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留在此处,便做好了拼死一战,甚至陨落的准备,可不像你,同魔物勾结。”
“那我说,你们可以安全离开了?”面对刺来的目光,容丹桐毫不畏惧对视回去,“难道你们想毫无用处的死在这样?”
“我们凭什么信你?”
“我不是同魔物勾结吗?”容丹桐自嘲而笑,“那我自然能够放你们走!”
说这句话时,容丹桐一双眸子却落在了少双身上,少双身上染了一圈血,却格外安静的站在荒尸肩头,任凭魔物嘶吼,他只回望容丹桐。
“放他们离开。”容丹桐声线颤抖,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子的语气同少双说话。
他微微阖眸,平定心间翻滚的情绪:“我知道你做的到。”
“好。”少双展颜。
“你们又在搞什么鬼?”
“难不成你以为这样做,死在这魔头手上的人命便不是人命吗?”
一声声指责传入耳中,容丹桐睁眸,神色真挚:“最后信我一次。”
音落,容丹桐抬头唤道:“少双……”
少双睫毛微颤,轻轻招了招手,魔物嘶吼此起彼伏,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然而他们依旧分开了一条道路。
修士可以直接御物飞行,从上空掠过,魔物分开这样一条笔直的路,仅仅只是少双表态罢了。
数位真君站在原地,似乎在思索如何选择。
容丹桐苦笑:“你们如今无论如何也赢不了,不如他日在寻找机会,为死去的同门报仇。”
真君活的久,就算心有不甘,也明白这才是最好的选择,想通这一点后,他们陆陆续续离开。
少双便在此轻笑一声:“师傅曾经跟我说过,如有实力,你要将风烟岭所有魔物抹除。”
“……难不成你要嘲笑我白日做梦,夜郎自大?”
这是来风烟岭之前,容丹桐亲口对少双说的话,那个时候晴光正好,容丹桐说这句话时,只觉得荡气回肠。却不想,如今是这般局面。
少双摇头:“我一直知道,师傅向来说到做到,只不过……”他轻笑一声,“我知道怎么将风烟岭的魔物彻底抹除。”
随着他的话语,修长白嫩的指尖升起一层绿焰,抚过腰间长剑剑柄。
同风烟岭的毒烟白沙完全不同的清气环绕剑身,少双指尖触到剑柄花纹时,被至清之气灼伤,指尖血肉翻开,血珠子滚滚坠地。
那几位真君本该立刻离开,却被这一幕惊骇。方才,他们即使自爆也无法伤秦少双分毫,却不想,他轻易的被自己腰间长剑所伤,实在匪夷所思。
同时心中冒出一个念头:这究竟是什么剑?
“这把剑认我为主,却可以轻易伤了我这个主人。”少双抬头,语调轻盈,“师傅,只要你杀了我,风烟岭所有魔物,会在一瞬间‘死去’。”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不骗你。”
容丹桐手指收拢,握住鞭柄的指尖微微泛白,他压着怒火嗤笑:“就算你死了,魔物依旧在风烟岭肆虐,甚至苏醒成为真正的虚空之魔,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死了就天下太平呢?”
“我没有……”
“那你想说什么?”容丹桐咄咄问道。
“这七天里,我将魔物彻底控制,掌控他们的一切,甚至剥夺了他们生机……就跟主仆契约一样,主死仆亡。”少双勾了勾戳,笑容意味不明,“但是他们迟早将我彻底同化成真正的魔物。”
容丹桐心中一震。
还未离去的修士明白了秦少双的意思,目光狂热的落在紫衫少年腰间悬挂的长剑上。
“容道友。”其中一位真君缓缓开口,“我知道秦少双是你徒儿,你不舍师徒之情也是人间常理,然而秦少双已经是真正的魔物了。”
“放任他继续成长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到时候危害的可不止我们这些人,整个道门,甚至无数凡人都会因此遭到灭顶之灾。”
“恳请道友清理门户!”
“恳请道友清理门户!”
“……”
一连数声,众位真君同时俯身,恳请容丹桐清理门户,或者说……杀了少双。
“我该如何做还轮不到他人置否。”容丹桐冷声回答。
“道友,你莫要执迷不悟!”
面对一张张神色各异,却通通带上了指责的面容,容丹桐嗤笑:“我所行之道光明正大,既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也不偷鸡摸狗作奸犯科,你们凭什么干预我的决定?”
“修行之路,踽踽独行,我自结婴起,便选定了自己的道,你们要逼我毁道吗?”
“容道友……”
还有人欲再说什么,容丹桐只给他们一个字:“滚!”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即使心中再不甘心,他们依旧选择了离开。
少双垂眸,红眸之中闪过温润之色:“师傅……”
“你要陷我于不义?”容丹桐怒火未消,同众位真君争论一番后,不解气的瞪向少双。
“我以为在师傅心中,天下苍生很重要。”
容丹桐笑出声:“我算老几,天下苍生怎么也轮不到我指点。”容丹桐深吸了口气,又道,“我所做所为只是不想牵连无辜。”
“秦少双,你还真是长本事了啊,居然敢逼我,你……”
少双抬眸,在呼啸的风沙中,他的声音极为轻:“我怕我会像上一次一样伤了你……”
这句话被长风拂散,少双脸上多了几分容丹桐看不懂的情绪。他说:“这段时日,我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