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迷修,”男人僵硬着身体,有些欲言又止,“呃……”
“怎么?”
“别对着耳朵吹气,”公爵先生的脸上透出两抹不自然的潮红,羞赧的话语不受控制地带了些低哑,“会,会有反应的……”
“嗯?”
“……”
“……”
迟钝地醒悟后,仿佛摸到烫手山芋般,安迷修一把将对方推开了去。
“谁,谁吹气了?!你还有羞耻心吗!qín_shòu!”他涨红了脸怒目而视道。
“我不是,”男人不悦地皱眉道,脸颊上还带着尚未褪尽的红晕,“我只对你这样,这不能算qín_shòu。”
☆、r 14
次日,元气受挫的教廷军队并无过大动作,只那些被射下的信鸽数量又多了不少。
“——这位不知该怎么称呼的先生,我们是时候该谈谈了。”
身着轻甲的青年将马梳在水桶中涮净晾好,并没有理会身后的声音,只温柔地抚摸起骏马的颈侧,在这温顺的大家伙乐颠颠地将脑袋凑过来时,又抬手亲昵地揉了揉那尖尖的耳朵。
“喂!”被无视的公爵大人阔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那只没完没了的手,“我说,我们该谈谈。”
“会议早就结束了,大人。”他想要抽回手臂,未果,“您也看到了,在下刚从前方回来,需要休息。”
“时候还早,阁下不必着急。”
“万事还是趁早的好,”暗暗使力挣了挣被紧紧扣住的手腕,安迷修磨着后槽牙,克制地露出了一个公式化的微笑,“这军中的营帐物资可远不如您想象得那么充足。”
“这好办,”男人勾了勾嘴角,从善如流道,“我的营帐分一半给你。”
“……不必了。”似乎透过对方的笑容看到了一口白森森的尖牙,年轻的作家打了个冷战。
“阁下太见外了……”雷狮还要说什么,却被一个不甘寂寞地凑上来的大脑袋打断,那只被自己抓着的手竟又顺势摸起了那碍眼的白马。
“啧!”坏脾气的公爵大人动作粗鲁地挥开了那个不看气氛的脑袋。
高大的骏马抬起脖颈,微微歪头望着某个很是无理取闹的男人,眨了眨温柔的眼睛,其中仿佛带着孩子气的懵懂和委屈,竟把对方看得有些心生愧疚。如果这家伙再凑过来就勉为其难地摸摸它吧,雷狮正这么想着,那匹马却通人性似的向他低下了头。
心下微动,他不由放开了那被自己抓了许久的手腕,手指微微屈伸,正要将小臂探过去——
“哼噗!”突然打出来的一个响鼻将没防备的男人惊得一僵,竟老老实实地愣在原地被喷了一脸口水。
白马直起身子,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仍旧僵立在原地的人类,优哉游哉地转过身去,淡定地吃起了草料,不时轻甩的尾巴昭示着自己此刻不错的心情。
“——噗,”率先回神的作家先生不及忍住,就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雷狮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
“……安迷修,”草草擦了把脸的男人面色不善道,“你现在最好别招惹我,如果你不想让你这位‘战友’登上餐桌的话。”
“……”
跟随某位叛军头子走进营地最大的帐篷,安迷修随手拉过一把木椅坐下,指尖轻叩桌案,“说吧,要谈什么?”他好整以暇地抬起头,却看到对方竟不声不响地解起了领口的绑带。
“雷狮,你,你你……”青年惊得差点跳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用我说吗?”微讶地挑了挑眉,男人靠近道,“你都千里迢迢地赶来找我了,不会现在却又要说什么没想清楚之类的蠢话吧?”
“帮,帮助深陷危难的朋友,不是理,理所应当的吗?”慌不择路地后退的作家先生背抵营帐,“倒是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们不是朋友,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将小臂横搭在青年头顶的支柱上,紫色的眼眸中满是玩味,“这不是上次阁下亲口对我说的吗?”
“你!……”
“——雷狮大人。”
“进来。”收回手臂,年轻的公爵转身朗声应道,从亲卫手中接过水桶,便自顾自地将水倒入盆中洗起了脸,罢了,又慢条斯理地擦拭起了上身。
“……你竟然耍我。”愣了半晌,安迷修才后知后觉地咬牙切齿起来,“公爵大人,您的报复心还能更重点儿吗?”
“当然能,”男人挑眉接道,“不过是加个餐的小事罢了。”
不自然地从覆盖着结实肌肉的躯体上移开视线,“不就是被喷了个响鼻,您至于吗?” 青年抱臂嘲道,“搞得像个被人轻薄的大小姐似的。”
“可惜我不是。”湿布被丢回盆中,溅起了不小的水花。
“不过话说回来,好歹我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体面人,总不能就这么白白地被糟蹋了,”他走到对方身侧,扶着桌案俯下身子,凑近了那单薄的耳廓,低声笑道,“你说是吗?”
“玩够了没有?”忍无可忍地推开那带着湿意的脑袋,安迷修拧眉道,“大人要是再学不会衣冠整齐地谈话,在下就不奉陪了。”
“……嘁,没意思。”
……
“说吧,”疲惫地长出了一口气,作家先生头疼地看着终于松松垮垮地套上衬衣的家伙,“你到底想要和我谈什么?”
“……”形状好看的双唇张了又合,雷狮竟少有地语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