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无论如何都需要一笔钱的样子,田所似乎不打算原谅伦也,建议派人搜出他的下落,不过仁摩下令别去管伦也。那孩子一个人也不能再多做些什么。只可惜受欢迎的猫又要减少了。
仁摩和接连出现的宾客们打招呼,在走上螺旋楼梯的途中看到一个自己压根没邀请的男人。倏地收起挂在脸上的笑容,注视着靠在黄铜扶手上的男人。对方也注意到仁摩的视线,勾起嘴角走下楼梯。
两人在螺旋楼梯约中段的地方面对面。
「袴田先生,我不记得有邀请您呢。」
冷淡开口后,袴田就厚脸皮地突然说道:「你能不能跟我言归于好呢?」并将插在胸前口袋中的玫瑰花递给仁摩。
仁摩没有收下,对这朵玫瑰投以要将之急速冷冻般的视线。
「我说您啊,不觉得丢脸吗?」
「请听我说,也许我的确是有意要骗你,可是……」
仁摩以一句「不是喔。」冷冷打断想要开始解释的袴田。
「我不是说这个,而是指那朵玫瑰。现在就算是少女漫画的王子也不会递玫瑰花了。」
「……是吗?」
袴田干咳了一声,把玫瑰花放回自己的胸前口袋。
「总而言之,我想跟你道歉。」
「不用道歉了。前几天您请北村先生与我同行,而您也能如愿拿到您要的录音了吧?彼此应该都达成目的了。」
仁摩从穿着飘逸华美服饰的热带鱼手中取过新的香槟,以极为冷淡的语气说道。
「话是没错,不过我也想为私事道歉。」
「太迟了,如果是十一年前的话我倒是听得进去。」
仁摩用带刺的语调回答,也许是对仁摩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下感到心急吧,袴田抓住仁摩的手将他拉近。仁摩抬头瞪着袴田,开口要求:「请放开我。」但袴田并没有松手,是随着年龄增长,人也变得有些固执了吗?
「等一下,遥英。我接近你的确别有目的……但那时的吻是真心的。」
仁摩的视线停在玫瑰花上。眼前那朵无辜的花散发出淡雅香气。
「虽然过了十年以上,但我的心却悸动得连我自己都觉得意外。对你美貌依旧感到讶异,真想揍一顿与你分手的自己。」
「那就揍啊?」
仁摩毫不留情地回答,袴田重重叹了一口气。
「我想我已经说过了,我跟妻子现在分居中,而且也没有小孩。」
「这些事与我无关呢。」
「我想跟你重修旧好,并且打从心底后悔……岁月流逝,你变得比以前更有魅力,是个对自己的工作极有自信的成熟男人。」
这应该不是单纯的阿谀奉承,袴田的眼神带着认真的光芒,且被赞为工作能力强的男人感觉也不差。仁摩以鼻音轻哼了一声,从袴田的胸前口袋中抽出玫瑰花。应该至少可以收下这个吧。
「遥英。」
看到仁摩收下玫瑰,袴田放心似地露出笑容。
仁摩在他眼角发现以前所没有的皱纹。啊……这个人也老了——虽然现在才这么想有点太迟了,但倒也不是幻想破灭,人理所当然都会变老,仁摩总有一天也会变成满脸皱纹的老头子。
「你愿意考虑吗?」
仁摩正视着他充满期待的双眼,毫不考虑地回答:「不是。」
袴田的眉头立刻蹙起,脸上写满失望。
「玫瑰我就收下了,但不打算跟您交往。」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不喜欢您了。」
自然地说出这个简单明了的答案。
这不是赌气也不是故意吊对方胃口,而是真的这么想。连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仁摩一直受制于和袴田分手的过去,再次见面时也曾如此意乱情迷。但现在却十分清楚,折磨着仁摩的是那段被抛弃的记忆,痛苦的是那种仿佛否定自身存在般的感觉,而不是苦于渴望得到袴田这个人。
「也就是说,更年轻一点的男人比较好吗?」
袴田意兴阑珊地说着,但仁摩倒觉得他的回应很有意思。以前没有多余的心思如此深入观察。仁摩一面暗想,年龄增长也是件好事,一面闻了闻玫瑰花的香味。
「遥英,你仔细想想。洋司还只有二十四岁喔,要疼爱你未免太年轻了。」
这说法欠缺逻辑性,一反袴田的平日作风。疼爱他人和年龄无关,真要说的话,是个性上的问题。
「是吗?他的个性似乎就是借着疼爱我来获得幸福耶。」
「这不保证可以长长久久喔。洋司在还没断奶时就被双亲抛弃,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你也渡过了一段孤独的少年时期,所以我能理解你们有同病相怜的感觉,但光靠这点选择恋人不是好事。」
得知洋司意外的过去,仁摩轻轻挑起眉。从没听过他本人提起这些事。
「若是我的话,一定会好好疼你……」
「你很吵耶,大叔。」
背后突然传来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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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摩仍将玫瑰放在鼻前,就被人从背后搂住。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
「你是在嫉妒年轻的我吧?」
「……对前雇主说话真不客气啊。」
「你已经不是我的雇主了,所以没关系。你给我听好了喔,要是你再纠缠遥英的话,我也不会坐视不管。这个人已经是我的……好痛!」
仁摩头也不回地用玫瑰花拍打正在讲话的洋司的脸。随着「啪」一声,飘落了一片花瓣。
「我的所有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