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雪白的兔子正窝在厨房的门前,眯着眼,垂着耳朵,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这只白兔子看见王韶普一腾空就窜起来,朝着王韶普扑过去。扑过去的是兔子,挂在王韶普身上的却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赤。身裸。体的少年挂在没穿衣服的王韶普身上,两条大白腿勾住了王韶普的腰,舔着王韶普耳朵,含含糊糊的说:“哥,你可回来了。”
柳生看见这幅情景,想着是自己要不还是出去躲上一躲。
他一动,那白兔子就朝着柳生看:“新带回来的小情儿,长得没我好看,也没黑朵好,你这品味。”
王韶普算是明白了,他在柳生面前建立起来的那一点正面形象,全被这个sāo_huò给毁了。他眼睛一眯,口气不太好的说:“你认错人了。”挂在他身上的白兔子被吓得一激灵,就被王韶普薅了下来,一把从窗户扔了出去。
柳生就从窗户看见一只白兔子一瘸一拐的跑了。
王韶普上去把窗户关上,笑嘻嘻的对柳生说:“看什么看,我不是最好看么。”
王韶普去做饭,柳生就在屋子里瞎转悠。等到他转悠完了,就听见王韶普叫:“吃饭了。”柳生闻见米饭的香气了。
柳生端着饭和王韶普面对面的吃饭,饭也不算是什么好饭,不过是一桶米饭,上面放着一些腊味蒸熟了。好在米饭粒粒晶莹有嚼头,腊味香气喷鼻汁水四溢。柳生足足吃了三大碗才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喝了几口水,摸了摸肚子。
王韶普看着大半桶的米饭都进了柳生的肚子,他想他可真能吃啊,幸好这么能吃还不挑食,养得起。
柳生四肢平铺的躺在地板上,窗外的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的,吃饱了,柳生觉得有点困,他闭上了眼睛,要睡一觉了。王韶普也懒得收拾了,他平躺在柳生的旁边,也睡了过去。
不一会儿,两个人几乎抱成了团,团团睡了。
柳生醒来的时候,天是黑的。
他的身上盖了一床薄毛毯子,柳生盯着屋顶看,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柳生不知道现在是时候,王韶普不在屋子里,柳生闻不见王韶普的气息了。
不一会儿,他似乎听见了外面的响声。哎哎哟哟,嗯嗯啊啊的呻。吟声简直不绝于耳。声音大的可以。柳生知道这是王韶普又出去发骚去了,不知道抱着哪一只野妖精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野战。
柳生醒来就睡不着了,他想着自己该何去何从。
外面的声音吵得他的耳朵疼,难受的紧。
天快亮了,那声音才消沉下去。柳生闭着眼,想了一宿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他懒得动了,就这么躺着。
王韶普带着一身的凉气就回来了,他这回穿上衣服了,见柳生还睡着,就轻手轻脚的进来屋。王韶普的手里拎着一条大鱼,把鱼扔进锅里煮着,他轻轻的坐在了柳生的旁边。
柳生慢慢的睁开眼,他醒来就一直没有睡。王韶普笑嘻嘻的叫他:“怎么醒了,我打算亲醒你呢,你真是醒的太不是时候了。”
柳生起了身,在一桶凉水里洗了脸,撩起衣服擦了擦脸,王韶普端着一个大砂锅就出来了。砂锅里是咕咕冒泡的乳白色的鱼汤。
王韶普招呼柳生吃鱼:“快点,我一大早醒来,就去捞鱼了,就想让你吃顿好的。“
柳生笑一笑,鬼知道你王韶普昨晚做什么去了。还一大早醒来。虽然是这么想,但是手脚也不客气,径自捞了鱼肉盛了鱼汤,喝汤吃肉。
鱼汤里什么都没放,只撒了一把盐,腥气是有的,但是柳生和王韶普都是不在乎的人。除了腥气,鱼汤够鲜,鱼肉够嫩。不一会儿,一条四五斤的大鱼就被瓜分了个干净。
柳生虽然有点忘恩负义,倒也不是个多绝情的人。他坐在桌子上,手里拿着一根鱼刺,突然想找人商量一下,他垂着眼睛说:“你说,我该去哪儿,我,还是想去找一找那个地方?”
王韶普的眼睛一转:“你知道在哪儿吗?”
柳生叹了口气:“不知道,我觉得我一定找过的,只是每一次都找不到罢了,找不到,就觉得心里缺了一块儿。”
王韶普心里算是明白了,柳生这是找自己商量呢,他试探着问:“要不是你现在我这儿住下,想明白了再去找,要不,等你想明白了,我陪着你一起去?”
柳生没有立刻回答王韶普。他坐在屋里,这片寂静的大山里,什么声响都没有,有的是几声鸟叫,几声兽鸣,没有来来往往的人,没有熙熙攘攘的热闹。
他反问王韶普:“你出的去吗?”
王韶普想不到柳生会这么问,他讪讪的说:“出的去,怎么会出不去。”
柳生肯定的说:“你一定很寂寞,住在这里,你在这里住了多久,大白,你不像是一个喜欢过这种日子的人,我原来想你是不是被迫住在这里出不去,但是看过你的真身之后,谁又能强迫得了你,你这道行有上千年了吧,几个小毛伢子怎么能为难的了你。”
柳生说道:“大白,你是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的。”
王韶普听见柳生叫他大白,他就受不了,听见柳生这么说,他更受不了了。他心里的有些忐忑,他期待着柳生继续问下去。问为什么你在这里,为什么你会心甘情愿在这里,你在这里多久了,你寂不寂寞。
王韶普不是圣人,他自己说不出口的,总是希望别人能问一问。
但是柳生没有继续问,他的话题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