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
在教学楼顶,他说:
“我什么都不是。比起前人,更像继承虚幻信仰、内涵空无一物的东西。”
“不是!不是!”沈梦溪紧紧抱着他
“我不懂你。可我没有见过比你更优秀的人!比歌星、影星好千万倍!被众人爱、期盼,星辰一样的存在。说不定,光明是外星小王子。”
他沉默了良久说“我们还是看太阳沉下去吧。”
沈梦溪靠着他的背,悲伤的笑起来。
给你说一段故事好不好?
“前世,佛前莲花池中有两尾鲤鱼。游弋在海天难辨的云海。在暮鼓晨钟、经声佛号中懵懂而原始的活着。贪痴的鱼游经西王母瑶池,偶然间瞥到人世间一次日落。那是太阳被刺客的尖刀捅进心脏,血融化洇湿透润了茫茫云海。我们游弋在霞的血腥海水中,惊慌悲恸,试图供起濒死的太阳!神明咤怒!西天两尾鱼形乌云,以压倒性不祥,变成太阳死后最温柔的裹尸布。”
“灵魂变成雨降落到红尘轮回,领受肮脏苦难、烈火焰炙”
“涸泽之鱼,终是死在干旱的大地上!变成浮肿尸气,变成白眼外翻的巨人观,变成死亡枯骨之手抹过后一切凋零与丑陋,化成虚无,化成万物。”
“在百年的狮子座流星雨中,回到了天上。”
白飞留下了光明的一个信封。
三人约定之后还会见面,
光明说,他希望他们好好的活。
第18章18
天上飘几缕彩云,美丽短暂,天空透出死鱼肚子冷寂的白,沈梦溪拎着一袋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细心整理。霞光在她的脸上辉映,几乎有末日般幸福镀金。
她推平书桌的玻璃板,下面压着报纸,大小夸张的黑白字,旁侧屉子的杂物堆里搜出钥匙,打开顺数第三个柜子,拿出一个红丝绸布包裹。
她偷来的赃物,虔诚温柔捧在胸口。解开结子,玉一块陶瓷小相,桃花掩映雷峰塔上,密雨郁郁远山,殷光明穿着军装望着他们。烫金字书2003年8月13日于景德镇。
温暖抚摸冰冷的肖像,贴在脸上。
一个盗贼最心爱珍宝
女人目光柔软如水,陶瓷相被放到一个锁坏了的木匣子里。厨房热水开了,嘟嘟笛子,沸腾蒸汽。去端起红热铝壶,拔开热水瓶塞子灌水。白飞应该回来了,听见玄关乒乒乓乓脱鞋子声音。好心情让她唱歌,一挽头发披散,顺手拿柜子格子的水钻发夹夹上,少了分嫌恶和冷酷。
男人粗暴的收拾东西,心情很不好。
桌子吱呀一声给拖开,东西扔在沙发,掉地上声音。拖鞋噼啪声,他“哗”的一下抽出自己脏了没洗的衬衣!质问
“做点事情那么难!衣服都不会洗。”
一个盒子哐当摔在地上。口裂开,一地玉碎。
寂静,总缠绕着不安和不祥。
她曼妙身姿,男人在卧室默默看着。她过去,弯下腰,蹲着脸埋在胳膊臂里,稀稀拉拉捡着光明肖像的碎片。
“我去拿502”白飞拿塑料味极浓的罐子进屋,她把拼凑起来碎瓷片贴脸上。
“你偷他东西”
“他送的,怎么你嫉妒?”
“。。。。。。一定要去广州?”
他从同一抽屉拿出一个信封,密封完善,字迹清隽、有力。里面有一个不会被戳穿的秘密,永远永远藏着它,守护、幻想、欺骗他。
“光明给的~”
嫉妒明媚的火焰,女人眯起眼睛“说什么。”
“我不会拆开的。”
沈梦溪颤抖拿着,嘴唇扭出一个微笑,深深的看着他。
“我们一辈子都不要打开它”
她冷笑,蔑视,轻轻撕开,他抓着她的手腕,轻轻说“请不要揭穿他”
“好~”
沈梦溪又把信放了回去,白飞弯腰用502去粘一地的碎片,皱眉,一如费尽心机如修补锈迹斑斑的车胎。泛黄的张纸轻轻飘在他面前:你们忘了我,好好的活。
好好活?
光明,像生物一样活着很困难吗?那可是最基本的,会呼吸吗?会吃饭吗?会饮水吗?
默默收拾东西,拉开行李箱链子,买好泡面、橘子、烟一样样静悄悄放回原处。她默默站着,削瘦肩膀,齐肩发丝别着水钻发夹,竟然微微笑起来。白飞拿衬衫时,轻轻推她一下,示意让开,开柜子套衣架上放进去。
“活字怎么写呢。”
男人转过身“你不会?撒谎会吗?骗自个儿会吗?!”轻轻推开她,沈梦溪神经质的揉捏着那张车票,她看着窗外白色天光,仰着脸,孩子一样梦幻
“哎~白飞,出发去广州吧。”
为了什么?
为什么?
“好,去广州”
世纪末的列车追宿命。
今年今日,今夕何夕?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不能被爱,也被剥夺爱的权利。
这样活的人,不会太残酷?
车厢颠簸,年轻学生打扑克大肆开玩笑,妇女带着不听话小孩,一边拍骂孩子手里拿着没剥完的橘子,孩子玩手机看电影,有老人闭目打瞌睡。全部都是陌生人,驶向终点的列车汇集不相干的命运,热闹空寂。看着窗外,一帧又一帧风景,山,河流,农家宅院,花朵,荒原,隧道,城市在山坳里发着光芒,城郊孤独高楼。
川流不息的因果,是开始、转折或是结果。匆匆过客终成归人,车站就是人来人往渡口。
世界和飞蛾有什么关系?
我乘着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