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多烧一刀纸,感谢一下先人的保佑。
李振华看见自己的名字变成铅字,心虚多于骄傲,说:“我觉得我的名字不配放在上面,那里应该写小妹的名字。”
“大哥,你忘了你给我和小哥讲物理题了?你忘了你和二哥教我读书识字了?”李惜文眨巴眼,她觉得她和大哥的功劳没有那么大,但是她和大哥确实有做事,如果他俩的名字不配印在上面,这三本小册子上的其他人更不配。
李振华抓头,“那也应该印妈妈的名字。”
“下次挑战大学课本呀,扉页就写:感谢我的爸爸妈妈养大我们兄妹四个人。”李惜文畅想未来,“我觉得大哥和二哥未来肯定都能办到的。”
“也是哦,那我们现在就要更加努力的学习。”李振国点点头,“明天早上我去副食店排队,运气好说不定能让我买到猪肺回来切一切。”
“我终于不用学习了,我要去逛街,我要去逛博物馆。”李惜文开心完了突然想起来,宁东这次寒假要去南海陪方文初过年,今天他还找来跟她说过,叫她去把他镇上房子里的吃的收拾回家,结果她就忘了,“妈,明天我还要去兴华镇一趟,宁东去南海了,他家里还有吃的,叫我带回来我给忘了。”
“那就赶紧去,早去早回。对了,顺便把你那个不回家过年的室友喊来玩。”曹月英想想又补充说:“和你处得来的女同学都可以喊来。”
亲妈以前总掂记着给哥哥们攒结婚的东西,现在又掂记着给哥哥们创造和女同学接近的机会,李惜文,点点头,“那我就去学校一趟,最晚搭下午两点的公共汽车回来。”
李惜文还是上次拿钱的时候来过一趟宁东家,那次楼下仍然是空荡荡的。这次来也没好多少,卧室只多出一张床。厨房里倒是什么都有,不过酱油瓶和醋瓶油瓶都没开封。显然厨房就是个样子。这个家伙顿顿都在饭馆吃饭,最多饭后在卧室休息过。
李惜文把厨房里的东西翻了翻,在后窗底下找到一口缸,缸里面有几十个冻梨、两大坨冻成冰块的猪肉和四个蹄膀。这东西摆在缸里十几二十天没人管,是有可能会坏。李惜文就找了个篮子装起来。然后她上二楼,把她的理想清点了一遍重新分类造册,连箱子一起收到空间里。
李惜文到宿舍的时候,蔡雅萍正在收拾行李,她报名参加了建筑系的寒假调研活动,明天就要和教授还有同学去去察省农村考察一栋有几百年历史的全木古建筑。李惜文只好把家里的地址写给蔡雅萍,叫她有空过来玩。
从学校出来,北风一刮是真的很冷。李惜文穿着她妈妈觉得很好看的花棉袄,挎着篮子,用围巾把头脸包的严严实实的,乍一看和学校围墙外面农民家的孩子差不多。
上公共汽车之后,一共有三位大嫂两位小姐姐还有一位大叔悄悄问她有没有鸡蛋换。
当然没有啊,冬天谁家的母鸡都不爱下蛋,她家还想去换鸡蛋呢。
李惜文解释烦了,干脆在前面有空座的时候换到了最前面坐,这个位置谁都看得到她的篮子,但是有售票员小姐姐虎视眈眈,没人敢问她换不换的问题。她就抱着篮子靠坐在椅背上,眯着眼睛,在空间里用精神力把她拿进空间就没有机会拿出来花过的八千零一块钱再数了一遍。
公共汽车靠站停下,上来一对青年男女,男同志穿着呢子大衣,棉皮鞋,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手腕上的手表是宝珀五十噚。这款手表李惜文也有,是她爸爸送她的生日礼物,买来百多万呢。现在这个年代钱比较值钱,折算一下这块表也要万把块,真是很值钱的了。
女同志同样也穿着呢子大衣,生得小巧玲珑,短发上夹着一个发卡,笑起来特别甜。
李惜文看第一眼觉得女同志很眼熟,听到熟悉的吴省口音才把这个甜姐儿和李惜珍联系在一起。
李惜珍没认出来李惜文,和那个男青年坐在李惜文后面一排车椅上,两个人兴致勃勃聊天,说的那些话特别肉麻,一听就知道李惜珍和那男青年是一对情侣。
李惜珍现在的样子看上去蛮幸福的。李惜文衷心希望她能一直这样幸福,起码李惜珍过的特别好,大伯家有李惜珍这口大缸可以掏就没有精力掂记她们家这个小饭碗,多好的事!
戴块表就是一万块的五十噚的男青年家境应该不是普通的好,他的家庭能不能接受李惜珍就不好说了。李惜文决定今年祭祖的时候她要给爷爷多烧一根香,求他老人家保佑李惜珍和她对象有情人终成眷属。
然后李惜文就开始琢磨了,这个时代都有人戴宝珀五十噚,那说明有钱的人是真有钱啊。这种有钱人随随便便投资点什么藏严实点或者干脆往港城哪里一跑,避开可能有的运动,过几十年回国,他们家的子子孙孙还是有钱人啊。
她虽然有收获成箱子的理想,但是这些理想不可能每一张都能变成买房子的支票。再说了,有了房子还得有车,还想别墅靠海。她到老了跟孙女孙子们说:“这些,是你奶奶的爷爷留下的”也有点丢人呀,她还是要趁现在再攒点理想,将来才能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