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传下来。
可是他手中的《山海经》上,完全没有提到何罗鱼喜欢偷小孩这件事。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这是它变身的另一种异兽干的。
至于究竟是哪种异兽——
“小哇,你刚才是在说‘姑获’吗?”
狍鸮点点头。
原灵均和精卫对视一眼,同时反应过来——
“姑获鸟!”
……
“姑获鸟昼伏夜出,经常在六七月份出门,它穿上羽毛是九头鸟的形象,脱下羽毛又会变成瘦高女子。这种鸟自己不生子,却喜欢偷偷抱走别人的孩子抚养,所以又被称作是鬼鸟。”
“现在看来,这种鸟便是由何罗鱼化成的。”
托前世一款抽卡游戏的福,原灵均对于姑获鸟这种异兽稍微有一些了解,精卫又搜肠刮肚地补充了一点,最终拼凑出了一个大概的形象。
“这大概是唯一一个好消息了,”原灵均按着额头,松了口气:“姑获鸟只是抱走、抚养孩子,倒不会把拐来的小孩子杀掉。”
“别那么早放心,”精卫给他泼冷水:“它毕竟是妖兽,谁知道它的育儿方法科不科学、健不健康呢?万一把小孩子养生病了可怎么办?”
反正这只鸟是绝对不会带孩子上医院的。
原灵均叹了口气:“说起来这件事我们有很大责任,一定要早日帮巡逻队的人把姑获鸟找到。”
精卫的眼睛转了转,放到了门口的天狗身上。
“对了,要说责任,最大的还是……”
天狗:“喵!”
……
通体漆黑,只有脸颊雪白的天狗被原灵均抱在怀里。
它背上的毛竖了起来,又被原灵均强行撸下去。
“小奶牛啊,”他道:“作为一只看家的喵,把家里的鱼放跑了,你的心里难道就一点不愧疚、一点不自责吗?”
天狗:“喵~”
不啊。
它孤身一个跑的,又没有卷钱跑鱼,为什么要愧疚?
原灵均侧耳倾听,点点头。
“好了,我已经感到你心中遏制不了的自责和愧疚了,这样吧,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喵喵喵!”
天狗一边叫一边拼命挣扎,不过它那点小力气被原灵均轻而易举地镇压了下去。
“从今天晚上开始,你每天深夜都要在这片街区巡逻,看到姑获鸟飞过来就把它抓住,将功赎罪,懂吗?”
天狗拼命摇头,原灵均视而不见。
“……反正无论抓鸟还是抓鱼,都是你的天性,不难的,对吧?”
天狗:“喵喵喵喵~~~~”
它睁大湿漉漉的眼睛,双爪在前胸合拢,琉璃般剔透的眼神讨饶地望着原灵均,声音又轻又软,像一只小爪子,露出粉嫩嫩的肉垫,轻轻拍击人的心脏。
——难的!难的!我只是一只美丽又可爱,天生应该锦衣玉食的小猫咪啊,抓鱼抓鸟这么粗鲁又野蛮的事情怎么可以交给我做?!不如找个替身吧!
原灵均心硬如铁,不为所动,他站起身,把天狗放到门外,对它道:“加油!失败的话也没什么,扣你三天猫粮,自己抓老鼠糊口。”
然后,他又对小院内的众人道:“好好休息。天狗值夜班,你们值早班,等天亮了就轮到你们出门抓鸟了。”
姑获鸟毕竟是妖兽,就算藏得再好,身上也会有一些收敛不住的妖气在,这显然大大方便了对它的抓捕行动。
小院的大门“啪”一声在天狗面前合上,连同门里暖黄色的灯光,香喷喷的猫粮和温暖的小窝。
天狗:“喵~~~”
它蹲在平整的地面上,挠了挠门。
没有任何回应。
天狗吸了吸鼻子,又“喵~~~”了一声。
空荡的街,寒冷的夜,弱不禁风的小猫咪……它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一枚叶子从头顶飘下来,打了个旋儿擦过天狗的鼻子。
——连你也敢惹我!
天狗突然很凶地弓起肩,对准这枚叶子抓、挠、扑、咬!
“榴榴!!!”
它的声音也不不娇柔尖细了,肉垫也不粉嫩嫩软绵绵了,尖锐的指甲从爪垫上弹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饱满的叶片撕成了一缕缕碎片。
然后天狗抬起下巴,蔑视地看了一眼这个不堪一击的假想敌,脚下升起两簇微弱的云气,一个纵跃飞上了三米多高的屋顶,“嗖嗖”两下,不见了踪影。
不就是抓鸟吗?
呵!
“……”
原灵均从猫眼上抬起头。
“还挺凶的。”他不太自在地和精卫评价道。
“都说了,它是御凶辟邪的吉兽,天生是一切邪秽的克星,你不要总被它的演技迷惑。”精卫道。
她给原灵均举了个例子:“以前在白鹿原上,天狗世代守护一个名叫狗枷的小村落,一遇见盗匪便狂吠不止,往往能够吼退贼寇,一只兽保护了整个村庄上百年呢!”
“真的假的?”原灵均惊讶:“那它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精卫沉默了一下:“嗯……”
“怎么?”
“我说了你别生气。”
“说吧。”
“这些坏毛病都是和你们人类学的,”精卫道:“光靠刷脸卖萌就能吃好喝好,还有人在后面“啊啊啊”地尖叫打call当猫奴,谁还愿意老老实实看门?”
“更别提,天狗还有演技,比好多人类敬业。”她补充道。
原灵均:“……”
你说得太有道理,我居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