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方明镜摇头,孙以然喝了口豆浆,“我今天也没事,姐你要是闲的话留下来帮我大扫除吧。”
方明镜没犹豫,点头答应了。
孙以然吃过饭先开车带方明镜转了趟菜场,回来准备了一下把汤先炖上,二人便开始大扫除。
孙以然家半旧不新,标准的两室一厅,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书房里正经书不多全是漫画,中间还立了个架子鼓,方明镜瞧着新鲜拿鼓槌敲了两下,孙以然被她惊天动地的一锤吓了一跳,随手给她来了个正确示范。
“姐,辛亏住我家楼上的老太太耳背,要不就冲你刚刚那一下,人家准得下来找你。”
两人打扫完书房又转战客厅,孙以然说是大扫除,其实他家他每周都会打扫,根本没什么可收拾的,不过是找个借口,留方明镜下来,二人说说话,做做伴。
两人正拿着靠背说笑的时候方明镜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孙以然说别接了吧,方明镜想想还是接了。
通话很短,挂了电话方明镜抬头看着孙以然,她脸上说不出什么表情,看的孙以然不知所措,“怎么了?谁的电话?”
“仲导,”方明镜道,“约我下午见面。”
“仲符文?”
方明镜点头,“小孙,我要去…吗?”
孙以然一扔靠背大笑道,“当然要去了姐!你肯定中了!”
方明镜还在踌躇孙以然却行动了起来,问了她时间地点,便进了厨房,“咱们先吃饭,吃完饭我送你回家换身衣服,然后再去见仲符文。不对,姐你先给李遇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空,算了,跟他说一声吧,估计他再赶来也来不及,仲导不是说就见你一人吗?我陪你去。”
孙以然从厨房探出头见方明镜还呆着原地傻站着,笑了,“快啊!”
“哦!”方明镜惊醒,赶忙给李遇打电话。
孙以然将两菜一汤摆上餐桌时,方明镜打完了电话。
“小孙,李哥下午没时间,你陪我去吗?”
“行,”孙以然答应的爽快,将筷子递给她。
方明镜接过筷子笑了,“谢谢你啊。”
孙以然又去盛饭,“说什么谢,你是我姐。”
两人吃了午饭,换了衣服,孙以然便驱车前往澎杨街。方明镜终于缓过劲来了,一路上和孙以然八卦昨晚的见闻。
“小孙你知道我昨晚见到谁了吗?符 远 东!符远东欸,影帝呢!”
孙以然斜眼看她小迷妹的样子不禁笑了,“那你和影帝试戏啦?”
方明镜支吾道,“试了啊……”
孙以然问,“什么戏啊?哎,姐,仲符文给你们剧透了没?我看网上说他新戏题材有点敏感?”
方明镜耳根发红,扭头看向窗外,“不知道,仲导就给了个提示让自己发挥。”
见她回的不干脆,孙以然等红灯的时候瞥了一眼,正瞧见通红的耳垂,不觉失笑,换了个话题,“仲符文不是非乔谦默不用的吗,这么符远东去试镜了?姐,你没见着乔谦默?”
“没有。”
他们约的那家店很好找,孙以然几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口的仲符文。在街对面泡桐树旁停好车,方明镜独自过马路进了店里,孙以然则坐在车里等他。
孙以然还是第一次见仲符文本人,不禁暗自打量一番,虽只有背影,却也与某人几乎无相似之处。
午后三时,最是阳光温温。
他隔着一条街看见方明镜与仲符文交谈,目睹方明镜错愕、流泪,孙以然下意识拉门把手要冲过去,但他忍住了。
很快方明镜起身鞠躬告别仲符文回到了车里,孙以然注视着她她却只道,“送我回家吧。”
孙以然默默将车开回方明镜住的小区,停在她家楼下。方明镜平静了许多,对他莞尔,“小孙谢谢你啊。不好意思,我没选上了,仲导说我不大适合,白让你为我高兴了。”
孙以然懊悔,“是我不好,乱说话……”
方明镜摇头,又笑了,“挺丢人的,仲导说我落选我只是难过,可他突然夸我我就忍不住了,也不怎么的,眼泪刷刷的往下掉,估计把仲导也吓着了吧。”
“我演的第一部戏,很多人都不喜欢,周围人都告诉我这种角色不讨喜,这类电影没市场,他们说我长得不占优,不应该和人硬拼硬,说红的套路很多,别傻别天真了,就连李哥一开始也劝我。”
“那是李遇眼瞎。”
方明镜浅笑,“是我任性,演艺又不精。”
方明镜遭到了太多的反对,身边那些人打着为她好的名义,不休不止指手画脚,要她迎合市场迎合大众,她却不肯低头。人人都道她拗,嘲她做无用功。他们浓墨重笔的做事后诸葛,却吝啬于只言片语来肯定她失败背后的努力。《荒诞》是她最后一次任性,她可以为兴趣而活,但她不能连累李遇。
于是,仲符文特地约她见面,只一句“我看过你的电影,我觉得你演的很好”就让她再也拗不下去,顷刻泪流满面。
她恍然大悟,原来早在内心深处,她太渴盼一句肯定了。
孙以然望着前方道,“姐,我不明白。”
方明镜看他,“什么?”
孙以然侧首,双目清澈,“什么叫‘有用功’?什么才不是失败?大红大紫、票房亿万就是对的?我不觉得。我觉得你做的就是对的,干嘛委屈自己,李遇如果觉得跟你受连累他不会说?他既没说又没表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