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生体能爆发力不错,也被负责人选去参加了几场田径比赛。
有赢有输。比完下场后,他有些疲惫地往班级的看台慢慢走去,碰到教体育的沈先生:“哎正好,陈甬生,你脚快,帮忙去器材室再拿四个垫子,跳高急着用。”
“好,您稍等!”说着甬生往几乎空无人迹的教学楼里跑去。
跑过器材室旁边的图书室的时候,他轻轻一瞥看到了萧雁成,正端坐在那里看书;刹那间,心脏像漏跳了一拍。脚步未停,他取了东西交付运动场,又鬼使神差地立刻折返。“萧先生这时怎么会在那里......不过,希望他还在。”甬生的思路有点混乱,他已无暇去理。
控制着激烈跑动后轻微的喘气,看见还端坐在原地的萧雁成,甬生悄悄走进图书室,再轻轻走近他身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只是本能地,不假思索地,想要靠近。
奔跑了那么久,甬生的呼吸声还是太明显了,萧雁成放下手中的画册。“是谁在?”他转过头来,见到甬生。
“先生...您怎么在...”甬生走上他身侧低头正要看他在看什么。这一刻,雁成左手摘掉眼镜,右手揽过甬生的脖子,吻了上去。
窗外绿影摇曳,远处喧嚣依稀。
作者有话要说:
国立中央大学,1950年更名南京大学。最早可追溯到258年,三国时吴国建业的太学
第29章永生
柔软的唇瓣相触的瞬间,陈甬生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此刻,只有,他。然后,口腔被侵入了,有些粗暴,又似带着温柔,他迷醉在萧雁成清新的气息中,这气息,还带着一缕薄荷的香气。他想,这气味,他永远也闻不够。
法国作家雨果曾说过,真爱的体现,在女孩身上是勇敢,在男孩身上是怯懦。在萧雁成家中,对着满室的藏书,他曾经和陈甬生这样说道。说这话时他的眼神,有几分深沉忧郁,仿佛参透了世间的爱恨;在那一刻甬生似乎有所明白,萧雁成为何对人都无二致的好,那是因为,他们对他都无出其外的不具备特殊意义。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为什么选择甬生?明明萧先生,有很多的选择啊。甬生在心中忍不住质疑自己,也好奇,他真的很想接近萧雁成的一切,了解他的一切。
“那甬生有喜欢谁写的文章呢?”
“沈从文先生。他很古典,恳切又惆怅。”
“果然是甬生。太温柔了。让我爱的就是你的这里。因为我一眼就能看明白它。再胆怯都能够。”说着雁成抚上甬生的胸口,用修长结实的手按在他的心脏位置;或许他能感知到,其实它跳得太剧烈。
点了一支薄荷烟,萧雁成倚在窗口,悠然地跟他说起他的家事。他的父母都是工科的教授;从小父亲家教严厉,他骨子里的冷淡不羁,大概都是如此培养出的。
“先生的父母现在何处呢?没有和先生一起住吗?”
“都在北平的大学教书。我一个人来了南方读书工作。彼此不合不如一别两宽。在这里我很自在,所以开心。”雁成微微对他笑了,吐出个好看的烟圈。甬生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他们之间有了秘密,某种算得上甜蜜的禁忌。陈甬生在课上不再走神,因为他曾经的那些以为是痴心妄想的幻想,都变成了现实;甚至,比他所能幻想到的,还要美妙。
课后,他们去公园,博物馆,电影院,在城市漫步,郊外踏青;每有所见,萧雁成与他解说了很多很多,带着爱意,对植物的爱和对他的爱,全都揉杂在一起,分不清楚。
转眼秋日,大片的落叶满地。有天在博物院,甬生注意到三层的一个馆中,展出了很多种明代的御林军刀。他看着其中一把饶有兴致地对雁成说:“先生,你看,这把叫雁翎刀;修长灵动,比绣春刀质朴秀雅,和你好相配。”萧雁成看了笑道:“哈哈,可能我的祖先真拿过这种刀哦。”说着他比了个握刀的动作,顺势搂住甬生的肩。
“咦,这么再看还是不太适合拿刀啊。先生果然看起来太斯文了…”甬生贴在他身侧,还在打趣他。
“看起来...这也是一件好事啊。战争就快结束了,希望有生之年再没有机会用刀用枪。”雁成推了推眼镜,眼神有些凝结。
歌声初止,有老师在旁边说:“陈教授,轮到您上台发言了。”陈甬生这才回过神来,走上前拿起话筒。他面对着台下莘莘学子,口中说着诚恳激励的话语,灵魂却好似抽离了身体在旁观自己:
那一年里,风起云涌,大江大海,学生运动,天各一方……所有的事情快到来不及辨清什么,就跟着命运的洪流被冲到了随机的哪里。
或许,只有等待。只希望等待的岁月能温柔一些。对于清醒的人们,岁月从来不是静好的;在甬生心中,它永远都像是萧瑟之秋,或许朗朗秋空之上,有大雁成行。
作者有话要说:
开篇的那首诗
第30章梦归
现世。或许它和很多时代的大多数悲欢离合都一无二致。时代背景,出身性格,便是自然;其下,是熠熠生辉的人性。然而k还是在现实主义中打滚的浪漫主义;人世如梦,往事如梦,梦中之梦,又有何不可。百种相思,千言万语,已无需重复。
“料定你也是个不喜政治的人,你只喜欢儿女情长。或许你不够懂我,回避我的心意,又或是太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