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官也跟着补充:“这对联章法巧妙,在尺幅之内蕴含着丰裕之美。当真是棉里藏针,柔中寓刚且宽博宏伟、沉雄朴茂……”
阎罗笑mī_mī的说:“把这挂出去,每个路过的人,都能看到我的新字。”
有两个小鬼匆匆跑来,打破了宁静:“大王,不好啦!那凶神恶煞的老古板又来了!!”
黑官瞪了他一眼,不悦道:“谁敢在地府自称凶神恶煞!??莫要大呼小叫的,有失身份。”
小鬼端了端架子,又急道:“那老古板上次一拳打坏了我们的无字碑,难道不是凶神恶煞!??”
阎罗一惊,与黑白官互相看了看,老古板?难道!不会吧!!不可能!!!
就听大门“框当”一声巨响,被人一脚踢穿个大洞,踢门之人面无表情像根木头桩子般站在殿外。
来人丝毫没有打算赔偿踢门造成的损失,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走进来,他语气淡然:“工作时间却在偷懒,你们把大门关这么严,是躲在里面数钱吗!?”
阎罗心肝猛跳,尴尬地问:“那什么,你怎么这么早就又下来啦!?”
来人有点生气的样子:“这正是我要问你的话!?不是说好要六十多岁才存够了钱接济三千多个穷人吗!?怎么提前四十年赚够了钱!?那个叫羊大椿还是叫程卫的人,到底是谁?为何他能上一世?你们工作失职,该如何处罚!?”
阎罗一怔,腆着脸过去,安抚道:“天判息怒,您老人家去体验人世间的疾苦,又不是我们排的命格,如今提前四十年下地府,怎能怪我们呢!?我们这里全年无休的工作,也很幸苦,谁没个打旽的时候!?许是有人漏喝了孟婆汤,只是偶尔失误,还请天判莫要罪怪。”
黑白二官围过来,讨好道:“不知天判大人何时再去轮回!?”
天判的眼光凉悠悠地扫了俩人一眼,俩人居然打了个寒碜。
“不急,刚从人间回来,一身污浊气,回去闭关些时日再说。”话毕,看到阎罗刚写好的对联。
阎罗顺着他的眼光,指着这字道:“天判给个好评吧!”
“阳间三世,伤天害理皆由你!阴曹地府,古往今来放过谁!你可来了!”天判缓缓念完,微点头道:“对仗可谓工整,节奏与词性倒也相称,就是字太丑了!”
阎罗:“……”
众人:“……”
天判不再多言,打道回府了。
阎罗受到打击,眼含一包泪水,看样子,好像随时准备挽起袖子将身边的人暴打一通出气。
又有小鬼来报:“那小痞子又来啦!”
阎罗无心旁人的话,还在伤感。
就见一人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嘴里还在喊:“人呢!?都放假了吗!?怎么也没人出来接待一下!?”
黑白二官迎上去,恭敬道:“翼宿君好,这么快又见面了。”
翼宿喜道:“刚才天判是不是来了?我晓得他刚下来,我就追下来了,他人呢!?”
“天判大人已经走了,说人间污浊气太大,需要回去闭关,什么时候下次轮回还不知道。”
阎罗拉住翼宿,指着这副字:“请给评价一下。”
“阳间三世,伤天害理皆由你!阴曹地府,古往今来放过谁!你可来了!”翼宿看了看:“字倒是写得挺好的。”
阎罗一喜,刚才的郁闷心情也不见了。
“可就是意思太直白了。”翼宿继续道:“你怎么不写含蓄点!?”
阎罗说:“我写这对联是给路过投胎的凡人看的,写太深奥了,那些凡夫俗子看不懂。”
翼宿指着他的字道:“那些凡人看了你的字,再喝了孟婆汤去投胎,也记不住,所以依我说,你这字不帖出去也摆,干脆给我,我折了纸船拿到冥河去放滩!”
说毕一把将对联抓过来,叠好给放进袖子里。
阎罗气得呜呜直咬牙,一副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样子。
翼宿笑他:“不过借你几页纸摆了,小气鬼!!等我追到天判,请你喝喜酒,不收你的礼钱便是。”
阎罗低咕道:“甭管谁谁费尽心机,天判也不会搭理谁谁一眼!哪谁谁再追五百年,也追不到。”
翼宿立即沉脸,不悦道:“你说谁谁!??”
阎罗:“爱谁谁!就谁谁!!谁谁谁心里没个数吗!?”
翼宿耐心告诉他:“你不懂,天判已经对我有点意思了,我只要不放弃,继续追他,肯定能搞定他的。”
阎罗拉长着脸:“你是纵派,天判是禁派,纵派与禁派从来都不是一伙的,话谈不拢,聊不到一起,井水不犯河水,除了没有大打一架,都是老死不相往来。”
翼宿气鼓鼓的样子:“什么老死不相往来,我是纵派又怎么啦!?谁说纵派不能追禁派?派系之争只是小事,我相信真爱无敌,我一定会追到他的。”
阎罗暗中吐了个舌头,悄悄告诉他:“那什么,刚才天判很生气,问你在凡间的名字,还清算我们为何没让你喝孟婆汤。我看他非但对你没那什么意思,反而对你厌恶感聚增。下次你再追他去凡间,我得亲自守着你,让你喝孟婆汤。”
翼宿大叫道:“喂,你也是纵派的,怎能帮禁派来对付我!?胳膊肘不能往外拐!”
阎罗有点抓狂的样子:“我被你折腾疯了,不要拉我当垫背的,你也晓得,禁派人数众多,若将他们弄烦了,到时候群起而攻之,我就成了夹在烧饼里的馅儿,没好日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