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一口气,瑾宸又重复一遍:“吾刚从神魔之井出来…”
不同于两个魔将,魔尊的第一反应却是:“汝对飞蓬说了?”
瑾宸冷哼一声:“我才开口就被直接拒绝,这也就罢了,并不出人意料,然问题是…”他声音一顿,眼底满是怒火:“…情为何物?不过孤影难觅、残梦无归!魔尊重楼,汝到底干了什么竟让飞蓬彻底心冷?”
“……”在几位魔将集体寂然无声缩小存在感中,重楼怔然顷刻,才开口低声道:“说到底,是我的一次自私,最终害人害己。”在隐约听懂的瑾宸瞪大眼睛、暴怒不顾身份实力意图出手前,魔尊以一句相阻:“之前几百年本座因魔魂重创闭关疗伤,日后也很可能反反复复,可这终是吾与飞蓬之事…”他的表情冷漠下来:“与汝,无关!”
没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空间通道自后方出现将瑾宸吸了进去,重楼揉了揉额角,转向几个魔将道:“都散了吧,溪风,你把魔务送到书房即可。”身影消失在原地,魔尊最后的声音低沉阴郁,表明其显然不高的心情,在场的魔将面面相觑、沉默散去,溪风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去拿魔务了。
只是当首席魔将把需要魔尊亲自审批的事务送去时,却略惊讶的发现重楼根本不在魔宫,若有所思的想起暗星和游弋,溪风不加犹豫的放下手里的一摞魔务,回头若无其事的退出了书房。
一个幽深山洞中,几个于千年保护期内实力达到魔将级别、不管加入哪个势力都有资格称一句‘天之骄子’的飞升者正伤痕累累被迫跪倒在地,他们都一脸不屈之色瞪视面色漠然的游弋,凌零出言试探:“吾等才飞升魔界不久,阁下如此实力显是强者,但与我们并无冤仇,所以,阁下可否告知,吾等是何时得罪了您这般人物?”
没有理睬几个‘死人’的所行所为,游弋只静静等待,空间无声裂开,在大家瞪大眼睛想看清来人时,他眼神一凝,恭敬的单膝跪下:“主上,幸不辱命。”现场忽然一片明亮,赤发血瞳的重楼印入众魔眼底,先是震惊,后即时转为恍然与恐惧。
重楼面色平静的轻轻颔首,侧头玩味一笑,魔尊却没来及说什么,只因游弋表情有些严肃的插话道:“主上,属下有要事禀告。”
“说。”眉心微凝的重楼有些不解,却听游弋语气有些凝重:“就在刚刚,我们于妖族高层所安插暗子发来加急讯息…神将身份曝光,是凤族族长瑾宸所为,妖族正把这个消息传递给各方势力最高层,以换取利益。”
跪在地上等死的背叛者一脸茫然,重楼则红眸一抹暗光闪烁:“呵,他速度倒是快…如此当助可能继续去神魔之井挑衅的势力避免损失,妖族倒是可借机牟利,只是…”他皱了皱眉,弹指以空间术拉开一道裂缝,对面的首席魔将一愣,起身行礼被重楼挥手阻止:“神魔之井、飞蓬归来,现今消息已被妖族传开,汝传本座魔尊令,我族所有魔将,不想死勿再去挑衅…”
顿了一下,在凌零等魔因知晓魔尊身份而脸色骤然惨白时,重楼又加了一句:“然神魔之井守卫处,若有不怕死意欲向天界第一神将求教者,无需阻拦,只以魂火留下印记令我族可确定其生死即可。”
溪风躬身一礼:“是,属下遵令。”
将空间裂缝闭阖,重楼弹指将游弋从地上拉起,才侧头似笑非笑:“诸位,好久不见,汝等果然没浪费本座昔日所传的魔界高等功法,短短几千年就飞升魔界。”
瞧了一眼集体抖成筛子的飞升者,游弋难得起了怜悯之心,不过犹豫了一下,暗星首脑还是实话实说:“主上,几个王朝出生者加入一个新兴势力…”
重楼不以为意的一挥手:“与之有联姻结拜等关系者,尽数处死,怎么安排,汝自己决定即可。”对魔尊的心狠手辣,魔界众说芸芸,现在却亲身经历的几个飞升者瘫倒在地上满目绝望,重楼只淡漠一笑:“接受力真弱,看好了!”所有背叛者都被魔力强行拉起头,魔尊的手指一点,一幅欣欣向荣的画卷浮现在空中,昔日的王朝之主瞬间就猜到了其意图,不由瞪大眼睛嘶喊一声:“不!”
重楼嗤笑一声,心念一动,与三皇境界结下因果,小世界的天道主动退让一步,空间湮灭便发挥作用,曾经高高在上的王朝不过眨眼就化为齑粉!魔尊笑容温和,语气却杀意凛冽:“汝之王朝因本座的功法绵延几千年,现在正是清算之时。”他抬眸将眼神又投向相连的中世界,依旧是一个画面闪烁,天崩地裂间哪怕是中世界最强的魔修也撑不过一瞬。待一切结束,几个王朝毁灭的飞升者眼底再无一丝的光亮,重楼面色平和的打出一道暗光,几魔的身体连同魂魄一起灰飞烟灭,此处只剩下重楼、游弋和死死咬唇的凌零。
“主上,此子天赋绝佳、心狠手辣,属下奉命监视他时,发现其找了不少奴隶…”说到这里,游弋声线有点颤抖,凌零却不顾被魔压碾碎的骨头从地上一下子跃起,意图阻止他接下来所言,却被重楼只轻轻挥手的动作再度打落。游弋阖眸跪地,其音调相当快速:“那些魔族全是红头发黑眼睛他一边喊着一个名字一边狠命折磨对方最后无一幸免还说是赝品自己一定会找到得到正品的!”
明白游弋言下之意的重楼脸色黑透,被肖想的狂怒使得魔力化为无数利刃将凌零当场凌迟,只是这样的伤势要不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