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阳就有点旖旎的小心思,要不是地方不对,他真想对巫阳做点什么。
“你说。”黎钦手臂横在巫阳腰后,力道变了味儿,把巫阳往怀里按。
“念在微臣为您做药人的份上,答应我一件事,不论将来我做了什么,殿下都不要生微臣的气。”巫阳道。
黎钦凤眼微微眯起,细长的眼睛满是探究,“哦?看来你做了亏心事。”
巫阳不答,语气诚恳:“求殿下答应。”
黎钦能隐隐闻到隐藏在沉水香里,那股幽淡的药材香,以前他不确定,现在终于明白原来巫阳血可入药,才会浑身散发出这种香味。
“将来的事谁说得准,万一你次次气我,难道本殿下还饶了你?就一件事,只给你一次机会。”黎钦不动声色,音调清淡没有起伏,但他鼻尖凑到巫阳的颈项,深深嗅了一口。
巫阳低下头,凑近黎钦耳旁,温声笑道:“多谢殿下成全。”
黎钦意识到再不推开巫阳,恐怕要当场擦枪走火,龙窟险恶,他可不想这么窝囊的归天。
两人起身整理衣衫,黎钦轻咳一声,感觉他们像是在这里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前方的路已经塌了一半,碎石撒落坑底,地底刀刃倒-插,透出阴森的冷光。
巫阳揽住黎钦的腰,以仙法越过。
“殿下千万小心,后面机关重重。”巫阳道。
黎钦自然而然走到前方,“放心。”
巫阳拉住他的手,“请跟在微臣身后。”
黎钦大男子主义作祟,他挡在前面,反手握住巫阳,他扭头道,“只要有你在,我又不会死,你跟着我,别跟掉了。”
巫阳淡淡笑了笑,跟着黎钦朝前走。
地表湿滑,稍有不慎便会滑到,经过一段近乎压抑般的窄道,龙窟内的光完全被剥夺,空旷的洞里一片黑暗。
“水声没了。”黎钦道。
“这里面是干的。”巫阳燃起掌心焰,一点烛火将洞内照亮。
黎钦走到墙角,稻草经过数千万年的时间,只剩一抔灰烬,墙角边有陶杯,他道:“这里以前有人住过。”
巫阳若有所思,他刚一抬手,壁面上绘着一副巨大的画,占据半边天。
“谁会在这里画画?”黎钦疑道。
画的位置差不多在黎钦的头部,黎钦一伸手,刚好能触碰到画的最上方,“画画的人跟我差不多高。”
巫阳细看墙面,他道:“这里画的是师父。”
黎钦循声望过去,果不其然,画面里有个白衣黑发的男人,男人手持一把剑,站在众人之中,深受爱戴。他周围的房屋做工比起现代来说略显粗糙,人物也大多以粗布麻衣为主。在不远处的屋顶上,坐着一个男孩,男孩一条腿随意摇晃,一腿屈膝,模样桀骜不驯,正看向那个白衣男人。
“鲧。”黎钦一指人群之外的男孩。
不用说,这里曾经住过的人是谁,已经心照不宣。
沿画的故事往左边看,画里又多了个呆头呆脑的男孩,人物形象被刻意丑化,不过又不是戏剧里滑稽的丑,只是显得傻乎乎的,他也时常跟在舜的身侧。
“这竟然是鲧画的大禹。接替舜成为一代仁君的大禹,在鲧眼里是这番模样。”黎钦觉得好笑。
随后的剧情便是黄河下游大水来袭,淹没良田万顷,许多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之后舜带着鲧和禹出现,治理河水,族民们又回到了家园。
故事来到中部,这里露出一大片空白,令人无法猜测,但画到了最后,只看到一个黑衣男人躺在地面,白衣男人手持长剑,剑身鲜血淋漓。
“——舜君要杀鲧?”黎钦不可置信,“舜不是最看重鲧吗。”
巫阳眸中若有所思,他淡淡摇头,“师父绝不是滥杀无辜的人,鲧肯定是做了什么,师父才会杀了他。”
掌心焰移到鲧躺的稻草处,那里画了一个舜的全身图,惟妙惟肖,连黎钦这个不常和舜打交道的人,一见那图,也感觉舜似乎就在眼前。
“鲧对舜君可不是一般的痴迷。”黎钦道。
巫阳面色逐渐凝重。
正看着画,洞外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喘息。
来人脚步凌乱,受了极重的伤,黎钦随时准备召唤乾坤,他与巫阳对看一眼,随即往外走。
是个女人?
女人浑身带血,她不断回头,后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紧追不舍,让她十分忌惮。
“站住。”黎钦沉声道,他的声音在黑暗里回荡,极具金属的冰冷质感。
女人声音里带着惊喜,“殿下?!”
她一出声,巫阳已经认了出来,“师母。”
“快走,那个人他在这里,他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女英死死抓着黎钦的衣服,拼尽最后一口气说完,身体一轻。
“女英夫人?”黎钦出于风度,对方又是舜君的妻子,他伸手一接,女英稳稳的落在他的怀里。
把女英带进洞里,地面又硬又冷,黎钦脱下外衣扑在地上,让女英躺在上面。
女英意识不清,但没有彻底晕过去,她呆呆的看着墙壁上的每一幅画,仿佛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
“她怎么会在这里。”黎钦与巫阳咬耳朵,片刻后他想到了什么,“我们当时在天韵楼的谈话她肯定听到了,看来是下界来找鲧报仇。”
巫阳微不可闻叹了口气,“两位师母关系一直非常好,对师父也尊敬有加,如今湘君府没落,师母必定来报仇。”
“既然鲧喜欢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