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的秘法。”
夫殷道:“秦氏秘法我也曾听说过,原是数万年前就失落的法术,怎么如今被区区凡人学了去?”
泰恒答:“说是那教唆之人传授之法。”
夫殷皱眉,“可有那幕后黑手的消息?”
泰恒摇头,“没有。”
夫殷转向朔光,“你们不曾拷问那些胆大包天的翁姓凡人?”
朔光汗颜,下意识看了眼面色凉薄的泰恒。
“那修仙世家……已经被灭族了。”
夫殷顺着他目光看泰恒,“怎么回事?”
泰恒不甚在意道:“翁姓一族上下醉心虐杀我族,却丝毫不肯透露幕后之人的消息,留着也无用,便杀了。”
夫殷脸色一变,斥责道:“你不怕罪孽缠身?”
泰恒反驳:“我为我族报仇,何来罪孽?若真有,我担了又如何?”
夫殷脸颊动了动,似是咬了咬牙,他想说我这是在担心你,却又清楚的意识到,若是有人敢对他的族人下此毒手,他只会做得比泰恒更狠绝,如此想来,他哪里来的立场叱责泰恒。
两人间气势相对,一时间屋内便静了,孙少逍大气也不敢出,朔光挣扎一阵,出声为泰恒辩解道:“非是泰恒仙……屠杀了翁姓族人上下,只是拷问到一半,有人毒杀了大半族人,又放了把火——”
夫殷瞥了他一眼,眼中冰寒慑得朔光立时没了声音。
夫殷冷笑道:“那剩下的人,便是泰恒收去了?”
朔光掂量着答:“不肯说的,泰恒仙君便加了把凤火……”
夫殷不问了。
修仙世家,只消有一些修为的,哪有那么容易被烧死,唯有凤火,凡人扑不灭浇不熄,只要泰恒愿意,那火烧上十天十夜也不会停。
有仙位的仙君擅自杀害凡人,身上就要多一笔罪孽,更何况泰恒以凤火取人性命,便是罪孽更为深重的虐杀。
谈话不欢而散。
孙少逍轻手轻脚出了门去,泰恒留了一句“我去看看他们”,便也走了,夫殷给自己倒了杯茶,杯中倒映出来的脸冷得惊人。
朔光一掀下摆,跪在了一侧。
“臣无能。”
夫殷没看他。
一君一臣在屋中待了许久,夫殷才沉默着起身离去。
泰恒没在两个后辈那里,夫殷寻到他时,他正坐在屋顶,身边摆了壶酒。
夫殷走过去,在泰恒身后站了许久,才喊他:“泰恒。”
泰恒回头,“陛下。”
“你在生气?”
泰恒想了想,答:“嗯。”
夫殷按捺住满心懊恼,解释道:“我是担心你。”
泰恒颔首,“臣知晓。”
夫殷道:“你既知晓,便不要不理我。”
泰恒打量他一阵,忽然一笑,“陛下在说什么?”
夫殷后知后觉,几乎想捂住泰恒的耳朵叫他忘掉刚刚自己说的话。
泰恒似乎没兴致接着逗弄夫殷,看夫殷一股子想扭头走的架势,便收了视线,抓过身边酒壶,扒开封口狠狠灌了一口。
夫殷见他兴致仍是低落,便按捺住心底的羞耻,走到了泰恒身边坐下,泰恒斜他一眼,将酒壶递给夫殷,夫殷摆摆手,“不用。”
泰恒抱了酒壶,低垂着视线,抬手扒拉那壶口,良久,才道:“今日又让那几人逃了。”
夫殷问:“你在为此事不开心?”
泰恒翘翘唇角,“我总觉事情不对劲,只是翁姓世家仅剩几人在外逃离,不追他们,便得不到结果,追了,又觉得那幕后之人在以此为乐,故意耍弄我与朔光仙君。”
夫殷想过一想,“你在怀疑幕后之人的目标是你。”
泰恒苦笑,“他若真是为我,我已在外奔波如此之久,他大可出手,为何迟迟不出手,若不是为我,又为何总帮着那几人逃脱,不干脆杀了一了百了。”
夫殷蹙眉,“可是因为朔光在,他不好下手?”
泰恒道:“我也曾如此设想,既然陛下也想到这点,不妨配合我一起演一出戏?”
第14章
听泰恒三言两语说了计划,夫殷不容商榷的一句否决,“不行。”
泰恒道:“臣手执九凤焱,纵然那人懂秦氏秘法,也为难不了臣。”
“你对那人知晓多少?”夫殷一针见血,“你敢保证,他手上除了握有秦氏秘法之外,没有其他专门对付你们凤族的底牌?”
泰恒辩解,“臣有设想过……”
夫殷嘲道:“最坏不过涅槃重生,再活一场?”
他像是终于生了气,双眼定定看着泰恒,阴鸷而危险,似乎只要泰恒点一点头说是,他就要将泰恒抓回仙宫去锁起来。
泰恒理智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夫殷起了身,“此事不到末途,未得我允许,你若敢试,霖止之刑必不止百世之长。”
他原想说,莫说一个霖止要遭难,你整个凤族都将被剥夺仙籍,贬入凡间再不许入仙界。
可泰恒视凤族何其之重,让他不敢说出口。
这夜两人分房而眠,再未谈过话。
夫殷知晓此事若再不解决,只怕泰恒真要以己身为饵,偏生他又想不出什么可以解决的方法,便坐在窗边发闷气。
木兮与君兮蹑手蹑脚进来。
“陛下还不歇?”
夫殷托着脸,有一着没一着的摆弄着腰间悬挂的环佩,“睡不着。”
木兮与君兮向来不会离夫殷太远,方才夫殷与泰恒的争执她们也听到了大半,此时见夫殷满脸郁郁,哪能猜不到夫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