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放屁,你住几楼?”
“怎么,要来兴师问罪?”
振文咬着牙说道:“我只是不想在街上骂人。”
“街上?你问我住几楼,你在楼下吗?那,你看到振武离开喽?”
“你住几楼?”振文从牙缝中间吐出来这四个字。
电话那边轻笑着:“601”
振文挂断电话,紧握着手机的手都有些发白。他一步两个台阶地上了六楼,没等敲门,门已经被打开了。
振文冲进门,把门在身后关上。
他盯着站在门口不远处好整以暇看着他的顾潜,衬衫纽扣只扣到一半,上面的两颗扣子不知去向,一侧的衣襟跑到裤子外面。
他的脸颊上的绯红,衣领下面若隐若现的两个吻痕,都不禁让人对刚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浮想联翩。
振文的理智崩溃了,他抡起拳头照着顾潜还在笑着的脸猛击过去,顾潜被打的退后三四步跌坐在凌乱的床上。
还没等他从床上爬起来,振文整个人都扑了过来,单膝抵在床上,用半个身子的力量压了过来,双手揪住顾潜的衣服接下来又是三拳。
“你对,振武,做了什么?”振文一拳一顿地喝问着。
头歪在一边,嘴角已经破裂的顾潜,突然笑了起来,好像因为笑的太开心了,顾潜有些咳嗽起来说道:
“你应该问振武对我做了什么吧?”
振文提起顾潜的衣领,凑近了说道:“振武绝对不会在清醒的时候和你照这样的照片的。你对他做了什么?”
处在这样被动,甚至完全劣势下的顾潜,竟然眼神平静,还略带着嘲弄地看着振文:“哼哼,你倒像是很了解他。你确定,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
“你想再挨几拳是吗?”
振文手上收紧,顾潜的衣领已经紧紧地贴着他的脖子,被振文微微拽了起来的顾潜,看上去像一个大的人偶一样,完全放弃挣扎和抵抗,望着振文的眼睛说道:
“我做什么?你猜不出来吗?你生气啊,那,掐死我好了!”
振文的愤怒在看到顾潜的不以为然的表情后,更加膨胀起来。他跳下床,抓着顾潜的衣服,将他整个人从床上摔在地上,猛烈的撞击,让顾潜忍不住蜷曲着身体,抱着自己的肚子。
振文跟过去补上两脚,顾潜抱着自己的身体,侧卧在地上,依旧毫不反抗。
振文将顾潜翻过身来,揪这他的头发,伸手用力捏着他的脸,让顾潜不得不面对他的眼睛:
“我知道你想死,你大可以自己悄悄去死,只是别来惹我,更不准招惹振武,要是让我在看到你出现在他周围,我会让你想死都死不了!!”
顾潜因为被揪着头发的脸微微有些变形,尽管他的语气和表情都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他还是牵扯着嘴角用有些含糊的声音说道:“别吓我,我好害怕的。”
面对这样的顾潜,振文的火气完全无处发泄,他突然放开手,任顾潜跌回到地上发出一阵剧烈碰撞的声音,振文站起来,看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顾潜,竟然有种自己沾上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的感觉。
“你不是有病,你是疯了!”振文慢慢退到门口,看着这间狭小的,田维成说的能住人的房间,尽管外面艳阳高照,这个房间透进来的光却只有那么一点点,这光现在正落在顾潜的脸上。振文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似乎,躺在那里的人,已经是个死人,而这个房间,就是他的棺木。
振文拉开房门,夺门而出,看着这样的人,在这样的房间,再待下去,他都会窒息!
振文奔下楼来,跑进了外面明媚的阳光里,觉得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回来的感觉。
振武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想到振武,他拿出手机,看着已经关机的黑色的屏幕,振文突然自嘲地笑了笑。
他竟然傻傻地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一遍遍地打着电话,却没胆量上去面对振武。
这样犹犹豫豫的样子,根本不像他,那个曾经无所顾忌的,曾经从不想结果地往前冲的王振文到哪儿去了?是什么让他变成这个样子?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个样子的?
把手机放进口袋,看了看这条街道,好像距离法律学院不是很远,隐约地能看到学院的大门,他拖着有些无力的双腿朝着学院大门过去,从那里,他大概能找到回家的方向。
曾经无数次冒出来的,他不想承认的一个事实再次让他感到惶恐起来:自己和振武是那么不同。
慢慢品味着和振武在一起的点滴,从他们互相告白起走过来,这一路的波折,他似乎一直笃定着,他喜欢振武,这是他唯一确定的事,而振武也喜欢他,这是他唯一在意的事。
至于其他的一切,似乎都可以交给振武去处理,他只是躲在振武的臂膀下面,享受着他带给自己的温暖呵护就够了。
他从来没问过振武这样的相处是不是他想要的,一直到这样的方式已经成了他们相处的习惯,振武习惯了,他也习惯了,谁都没想过要去改变。
尽管他们之间的不同一次次地冒出头来,他也都选择了忽视,用只要他们相爱就好来麻痹自己。
他总是嚷着要独立,不想过分依赖振武,可,他从来没有真正为了这个努力过。那些浮于表面的行为现在想想真的是幼稚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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