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没过多久,就有一个牵着风筝的妖怪拉开了紧闭的院落的大门,从门缝中露出来一只被符纸遮住的眼睛,细声细气的问:“你是什么人!”
晴明道:“在下阴阳师安倍晴明,前来拜访玉藻前。”
风筝妖怪又说:“你且等我去回大人。”然后坐上风筝,倏的一声飞去了玉藻前所在的主屋。
“玉藻前大人,阴阳师安倍晴明来了。”
矮榻上的玉藻前先前与一俊美的夜叉亲热,刚把人打发了去,此时慵懒的伸出烟枪,细长的烟管轻轻磕在矮榻边缘,慢悠悠地开口道:“哦?他来干什么?我可不记得有送什么请帖也不记得收到过什么拜帖。”
“这......小的也不知道。”
玉藻前皱着眉吐出一口阴阳鱼状的烟雾:“无事不登三宝殿。再过一会我的晴明要主持转生仪式,莫不是他不知从哪得来了消息,要来掺一脚?”
“.......小的不知。”
玉藻前突然大怒:“不知不知!什么都不知道!你还知道怎么活么!”话音未落一柄烟枪利箭一般从矮榻上射向风筝小妖,小妖瞬间就被打散成一团烟雾。旁边侍应的妖怪见到此景都赶紧低下头,生怕这无妄之灾降临到自己头上。门外立马有人进来收了尸体,又有人给玉藻前递上了一杆新的一摸一样的烟枪。
玉藻前接过深深抽了一口:“去请他进来。”
“是。”立刻有人应答。
晴明在门外并没有等多久就看见紧闭的大门终于完全敞开,只不过并不是先前的风筝妖怪而是换了另一个。这次的小妖怪一声不吭的带他们来到了玉藻前所在的屋子。
“久仰玉藻前的威名,今日闲来无事特来拜访。”晴明落座后说道。
玉藻前此前一直在失神的抽着烟,然而等安倍晴明一踏进屋子,立刻像见了鬼一样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看,不过这失态也只是一会儿的事。她收敛了情绪,仔细上下打量了晴明又蹙眉思考了片刻很快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安倍大人可真会说话,难得半夜还有闲情雅致拖家带口的来拜访我一个孤家寡人。莫不是被我的美色吸引了来?”玉藻前娇笑着调笑说。
“说笑了。”晴明面无表情道。
“怎么是说笑呢。不过我倒是真的被安倍大人您的美色吸引住了,如此俊美的男子此间再没有第三人了。”玉藻前很乐意看人出丑,因此更是捂着嘴娇滴滴的回应。
一直神游的八百比丘尼却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第三个?”
“是呀。”玉藻前笑眯眯的看着晴明,“我有一名非常亲密的友人可是与你一般无二呢!”
“什么?”晴明终于脸上显出了震惊的神色,神乐与八百比丘尼面面相觑同样满脸震惊。
这幅情景着实愉悦到了玉藻前,她接着说道:“我那名友人的滋味当真是美味无比,就是不知安倍大人可否有得一比?”
神乐大概明白那名“友人”十之八九就是黑晴明,只是还是有些不懂,她拉了拉八百比丘尼的衣袖小声紧张的问:“她为什么要吃掉黑晴明啊?她是不是还要吃掉晴明啊!”
八百比丘尼难得一见的黑了脸,道:“神乐乖,大人说话你别认真懂。回去给你吃糖。”
“哦。”神乐乖乖的坐好。
晴明在两人旁边清楚的听到她们的小声对话,头一次后悔带神乐出门见这个女人。只不过晴明没想到这段时间销声匿迹的黑晴明竟然与玉藻前狼狈为奸,妖狐消失的事难免没有他的手笔。他必须要查清楚这两人在一起到底在谋划什么,不仅是为了大天狗更是为了京都百姓。晴明很快也调整好情绪道:“您又在说笑了。在下来的时候路过庭院看见戒备森严,不知道是要发什么事了么?”
话音刚落一个意外的人出现了。
☆、第九章
晴明与大天狗兵分两路,一路明修栈道一路暗渡陈仓。
大天狗极不友好的拎着源博雅的一只胳膊将他整个人提起来,在暮色与夜风中穿越了半个院落。
源博雅在心中暗暗叫苦,觉得大天狗肯定是个小心眼,绝对是在报复他吼他来着。
实际上大天狗匆忙飞起随手拉起了源博雅,等到半空中才发现姿势极为不妥,又不愿意浪费时间在这种小事上,全当没看见了。
大天狗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搜索妖狐所在之处上,终于让他发现了些端倪。
晴明所料不差,在靠近后山的地方果然有一栋建筑火把通明看管森严。大天狗借着风掩盖了两人的气息,悄无声息的降落在建筑的屋顶。
此时屋里面的确关着妖狐,不过妖狐此时不知被使了什么法子仍旧昏迷不醒。
然而屋内并不只他一人,黑晴明也在。
昏迷不醒的妖狐被关在一只铁笼子里,脖子上拴着一根铁链,另一头栓在了笼子上。身上没什么明显的伤口,只是右后腿有一个隐隐地出血口,尽管愈合了大半,却仍在悄悄的流血。黑晴明手里捧着一大碗鲜血,以手代笔,一妖狐的笼子为中心,一圈圈的向外画着符文。
大天狗轻轻掀开瓦片,透过孔洞观察着屋内的情况。
大天狗第一件就看见了屋子正中间昏迷者的妖狐,此刻因为大量失血昏迷中的妖狐已经没有能力保持高级的人型而是退化成了一只狐狸,虚弱地在地板上喘息。大天狗看着妖狐因大量失血而不断抽搐的四肢心如刀绞。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却在下面生死不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