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名不正言不顺啊,所有的等待所有的心血所有的压抑都是苦,而我的鄙视更令他无法再抬头。于是本来应该能避开的袭击,也宁愿就这样捱上,就当,是解脱。
那,刺伤他的人是谁,他应该知道了。
他当然知道。但是不能说,除了我,他对谁都不能说。
是谁?我不自觉地握紧拳头。谁敢伤他?我虽然看不过他的行为,却不能无视他受到的伤害。
皇后娘娘。他的嘴角有一丝扭曲的微笑。吃醋的皇后趁他还在后宫走动的时候刺了他一刀。听说皇后是大将军女儿,昔年也曾学过几年功夫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他突然之间自然没办法躲过。不过这样也好,正好给他一个理由,断了一切。
所以他不告诉任何人。所以他不能说。只是,我忍不住,我问他,说了又如何?
到时候,麻烦的不只是皇后,还有他与皇帝。如何向天下人解释皇后动手的原因?又如何处罚那个为情所苦的女人?更重要的,何必要在牵扯不清?这样,就好。
于是,父亲慢慢地虚弱,渐渐地死亡。而这期间,我一直在他身边,看着他弥留。临终前他对我说,这辈子若要去爱,也要记得对自己好一点。
父亲丧礼后,我进宫面圣。皇帝的脸色并不好看,他只叹息着,便叫我陪太子读书。
十五岁那年,皇帝驾崩。新皇登基的那夜,我住在宫里,为他准备登基的第一道诏书。半夜里,一身素服的新皇出现在我的面前。
抬眼看他,看他眼中不再隐藏的傲慢,他问我,我会不会是他的心腹,我会不会忠诚于他?
我说,若有足够的条件,我便忠诚。
他拿丞相的位子收买我,他说,他不认为我父亲留下的位置我坐不起。
我也不那么认为。于是我成为他的丞相。助他,平安度过新登基时的混乱。那时,我还不知道,我的命运从此与他栓在了一起。
第二章
我想我天生是玩政治的料。我在官场上如鱼得水。很多当初只能在胸中排演的治国方略都在新皇的默许下一一实现。但我的人缘却不算太好。太过决绝的态度太不留情面的手腕太年轻的年纪都成为众人怨憎的原因。我想我还是太年轻锋芒毕露还不太适应官场上的习惯。众人的态度日渐消极。怠工和阳奉阴违成为工作最大的阻力令我渐渐陷入了生平最烦躁不安焦急无措的瓶颈中,然后,皇帝又出现在我面前。
他问我,需不需要他的支持?
当然需要。没有他的支持,我庞大的政治野心没办法实现。终究,这就是身为人臣的悲哀。
那么,他要我拿东西来换。
什么?他要什么?我能给予人的一切他都有。他要什么?
我的身体。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在当时。
也许我对政治的热情比我想象中更可怕。或者说我对权力已经走火入魔。为了取得权力,我不择手段。所以我答应了他。于是十七岁那年,我成为他的人。
chū_yè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觉得自己很肮脏。我在重复父亲的路,和他一样做着自己所不齿的事情。不过我和他最大的不同,只在于我为的不是爱,而是权力。
与皇帝的特殊关系使我的权力得到了确定。无人再敢无视我的命令。我想要的一切,我想达成的目标,都一一实现。我想,我和满意这样少年得志的生活。
这段时间,皇帝尚未大婚。在双方都有时间的时候,我们常在他的床上厮混。从一开始的生涩到后来的灵巧,我们享受着禁忌的快感。我知道他在把我当女人使用,我又何尝不是在借他发泄我的yù_wàng呢?只有一点不能否认,我们是彼此的第一个。
后来,他要大婚了。对方是重臣的女儿,京城里出了名的美人。也是有名的温柔贤淑的女人。那些日子看着新娘子的家人兴高采烈的走来走去,脸上满是即将成为皇亲国戚的得意模样,我忽然觉得很生气,非常生气,从未如此生气。我不知道自己气从何来,但是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我和他一样的年纪,他却有了新娘的原因,于是我决定找个解决的办法。
于是我也去娶亲。随便挑了一个低阶官员的女儿,在皇帝大婚的那天,我也成了新郎。
结果,在洞房花烛夜,我被人拖出了家门。
在我家旁边的某个不知名的宅院的房间里,我看到面目阴沉的皇帝。
真奇怪,他的新婚chū_yè,他不在皇宫里陪他新娘子,跑来打扰我的新婚干什么?
他铁青着脸问我,为什么匆匆忙忙成亲?
笑话。他能急忙娶妻我就不能吗?男婚女嫁正常得很,了不起我的婚姻比想象中来的早罢了。我也觉得今天是黄道吉日好不好?
他阴阴的笑,冰冷的指尖在沿着我脸颊的线条划过,带着我不熟悉的情绪。他说,他不允许我擅自违背约定。
什么约定?我用身体换到权力?
我并未打算违约。我对权力的热爱比他想象的更深切。事实上我娶妻只是因为我觉得得找一个女人帮忙打点身边的一切琐事。他若还想要我的身体,我当然不拒绝。不过,我发泄yù_wàng的途径,已经不只他一个。同样的,对他来说。yù_wàng的发泄口也不只我一个吧。
他显然不满意我的不解。他的唇靠近我,张嘴,咬住我的下唇,留下深深的印子。他不顾我因为骤痛而流出的眼泪,俯在我耳边道,我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