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
孙念结束了今天的戏份,回了剧组下榻的宾馆。
他掏出手机,开始一个个翻通讯录。
他入行这些年,多多少少也积累了一些资源。有时候遇见同命相怜的小演员,几个人一起也讨论过「怎么才能红」这个问题,最终的答案,最迅速的,还是得「傍金主」。
孙念当时上外国文学课,教授是个老头,很潮,很新鲜。教授不给他絮絮叨叨讲废话,直接「这些书是装逼利器,别人采访你时,你就说自己喜欢这些,再随便说两句名言,就能镇住场子了」。那书单里有什么尤利西斯、到灯塔去、百年孤独,叔本华啊罗兰巴特啊都在里面。孙念被教授逼着「想装逼呢,你肚子里也得有点货,把这些书都看一遍,装逼时也有点底气」。
孙念当时看麦田守望者,只看了几章就看不下去了——他这几年连报纸都没看过,怎么可能读进去一本世界名著?绣塌野史还差不多!他还能学两招榨干顾先生的法子。——其实从这里也能看出孙念的品位,连个小黄本他都只看的进去下三品,真要让他去演莎士比亚还不如一刀捅死他。
守望者那书,他印象最深的两句话,一是「那时十二月,天气冷得像巫婆的奶、头」,孙念就这句话和顾先生讨论很久,他的重点是,比喻可以随便比么?是不是只要比的别人都没见过,就会显得很有档次?他见过巫婆么?他怎么知道巫婆的奶、头是什么样的?顾先生听了直发笑,认真回答了孙念问题,说,你可以反过来想,原来巫婆的奶、头像十二月的天气一样,是冰冷冷的。
第二句话,是关于球赛。「人生是场球赛,是场大家按照规则进行比赛的球赛。球赛,屁的球赛。对某些人说是球赛。你要是参加了实力雄厚的那一边,那到可以说是一场球赛,不错——我愿意承认这一点。可你要是参加了另外那一边,一点实力也没有,那还赛的了什么球?什么也赛不成。根本谈不上什么球赛。」
——孙念最开始的人生,就是弱的那一边。他有贵人相助,才爬到了现在的位置。那些没有贵人的,可能一辈子都混不成他这样。但他们再怎么努力,也不如人天生脚踏七星的。
孙念和那几个小演员,处成了好友——同命相怜,总是能拉近人的关系。孙念隐藏了自己有金主的事实,实际上他感觉很羞耻。因为那几个小演员,的确是一步步自己打拼上来的。别人争破脑袋头破血流靠自己实力爬到这个位子,而他孙念,是靠屁股。孙念觉得自己是没办法和他们相提并论的——他这点羞耻心还是有的。
再后来,那几个小演员,也都陆陆续续找到了自己的那位。有的是在谈包养,有的的确是在谈恋爱。混的好的,就想拉孙念一把,想着也给孙念介绍个老总什么的。
那时孙念没答应。
他现在想通了。
孙念打了个电话,说了自己的意思。电话那边的男演员比孙念还大几岁,都奔三了。许明朗,挺大起大落的人生,很复杂,不好说。但许明朗很有能耐,从演艺最高峰直接掉进低谷,都去卖屁股了,还能把住现在这个爱人。许明朗的爱人,比许明朗要小几岁,爱他爱的死,是大来头,和他在一起后,专门给他开了个公司,简直是始了牛劲捧他,现在人都开始接贺岁电影了,再过两年,走出国际也不无可能。许明朗的低谷时期,孙念一直在接济他。因此许明朗也真惦记着孙念,总想把孙念挖过去好好捧,可惜孙念这边的公司不放人。
孙念这边说的坑坑巴巴颠三倒四,那边人听懂了,直接说:「我先帮你看看,毕竟还是得找个好点的人,不能随便把自己交付出去。如果有,就和你联系,没有的话,你也先别急,别随便来,我再慢慢帮你找。」
孙念觉得他有点误会了。孙念是要找金主,能捧他的,不是想找男朋友。但人家的确是一番善意,真为孙念着想。
孙念道了谢,挂了电话,往床上一趟,开始惆怅自己那未知的前途。
作者有话要说: 四更
前方大狗血
预警
☆、顾先生和孙念(五)
孙念等了好几天,都没接到许明朗的电话。直到周五的时候,这个名为「找对象」(许明朗看来)实则「拉皮条」(孙念看来)的电话来姗姗来迟。
「这几天我一直在挑合适的,但是……嗯,你也知道,jim不是很喜欢我和别人打交道,所以我认识的人中,咳…就没有那种比较优秀的(样貌不错家庭不错,重要的是又专情又单身)。」许明朗有些歉意,但又说,「不过…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jim的原话是‘如果你想被剁碎了喂黑背或者我为了救你赔一个公司或一根手指,就尽情的去做媒婆吧’,所以你是不是,嗯……你懂得我想说什么。」
jim叫纪偲,是许明朗的那个「不苟言笑其实内心又有些粉色泡泡偶尔又有些毒舌」的精分年少恋人。许明朗曾经在电话里抱怨自己的恋人在床事上的某些幼稚行为,明明是一高冷男,有些话不直说,拐弯抹角的,想听许明朗喊他宝宝,想许明朗说「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这种玛丽苏男主的台词,还特别想让许明朗鬼畜一点把他操哭,甚至想让徐明朗穿带兔尾巴的情趣服。许明朗是个很温和的人,虽然以前卖过屁股,但真要是和恋人一起,不怎么能做来这种事——他觉得很羞耻。
那个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