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当自己面对自己的时候会产生厌恶感,人总会对从前的经历表示不喜,觉得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
实则并非如此。
茨木的一举一动,白茨都觉得理所当然十分自然。脑中认为换做是他应该也会做相同的举动。
就仿佛他就是茨木,茨木就是他一样。
正是有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白茨才会频频来见茨木。
茨木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而已,没有任何可以被人“贪图”的东西,硬要说一个理由的的话,茨木唤起了白茨对于青春的回想罢。
白茨点上一根烟,任思潮在胸中泛滥。
*
seven的夜生活是众多夜行生物向往的。
正如人类喜欢在夜晚寻找真实的自我,释放内心的野兽。
白茨比酒茨两人更早到达seven,与经理交谈过后并不急着去处理问题。
他坐在吧台最边沿的位置,看着舞池里人越来越多,随着酒酣耳热,一些精魅混入其中。
闪烁的五色灯光映照得一干人犹如群魔乱舞,分不清究竟谁是人谁是鬼。
酒吞与一名同龄女子十分亲密,想必她就是今晚酒吞要攻略的目标。
白茨啜了口金色酒液。
茨木小傻瓜今晚表现的太过矜持,像是体贴的留给酒吞攻略女方的空间,他没有执着的站在酒吞的身边。
大半个夜晚做了个称职的小弟。
白茨噙着笑,显然心情不错,就连被陌生人多次搭讪也没有让他不快,对着酒茨两人,像是在看一部回忆青春的免费电影。
手中换了杯褐色酒液,轻轻摇着,冰块在杯子中折射出破碎的光。
他瞧瞧手表上的指针,午夜十二点了。
*
茨木终于还是离开了酒吞身边的位置。
穿过乱舞的人群,空气中都是香水味混合着各种奇怪的味道。郁闷的感觉堵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他不怨怪谁,不过是又一次明白他与酒吞是两条无法相交的平行线。
树与藤,山与海,炸鸡配啤酒,酒吞与女人。
茨木简直要被自己的幽默倾倒,……他已经够滑稽的了,不介意再滑稽一点。
舞池中几乎是人贴着人,肉贴着肉,茨木费力的穿梭其中,不知从哪儿来的软腻身躯贴上茨木,猝不及防的冰凉滑腻气息喷入他耳中。
柔软身体的信息终于通过皮肤传递入茨木大脑,令稚嫩的他手足无措起来。
“小弟弟,你要去哪里呀?陪陪姐姐吧……”
茨木根本无法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却能感受到一股惑人之意扑面而来,凹凸有致的身体紧紧贴着他,茨木陡然间面色涨得通红,他对女人的身体也不是完全没有兴趣,但对方如此明显的挑逗行为,令他十分不适。
“……诶……姐姐……你找别人吧。”茨木心中升起奇怪的感觉,将她推开,对方的温度有些……不像人类?
“呵呵——……”女人呵笑了一半的声音怪异的陡然中止,身体忽然僵硬的离开了茨木,没有再次纠缠上来。
使得茨木顺利摆脱了纠缠,快步向洗手间的方向而去。
奇怪,错乱昏暗的灯光让他产生了短暂的恍惚,他……现在还在seven里吧?而不是什么诡异的地方?
那看不清面孔的女人僵在原地,看着茨木背后的方向,像是看到了可怕的东西。
白茨此时已离开吧台前的位置,站立起身,笑容依然挂在脸上,将视线冰冷的从女人脸上移开。她如蒙大赦般混入人群中不见踪影。
啧,一只小小的魅。
茨木脚步凌乱的推开男厕虚掩的门。
后面的白茨好整以暇的跟上,慢悠悠的吐出口中白色烟雾,两指轻夹烟嘴,再次抿入两片薄唇之间。
打发了两波想要使用卫生间的骚男骚女、企图勾搭他的不自量力人士,白茨又看了下时间,时间悄然溜走近十五分钟。
这才弹掉烟头推门进入,顺手把门反锁上了。
轻轻的“咔嚓”声在不大的空间内响起,本不应该如此清脆。
小小的男厕笼罩着一股阴冷湿润的气息,外加灯光呲啦闪烁,完全是一副鬼片标准配置。像是与世隔绝一般,安静的出奇。
茨木站在洗手台前,背对着镜子,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住,动弹不得。
一条淡灰色的人形覆在茨木身上,顶开他细而修长的双腿,嵌在他身上,灰色的影子拉开茨木裤链钻入其中,上下摸索。
茨木一手被它钳住压在镜子上,一手撑在洗手台上,浑身抖动,却无法挪动一丝一毫。
青涩的少年不知是怕的还是羞窘的,面色呈现不正常红晕,却是满头冷汗,汗湿衣背,双眼紧紧闭着,如同被梦魇住,睫毛不住颤动。
此时茨木是何滋味,只有他本人最是清楚。
他本不认为世界上会有所谓灵异,可是在茨木进入厕所不到五分钟,才洗了把脸的功夫,卫生间便彻底变了个模样。
怎么可能?!这不是自然力量可以解释的事吧?!甚至茨木还没有彻底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就光线不怎么亮的暖色,变成了阴冷的蓝绿暗色,门彻底消失了,只剩下镜子前的一方天地。
阴冷的触感一点点袭上他,身体一寸寸的不受控制,无法挪动,无法逃跑。
茨木死死咬着嘴唇,狭小的空间只剩下自己的喘息声。他无法睁开眼睛,也幸好无法睁开,否则一定会被眼前的情况加剧心中的惶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