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都得死。
唯幸辽人不擅山林行路,短时间内是出不了这小遥山的;则丁队所必须要做到的,就是拖住他们,直到折久年率部赶上为止!
“陈哥。”李十三忽然开口,指着那些黑点中被围起来的那一块道:“咱们要能斩获那个人头,能得多少封赏?”
“最不济也能是个昭武校尉吧?”四喜故作轻松地道:“运气好还能弄个游击将军当当。”
俩人四目相对,嘿然一笑。
“陈哥,要是我把命赔在这里了,我那婆娘就托付你照顾了。”
四喜拍了拍李十三的肩头,道:“等咱们砍了那个南院大王的脑袋,就风风光光的回去。”
一位姓郭的什长突然靠了上来,指着契丹人行进的方向道:“队正、队副,你们看那个方向,那不是狼啸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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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远军不是守白石城的么?那个傻瓜怎么跑去追萧烩了?”柳晋暴躁地在堂中走来走去,困意和疲倦本就使他心浮气躁,此时更是火上浇油。
房玄安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心下十分不明柳晋这怒气从何而来。
过不多时一个小厮跑了进来,弓身行礼后道:“老爷,已打听清楚了,折将军的偏将说,两日前陈四喜率丁队跟上了那辽王萧烩的亲卫队,现在折将军领兵追上去了……”
“哗啦”一声响,柳晋拍碎了红木桌子,咬牙切齿地道:“这个白痴!他当萧烩的亲兵是纸糊的么!”
天色昏暗,远处狼嚎渐起之时,丁队发起了攻击。
所剩不多的弩箭都集中到了几个准头较高的兵士手上,全员都分得很散,隐在各处林中;契丹人虽在这丛林中施展不开手脚,但若是一对一,丁队的兵士仍旧是难以讨得了好去。
他们所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拖延对方时间;每多拖一刻,折久年率领大部赶到的希望便大一分。
四喜扬头看了下夜空,风把树叶吹得哗哗作响,他心中只有一个盼头:盼望风向不要转,能一直往西面刮;把血腥味带过去,让那些狼崽子们能嗅到。
狼啸峰北面是一个连绵几十里的大山谷,尽头处通往蛮夷人的草原,峰上有一大群狼,数量惊人。
蜿蜒的火蛇盘旋在夜空笼罩的小遥山深处,正缓缓推进。
火蛇中部,一个披轻甲的军士跌跌撞撞地从山上冲过来,高声喊道:“报——!”
被大群亲信兵士护卫着的折久年走了出来,道:“何方来报?”
那报信的军士单膝跪下,拱手道:“前方十里处的山岩发现威远军右营丁队队正陈四喜留的印记!辽贼往西北面去了!”
折久年大喜,当即抽出佩剑往前一指,大喝道:“传令!全军急行军!”
开战前的动员,四喜并没有说太多。
他只念过几年乡学,虽不算两眼一摸黑,但如陈玉儿读的那些诗词,他是看不懂的,也说不出什么热切激昂的话语。
“丁队没有懦夫!”
一刻种前,弩箭就没有了。
四喜咬牙拔掉肩上的箭头,对方也是几日不眠不休,亦没有食物,体力不济,射出的箭头软趴趴的;当然,丁队的人也差不多。
丁队等人一直纠缠在萧烩亲兵队外围,数次偷袭却不正面应对,一方面是近身战不占上风,另一方面则是,他们不但要借山林来掩饰身型,也要借这草木皆兵的阵势来威慑对方,使得对方只敢逃、不敢拼;以丁队这绝对的人数劣势,他们拼不起。
穿过狼啸峰一侧的山谷,就是蛮夷的草原,萧烩一行人中显然是有人识路的。
丁队只能拼。
若他们跑到了草原上,要捉回萧烩,便是再也不能想。
今夜的山风很大。
四喜身后不远处的树林中,林木被劈砍得歪东倒西,草皮上大块大块的血迹,横七竖八躺了几十具尸体。
李十三扯块布条随意的帮四喜绑了一下,他身上也是挂了好几处伤,所幸穿的是精良的锁子甲,流血并不多。
四喜闭上眼睛,调节了一下呼吸,睁开眼看看面前残余的人——刚才那一轮袭击,丁队又倒下了九个兄弟。
姓郭的什长前方探视回来,压低了声音道:“队正,他们快要接近那山谷了。”
四喜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其余的兵士也皆扶着枪站稳;四喜望了众人一眼,沉声道:“上了!大家帮那些契丹人多放点血!血腥味重了,才能把狼群引出来——走!”
萧烩的亲卫还有一百四十多人。
自主战场走脱以来,有些汉人兵士一直跟在后面,时不时偷袭几下,使人去追,又逃得不见踪影;无奈下唯有随他们跟在身后,只由亲兵中一个认路的带路,往一片山谷走。
穿过山谷就是草原。
只是即将到达山谷时,那些胆小的汉人忽然勇猛了起来,开始冲击他们的队伍后方。
杀退一次后,那些汉人仓皇逃走;萧烩急于逃命,也不敢分人去追。
谁料没过多久,那些汉人又冲杀了过来。
逃亡多日的萧烩被亲兵护送着,胆战心惊的只顾闷头往北逃,完全没去注意那些汉人的数量——虽然是黑夜中看不太清楚,但那群人绝比不上他的亲卫人多势众。
萧烩的亲兵是丁队的三倍有多,然而多日的不适应的深山潜逃以及接连被夜袭打击了他们的神经,此时丁队等人乘着夜色从山坡上夹势袭来,竟然只有少数人举起了刀兵反击,大量的人则是跟着萧烩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