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知道哀家这些日子有多难熬,再见不到你哀家真的会疯掉。”万妼紧紧贴着姚喜道:“再说你和家人隔了十几年才重逢,不让你在家多留两日,你爹娘会觉得哀家不近人情的。哀家先在你房里躲着,过两日咱们一起回宫。”
“躲在我房里?”姚喜看了眼小小的房间,犯愁道:“这也没地儿躲啊!”
“傻丫头。”万妼指了指墙角还未合上的大木箱子。
姚喜摇头道:“不行。那里面太憋屈了,蹲着多难受啊。”
“再难受也不及见不着你难受。”万妼又吻住了姚喜,手忙脚乱地解开她的衣带,迅速将姚喜推到床边急不可耐地压了下去……
姚夫人取了伤药过来,想着给闺女上完药再回房睡觉。
推了推门,发现门从里面锁上了。姚夫人抬手正欲敲门,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哼,紧接着又断断续续地传出一些动静。她已为人妇,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动静?
姚夫人的心口有些发痛。她一直觉得双竹很好,哪怕没在身边长大,也出落得亭亭玉立知礼知仪。可此时此刻,她的宝贝闺女正在房里偷人!为什么?姚夫人想不明白。有心上人告诉爹娘等着明媒正娶不好么?
“双竹。”姚夫人站在门外嗓子沙哑地唤道。
床上的姚喜吓得一把推开太后娘娘,低声耳语道:“娘娘快躲起来!”
“不必躲了。双竹你把人带上,到偏厅来。”姚夫人把药放在窗台上,揪心地道:“过来前先把窗台上这瓶药抹了,止痛化淤的。”
姚喜裸着身子被太后娘娘压在身下,瞳孔不安地晃动着道:“娘娘。怎么办?”她急得说话都带着哭腔。
万妼低头吻了下姚喜,柔声安慰道:“别怕,天塌下来也有哀家顶着。”她现在不能躲,她要是走了姚喜就解释不清楚了。还要在一起一辈子,总遮遮掩掩的也不是事儿,说开了也好。
***
姚和正和姚夫人神色凝重地坐在偏厅里。
万妼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姚喜躲在娘娘身后,羞得不敢抬头。
“太后娘娘?”姚和正很诧异。姚夫人并不认识太后娘娘,听夫君这么说才露出了惊骇的神情。姚和正的诧异很快被悲愤掩盖,他冷着脸冲太后娘娘行了礼,而后道:“可否请娘娘回避一下?草民想问双竹几句话。”
万妼怕姚和正会动家法,挡在姚喜身前不肯离开,姚喜轻轻拽了拽娘娘的袖子道:“没事的。娘娘,您先出去吧!”她不能什么事都让娘娘担着。
万妼只得出去了。
“是太后逼你的,还是你自愿的?”姚和正面对女儿语气温柔了许多。女儿只身在宫中,难免会身不由己。比起愤怒,他更多的是自责,是他没保护好女儿。
姚喜坚定地道:“是我自愿的,我和娘娘是真心相爱的。”
“结过契了?”姚和正问道。
姚喜迟疑地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是无媒苟合了。这话太重,姚和正不忍心说。“爹爹没养过你没教过你,按说没有资格管你。你和谁相爱爹爹管不着,但无论是谁礼数都不能缺。你要和太后娘娘在一起可以,当着爹娘的面儿结契画押!我姚家的女儿绝不能受委屈,不能不明不白地跟了人。”
姚喜愣住了。她以为爹娘会觉得她丢了姚家的脸痛骂她一顿,没想到爹娘虽然伤心,担心的却只有她会不会受委屈。姚喜双膝跪地,向二老行了个大礼。她这是向家人出柜,便是放在21世纪也很难被理解。可是姚大人和姚夫人接受了,就因为她的一句真心相爱。
姚夫人上前扶起姚喜道:“别跪了,也不怕再伤着膝盖。你爹爹说得不错,什么事都得明明白白的。你请太后娘娘进来,她要是愿意结契画押娘亲祝福你们。她要是不愿意,你不许自轻自贱再跟进宫去。”
“嗯嗯。”姚喜笑中带泪地点了点头。
万妼当然十万个愿意。她执笔铺纸,姚喜在一旁研墨,契书很快便写好了。
“伯父请过目。”万妼从来没写过这种东西,怕有不妥之处。
姚和正接过契书没怎么细看,而是道:“结契不过是全个礼数,关键还要看娘娘怎么做。”
“伯父放心。”万妼的姿态放得前所未有的低。她不仅感激姚和正的成全,更钦佩他的为人。万妼郑重地在落款签上自己的名字,没有用印肉,而是直接咬破食指画上了押。
姚喜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她心疼娘娘,又担心自己。娘娘为表诚意都咬破手指了,她要是不流点血好像不太好。可她怕疼啊……姚喜写完名字后,犹豫地看了眼食指。
万妼拿过姚喜的手,将自己的血抹在她的指腹上,笑着道:“盖吧。”
姚和正看到此景又放心了不少。
结完契,万妼端起茶跪到了地上。
“娘娘,使不得啊!”姚夫人吓坏了。她虽是第一次见太后娘娘本尊,但传言是听过不少的,比如娘娘见了先帝爷都不跪。
姚喜也端起茶跪在娘娘身边。
“结了契,我与双竹便是爱侣,伯父伯母自然也是我的爹娘。”万妼恭敬地奉上茶,对二老道:“爹,娘。请用茶。”
姚喜凝望着娘娘的侧脸,心里的幸福快要溢出来了。
结完契,姚喜和太后娘娘你侬我侬地回了房。
姚夫人坐在偏厅里端着茶盏道:“老爷,咱们怕是抱不上外孙子了。”
姚和正低头吹着浮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