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杼紧随其后,一面看着苏长留不让他摔下来了,一面注意着身后的官兵,时不时打出石子阻拦。
很快,便是纵马到了城镇中。
“乖乖……哎呦!快躲开!”正在路上游荡着的百姓远远的看见马匹飞奔而来,忙不迭的躲避到一旁。
苏长留拉着缰绳的手有些发抖,脑袋昏昏沉沉涨得厉害,却还是尽力控制着身下的马,不让它发了狂撞到行人。
官兵逼近,崔杼看着苏长留发白的脸色,心底万分焦急,想要立刻让苏长留下马休息一下,此刻却是不能犹豫半分。
少爷……
唐溯懒散的窝在一处废弃茶棚的阴凉地里,拿着水囊灌了一口水润润嗓子。
旱灾,还是省着点喝,得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唐溯水囊里还有大半的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够撑两天。
“奉旨办事!闲人速让!”
忽闻官兵怒号,唐溯立刻警惕起来,默不作声的低下头将水囊收好了,手里默默地夹上了尖镖。
他奶奶的,这次又是什么情况?
“少爷,小心!”
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唐溯一抬头,便是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心头猛的一跳。
崔杼拦在苏长留身后,手中木棍一转一突,将一个最近的官兵突刺下马。
苏长留只觉得身上难受得厉害,眼前有些发黑,嗓子又疼又痒,呼吸也越来越不顺,手上有些脱力,缰绳有些抓不住了。
崔杼手上只有一个刚刚捡到的棍子,使起来是相当的不顺手,毕竟和惯用的□□还是有些差距。
好不容易解决了跑得特别快的几个官兵,崔杼立刻调转马头想要追上苏长留,却是瞳孔猛的一缩。
苏长留抓着缰绳的手彻底的松开了,斗笠跌落在地,脱了力的身子往一侧栽倒了下去。
“少爷!”
“清宴!”
崔杼纵马猛的冲了过去,险而又险的在苏长留坠马前把人接住了,把人托到了自己的马上坐好,心急火燎的伸手把苏长留的脸转过来,心头一疼。
苏长留脸色苍白,隐隐还有些青,干裂的嘴唇失了大半血色。
唐溯身形腾跃而出,不过瞬息间便是挡在崔杼和苏长留身后,手中数枚尖镖登时飞出,可是这次瞄准的不是马,尖锐的飞镖闪着寒光,没入了官兵们的血肉里。
“唐公子……?”崔杼有些疑惑的看着唐溯,也是,唐溯现在脸上还戴着□□,怎么可能一眼就能认出来?
“嗯。”唐溯应了一声,右手一翻寒光乍现,短刀被他握在手里,一双眼眸中星辉散尽,徒留深渊一般的墨色。
唐溯看着那队官兵,突兀的露出一个笑容,轻声道:“就是你们吧?”
“少爷……”崔杼探了一下苏长留的脉象,又查看了其他的,估摸着苏长留可能是因为连日赶路,身子有些吃不消,加上这几天酷热非常,中了暑热,便是小心翼翼的把苏长留抱在怀里,低声轻喃,从身上摸出水囊小心的给苏长留喂了些水。
“呐,说话啊。”唐溯抬手撕下了自己脸上的□□,语调轻柔甜腻,笑吟吟的看着那队官兵,“就是你们一直在追捕清宴对不对啊?”
现在已过晌午,正是酷暑难耐的时候,热气缠人,每个人都是大汗淋漓,剩下的官兵却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心脏似乎被冰凉的毒蛇缠绕了起来。
那是人对于危险本能的恐惧。
“说起来,我也是被追捕的对象呢。”唐溯上前一步,笑吟吟道,“来,一口气抓住两个人……”
唐溯顿了一下,身形化作一道虚影,最前面的官兵只觉眼前一道寒光闪过,脖颈一阵剧痛袭来,脑袋撞到了地上,茫然的看着自己的腿,随后失去了意识。
殷红的血喷洒出一片血雾,染红了唐溯的视线,唐溯舔了一下嘴角,笑吟吟的看着剩下的人,慢悠悠地吐出最后半句话——
“岂不是更好?”
剩下的人愣愣的看着那人被唐溯一刀斩了脑袋,脖子上喷着血倒下,方才的暑热仿佛一下子散了个干净,整颗心如坠冰窟。
恶鬼活了。
“嘻。”
唐溯露出一个单纯的笑容,身如鬼影在官兵中穿行,寒光闪烁间,血色落了满地,偶有官兵反抗,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欸,追捕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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