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睡不着,便坐了起来,心里一阵不安,便要下床走走。
“公子?”少年刚醒,声音朦朦胧胧地却不是玖儿。
“小朱,你睡吧!”这小孩十二岁,也个可怜人,大雪的天差点冻死在外面,时澜看见了便把他带回来了,正好补玖儿的缺。时澜穿好衣物,披好大大衣,便出了门,天还在下雪呼呼的风声和远处传来的断断续续地鞭炮声让人直觉的清清冷冷的,在走廊里坐下,那只大肥猫这么晚也不睡不知从哪里跳出来窜到时澜的怀里,幽绿幽绿的眼珠子有些吓人,却也勾起了时澜的回忆和思念,他应该是很怪自己的吧!
自己现在衣食无忧,日子闲散潇逸,却也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总要点东西来填补,便养了一只猫,却又记起那人说要送自己藏獒。
时澜笑了起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真的,很想再见他一面。
宋瑭又来了信催他去谷洲,想了想将玖儿找了过来,让他带着芍药和小朱,交给他两封信一个小匣子一把钥匙让他去谷洲:“这个小匣子是给你的,到了谷洲安定下来,便将它打开看看。”,想了想又从里间里拿出一个小匣子“这个,你帮我交给宋瑭。”玖儿奇怪地看着那个没有锁的小匣子一眼又看向自家公子“公子,你让我跟小朱去了谷洲,谁来伺候你?”
“丝潇馆,那么多的人,你还怕我没有人伺候,你快些启程吧!”
“这个,公子,总觉得,你像是要赶玖儿走!”
“公子赶你走,还帮你娶妻?你以为你家公子我是个傻子呢,将来呀,我还指着你养老呢,你在谷洲城等我,天暖和了,本公子便去找你们了!”
“可是?”
“你怎么这般啰嗦!”时澜咬牙挑眉,玖儿头一缩,公子好久没有发火了,他差点忘了自家公子爱打人的性子,但心里又有些疑惑想问又不敢问。
“你将我交代你的事办好,别节外生枝!快去!!!”
初八玖儿去了谷洲时澜便将小倌们都遣散了,丝潇馆一下子空了起来,众小倌莫名其妙,一打听原来是时澜得了怪病,恐命不久矣!
华月城的老爷,公子哥,员外一听这消息都摇头叹息,又少了一个寻欢作乐的好场所。
有人要买下时澜的丝潇馆,时澜不愿意,那人欲生事,被几个壮汉打得鼻青脸肿地。
“又要谢你了,徐大哥。”
“时澜,你搞什么鬼,这里怎么变成这样了?”
“徐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病了,命不久矣!”
“呵呵呵呵呵没想到徐大哥连这个也信。”
徐峰一阵尴尬。
“多谢大哥关心!”
“你怎么客气做什么?”
“好!我不和你客气,大哥,我们去喝酒吧!”...
时澜双眼潋水,如有雾气氤氲,脸颊嫣红“...徐大哥,你知道吗?...呵呵呵呵我以为...我会很开心,我得到了...得到了丝潇馆,我从一个小倌...成为一家倌馆的老板呵呵呵,能有几个小倌能做到哈哈哈,我做到了,我做到了呵呵...”
“你是挺了不起的兄弟!”
“可是,呵呵呵呵我得到了这些,我又不开心...我不开心,没到手,天天惦记着...这一到手又没那么那么满足...那么想要了,你,你说...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时澜,你醉了!”
“我,不开心,呵呵呵呵呵我一点都不开心...不开心..”
“哎!你这,这是怎么了?”
“徐大哥,我....我们再喝一杯!”
徐峰扶时澜躺在床上,见他红红的唇轻轻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附耳一听却是在喊人名:沈熙楼?是去年闹大笑话的沈老板吗?徐峰有些疑惑再听却是金戈...爹,爹,娘娘...”徐峰本又一丝期待看可不可以听到自己的名字的,却,什么也没有了。徐峰伸手抚了抚时澜微皱的眉头,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当年鲜衣怒马,挑帘便看见少年美好的容颜如同山间盛开的不知名的鲜花,开在峭壁悬崖,少见得让人忍不住凝望,越看越让人渴求摘到手,后开真的摘到手了,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便遭了变故,徐峰叹了口气物是人非,见到现在的时澜,虽然比以前更美了,可是看不到当年那一丝少见的纯真也许他当年的纯真是假,可也假的让人着迷,假得让人无法自拔,想从他身上找到当年的感觉,却总也找不到,徐峰替他掖了掖被角,轻轻吻了一下时澜的额头。
“哈哈哈哈哈死了好,死了好,都死了!”时澜躺在床上大哭大笑,原来初七里去买酒...
“哎!你听说了没?....死了...”
“什么?韩将军死了!!
“哎,大年三十没了消息,昨个才找到尸首。”
“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仗,年年打,这平安王爷去了,有韩将军补上,韩将军去了,自有别的将军补上,哪是我们该操的心!就算是那些蛮夷闯了进来,他也不能将我们怀玥的百姓都杀了吧,他总得修养生息是吧,这不听说还有议和,放心!!朝廷挡着呢,打不进来!”
“兄弟,你咋知晓这么多的?”
“嘿嘿,我跟你说我呀,有个.....”
自六岁被卖几经周转,慢慢红了有钱了,托人打听家人的消息得知弟弟饿死,爹娘不知是死是活,没了消息,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哥哥,可他又在自己六岁那年在家里大闹一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