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看,她肌肤白皙若雪,眸如秋水,唇若含丹,扑洒到脸上的气息如兰芝芬芳,让人迷醉。
卫无忧拉着她坐在床上,笑道,“如何?”,她拍着床榻,“这里的林木结实耐用,还散发着奇香”,她拍了拍脑袋,表情疑惑,“对了,叫什么山来着?”。
“管它作何,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池灵握着她的手,
“风..风什么山?”,卫无忧皱眉,“我来山里,是,是为了..为了..”,“卫乐”,卫无忧用力拍了拍脑袋,“瞧我这记性”。
“无忧,轻些,别打着自己”,池灵握住她的手,盈盈双眸,“为卫乐,找什么来着?”,卫无忧正思索着,却见池灵突然凑近,双唇覆上,相贴。
一如记忆里香甜而柔软的唇,瞬间让卫无忧心智大乱,她仓皇握住池灵,重重喘息,
“初回见面,我便是这般亲你的”,池灵在她耳边低声笑道,脸贴脸,交颈相缠,亲昵的姿势让卫无忧慌张又沉迷。
“阿池,我们这般,是否不对?”,卫无忧低声迟疑,“有违天道”,
池灵不答,唇贴上耳朵,叫卫无忧浑身一震,“你我相约终老,何必管什么道?”。
丁香小舌调皮扫过唇角,呵气如兰,初见池灵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卫无忧只觉头中轰然炸裂,便没有了自己的意识,一切都如雾里看花,只留着池灵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一如记忆里温软的肌肤相贴,便如置身在汤谷无垠的海面,旭日的光洒着,飘飘荡荡。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窗棂大敞,月色如霜,角落里的香炉,不知池灵点着什么,散发着甜腻的香味,从未闻过,靡靡中带着一分清雅。
卫无忧懒躺在榻,垂眼望着怀里的池灵,半张的唇,在如水的月光里,有着突如其来的异样诱人。
唇边漾起一抹浅笑,她欺身而来,微敞的领口,肌肤莹润。
月光变得模糊而暧昧,她看上去柔弱而纤细。
掌心似捧着一抔温热的冰雪,柔的仿似散开。
指尖触碰到她细嫩的肌肤,池灵骤然蜷缩,双手紧紧捉住她的肩膀,额头抵在她的肩上,急促的鼻息里发出一声轻哼。
那一声仿佛在卫无忧心尖最柔软的地方,轻轻拨动了一下,一种发酸的感觉弥漫开来。
曾经在雪山之巅的冰雪,便化作涓涓流水,拂过心间。
卫无忧轻轻按住她的额头,凝视着她微蹙的神情,似喜似嗔,眼里多了一层迷离的水光,便像是两人初见时,她无措而迷茫的眼。
吐息芬芳温暖,卫无忧呼吸着她的吐息,手指微动,她咻地合上眼,无力挣扎,随着手腕的起伏,她蜷缩着,蚀骨的愉悦正在一寸寸吞吃她。
朦胧的月光洒在她绯色的脸上,美眸柔的化成了水,这样的池灵,她从未见过。
天旋地转,池灵的长发如缎,垂在身后,眼里迷离的光像是随时会滴落,娇声软玉的一遍遍唤着她。
偌大的山里,仿佛风吹动了万千树木,飒飒作响,似是下着细雨,也似是有什么在窃窃私语。
云雾缭绕着,越发浓稠,便如潮水般朝着小屋涌来,直到她再也看不清四周万物。
卫无忧从不敢想象每一日,她拥着池灵醒来,睁眼,就能看到熟睡的清冷容颜,清晨的阳光洒在脸上,美似仙葩,眉目如画。
她们携手走遍所有的路,彼此说过无数的甜言蜜语,她们搭建的屋子,种下的花草,相拥而眠的夜晚。
山里多雨,细细绵绵地落在庭院的芭蕉树上,滴答作响,在空寂无人的山里,显得格外清晰。
微光洒落的屋子里,榻上斜斜垂着一条纤细光洁的小腿,没多会,便会捉了回去,耳鬓厮磨。
待得喧嚣沉淀,池灵才柔软地窝在卫无忧怀里,抬起双眼,说道,“外面的杏花开了,我想看”。
卫无忧仔细嗅着,是有股清甜香味,也不知是否杏花,只她说想看,便去看罢。
卫无忧把她抱在怀里,身形纤瘦的仿佛没有重量一般,推开草屋,外面风雨绵绵,行走着空寂的山路里,偌大山峰里,只有她俩相依。
山雨过后,果然满山的杏花都簌簌开放,花团锦簇,在细雨里随风款摆,娇弱的花瓣便散落一地,有种凄艳的味道。
“在盛放的那一瞬,便要面临着凋落枯萎”,卫无忧心生感慨,抱着池灵的手臂微紧,盛极必衰。
“不”,池灵抬眼,双唇抿出娇艳的笑意,“只要你愿意,我们便可永世不分离”,
天边泛起的晨光,照亮了她微黯的眸子,雨势渐歇,落英满身,“除非你相弃别离...”,
朝霞丝丝缕缕的划破湛蓝天际,水雾氤氲,
“你我已有肌肤之亲,我自当不负你”,卫无忧摘下枝头最娇艳的那朵杏花,弹去雨露,轻轻绾在她发间,红颜胜花。
那日曾在分别时说道,“别后相逢,千年后共赏青空月”,
卫无忧从没想过,此生会有一日,能跟池灵一同在月下漫步,共赏繁花明霞。
天色暮白,万籁俱寂,清甜的杏花香萦绕在鼻间。
卫无忧低下头,池灵乖巧地睡在她怀里,长发披散,双手交握,她剔透清冷的容颜,几乎比山顶的白雾还要莹白,微微泛红的双颊,添上了几分清艳袅娜。
金乌升起,百鸟齐鸣,霞光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