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等了一会儿,见苑阳还不动手,从被角里探出头来,“我自己来?”
“你要不要,咬个毛巾什么的?”苑阳提了个比较保险点儿的意见。
“啊?”梁越一愣,噗嗤笑了,“你是打算给我接生,还是挖子弹?”
“你要能从大腿上给我生一个出来,我就跟孩子一块儿跟叫你爸爸!”
苑阳好笑的暼他一眼,又整体看了遍伤口,先挑浅的地方轻轻摁了摁。
梁越冷静的瞅着苑阳的动作,咬了咬牙一声没吭。
“挺能忍。”苑阳这才放了心,尝试着去摁那些深的地方。
沾着消毒水的纱布,一接触到伤重的位置,梁越忽然攥紧一旁的被角。
额头两侧凸起青筋,脸上的那片红肿都跟着疼麻了,却紧咬后槽牙,还是一声都没吭。
苑阳不敢看梁越的脸,他知道梁越一定很疼,但他只是颤抖几下却一点儿都没挣扎。
苑阳狠下心,手上的速度加快,尽量想办法转移梁越注意力。
“要不你咬我胳膊吧?”
梁越泄气的笑了一声,“我一般不怎么爱吃生猪肉,红烧猪蹄儿还行,酱炖肘子也还凑合。”
“行,一会儿我给你来个爆炒口条儿!”苑阳又加快速度,缝纫机似的频率擦擦点点着。
梁越咬牙闷哼一声,再也不说话了。
终于消完毒,又抹上止血消肿的药膏,苑阳长舒一口气,擦了把额头的冷汗,这才敢转头去看梁越。
梁越眼底充血似的红,带着巴掌印的脸上却失血般的苍白,勉强朝苑阳笑了笑,粗着嗓子说了声:“好疼啊。”
“想吃口条儿吗?我嘴里有。”苑阳一本正经的说。
梁越哑然失笑的把脸扎进被角里,“算了,我还是不疼了。”
收拾好东西,苑阳坐在梁越床边,盯着他受伤的腿看了会儿。
“梁越,要不,我在你家住吧,万一你发烧什么的。”
梁越小心翼翼的翻个身,斜躺在床侧,“嗯,我没打算让你走。”
“那我睡哪儿?”苑阳瞅了瞅四周围。
梁越指了指大床上空出来的大片位置。“你睡里边儿吧,我腿上有药,别蹭你身上。”
梁越的大床很舒服,苑阳爬上去躺下,盖好被子,周身的疲惫迅速席卷上来。
他的两条腿也是受够了,运动会再加晚上的一通跑,合着今天得奔跑了上万米。
现在终于能躺着休息了,连翻个身都懒得动。
梁越随手闭灯,也躺了下去,怕被子蹭到药膏,只好一条腿晾在被子外边儿。
屋子里立刻安静起来,原本一个人的呼吸,现在变成了两个人的,总算不再显得那么孤单了。
好累的那个平躺着,好疼的这个侧躺着。
俩人都在漆黑的夜色中睁着眼睛,困得要死,却谁也睡不着。
睡得着才怪了,俩人可是钻进了一个被窝。
床再大被再宽,也隔不住打个滚,兴许就能碰到对方温热的身体。
上床了,嗯,反正是睡在一张床上了,这就叫上床了。
那接下来干什么?
不知道,反正不能是睡觉。
苑阳挺激动,控制不住的瞎激动,搁在身体一侧的手抓了抓床单,悄悄的朝梁越那边儿挪了挪,没够着。
躺这么远干嘛?苑阳有点儿不高兴,手又朝那边抓了抓,还是没抓着。
要不假装打个滚儿翻过去?
万一翻在梁越身上,他要问,说什么台词儿合适?
苑阳清清脑子琢磨了琢磨,对,就说是梦游了!
梁越脑子里没苑阳这么单纯,而是一团乱糟糟。
一会儿是拿了冠军的开心,一会儿是耳光带来的伤心。
一会儿是回忆初吻的激动,一会儿又是被苑阳照顾的感动和幸福。
哎,苑阳真是个好人!
梁越忍着疼侧了侧身,朝向了里面。
苑阳刚准备好打滚儿,听见梁越的动静,赶紧打消念头,清了下嗓子,正经的问:“还疼吗?”
“不疼了。”梁越把胳膊枕在头下,合上眼安静的说:“有点儿冷是真的,我腿在外面晾着呢,不敢钻被窝里。”
信号!信号!梁越一定是在发射信号。
苑阳每根头发丝儿都变成了接收器,没错,梁越说他冷,冷不就是想让他抱吗?
苑阳也不客气了,翻成个侧身,伸胳膊就从被窝里抱住了梁越。
梁越没躲,这样又黑又冷的夜里,能有个人抱在一起睡,简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以前他孤单或者害怕的时候,就只能抱个枕头,所以他床上一直有两个枕头。
现在好了,竟然有个热乎乎的大活人能让他抱着,梁越也不客气的搂住了苑阳。
越抱越紧,也越来越近,虽然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见,寻找对方的嘴唇却准的离奇。
先轻轻碰触一下,确定不是鼻子,就激动的含在了一起,各自敞开牙关,来回搅动着湿润与柔软。
被窝里的清新柠檬味儿,逐渐混合上一丝浓醇的荷尔蒙味道,又舒爽,又让人意乱情迷。
身上的热度开始增长,yù_wàng也开始增长,漆黑的夜里,混乱的呼吸声格外明显。
苑阳隔了衣服揉搓几把梁越后腰,觉得不满足,失控的朝下滑进短裤里边儿,大胆的捏了一把。
“哎?”梁越一激灵,回手拍了一把苑阳胳膊,粗着声说:“别闹,我腿上有药。”
“嗯,我不乱动,我就摸一下。”苑阳把手贴在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