小姐可以不用这般咄咄逼人。」满月懒得客套,这乐三小姐来将军府闹了许多次,他早没耐性应付了。
「你说什么!」乐明珠被这么亮晃晃地怼了下,俏脸气得通红,手往纤腰上一插就想怼回去,却被兄长给拦住了,扯着她坐在椅子上,将茶水塞进她手中。「大哥!」「好了,满副将抽空见我们已经是看在鲁先生面子上了,你少说两句!」乐大公子一蹙眉,面对被宠坏的妹妹头痛不已。
「可不是嘛,单靠乐三小姐,这张小脸蛋可真不够瞧。」满月依然笑得有些憨直,那张嘴却彷佛淬了毒,说得乐大公子只能尴尴尬尬的陪笑。
乐明珠可没有哥哥的隐忍能力,她气唬唬地跳起来,指着满月就骂:「你什么东西!我乐家在马面城也是一方之霸,你镇南大将军府没有乐家扶持,能站得稳脚步?兔死狗烹,怪不得你吃成这副德行!」满月手上端着茶杯,正在撇浮沫渣子,闻言噗一声笑出来,饶有兴致地盯着乐三小姐:「我可不知道镇南将军府需要靠乐家扶持呀!乐三小姐六年前也有荳蔻之年了吧?您可还记得浮阳之役啊?」浮阳之役这四个字一出口,乐三小姐的脸色也变了,尽管仍硬着颈子骄矜得很,却也没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气势,反倒隐隐有些畏缩之色。
「看来您是记得的。」满月啜了口茶,咂咂嘴:「乐三小姐,有些话不该说,就要懂得闭嘴。镇南将军府不是您乐家老宅,咱们这儿是不给人留脸面的,嗯?」这段话说得轻巧,乐大公子脸上却很是狼狈,责怪地瞪了妹妹一眼,起身对满月拱手致歉。
浮阳一役至今马面城众人记忆犹新,那是镇南大将军与南蛮最惨烈的一役,那次要是没挡住南蛮,马面城就要破了。要知道南蛮向来有屠城的风俗,原本马面城不是最边关的一座城,更往南本还有座百足城。
可三十多年前百足城被破,城中老少几乎无人得以生还,整座城被放火烧了,熊熊烈焰直冲云霄,整整烧了七天七夜才渐渐熄灭。要不是关山尽率军与南蛮鏖战,马面城早步了百足城后尘。
唉,妹妹今天这话一说,倒显得乐家是头白眼狼了。
「大公子不用如此多礼,满某自不会同小姑娘多计较。」满月摆摆手,笑着道:「我先前已派人去请鲁先生,这会儿应该就要到了,两位先稍待一会儿,喝些茶吃些点心,别让人说满某不懂得待客之礼。」「满副将客气了客气了。」乐大公子用眼神示意妹妹别再惹事,见乐明珠不甚甘愿地点点头应下,这才略松口气,端起茶啜了口。
事实是,他太早对自家妹妹放心了。
满月并没有敷衍他们,确实是早派人去请鲁先生了,这才稍停了片刻,鲁先生就缓步走了进来。
仍是一身白衣,神情却有些憔悴,拱手的时候很明显地藏着右手,谁都无法对这举动视而不见乐明珠自然率先发难,一箭步上前将鲁先生的右手从衣袖里翻出来,她心里本就对关山尽有不满,更早认定他会在大婚前对鲁先生下手,这才说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