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一目十行地浏览资料,看到“欢乐颂”三个字,就预感事情不太美妙。苏城那个蠢货一脸懵懂地问道:“欢乐颂是什么,ktv吗?”
蒋格格道:“不是什么正经地方,要说□□,我市他家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了。”
苏城道:“哎呦,是鸡窝么?”
顾成面无表情道:“鸡窝,还鸭棚呢。”
“咦咦?真的吗?质素如何?”苏城摸着下巴发出一串□□,“小顾哥你怎么知道的,莫非光顾过?”
顾成黑着脸,竟然没有反驳。
蒋格格继续给他科普,“没错,还真是有鸡有鸭,对比来看质素也算得上乘,毕竟定位是高端娱乐场所。”
苏城痛心疾首,“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格格姐。”
蒋格格一巴掌呼他后脑勺上,“滚,我听我哥说的,都是娱乐产业嘛。”
苏城嘻嘻笑着揉揉脑袋,一边哗啦哗啦翻资料一边念念叨叨,“合着是鸡鸭同笼啊,头儿这是扫黄的活儿啊,我也没看见说闹出人命了啊。”
顾成嫌弃道:“你长一张嘴就是提问的?眼睛和脑子都落床上了没带出来?”
苏城怒道:“出门儿又没吃药吧,甭跟我说话烦你!”
蒋格格难得和起了稀泥,“小顾你怎么说话呢?小苏你也是动动脑子嘛!”
杨凯文完全被无视了,看着眼么前儿三个属下八卦的八卦、毒舌的毒舌、跑偏的跑偏,他感到了深深的惆怅。他“咳咳”两声,把在座几位歪出国界线的关注点收拢回来,将这次任务给他们做了个简要的说明。
张宝心,男,二十八岁,欢腾实业第二大股东,欢乐颂明面儿上的二老板,挂个副总的头衔儿,比老总嚣张八倍。他哥张元坤只给他派了这个比较清闲的差事,已经不指望他干什么正事儿了,主要是为了拴着他点儿,奈何败家子儿不知天高地厚,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敲寡妇门、挖绝户坟,缺德事儿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他干不出来的。
然而张宝心却不满足于做一个伸手拿钱的富家公子,指天盟誓要做出一番事业来,最喜欢到处念叨权力是男人的□□,可惜张元坤深知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争风吃醋、烧钱比富随他玩闹,正事上管得紧,集团核心的生意他连边儿都摸不着。张宝心不服气,认识了一个东南亚毒枭,联合几个平时玩得好的狐朋狗友跟人家做买卖,还真让他赚到些甜头,愈发觉得是条好财路。他也知道这点钱在他哥眼里毛都不是,想正经做出点样子来再说,愣是压下蠢蠢欲动的显摆心思,守口如瓶,瞒着张元坤。
好景不长,一个姑娘嗑药玩脱了,长时间休克导致大脑缺氧,直接成了植物人。这姑娘家里人是国办的,虽然事情不光彩不好张扬,可终究是结了仇,狠咬着欢乐颂不放。张元坤背后势力网错综复杂,一时虽动不了他根基,也是不胜其烦,处处小心翼翼。
事发之后张元坤断了他这条路,张宝心“事业”受挫,闲得蛋疼之余将所有精力投入吃喝玩乐,变本加厉乱搞男女和男男关系。张宝心先是搞了个女的,倒是自愿跟他玩儿,一看也不是什么良家少女,结果他玩儿太狠,各种虐完不过瘾,愣往人□□塞了个us,受伤不说还落下心理阴影了,成天神叨叨地看见手机就砸。这家是纪委的,张元坤费了老大劲才把这事儿压下去。
一个多月后张宝心在夜场看中了两个男孩儿,一个是侍应生,一个是跑场歌手,当时俩人在吧台咬耳朵说笑,姿态亲密,在明灭的灯光中画面十分和谐美好,他一下子心痒难耐,上去勾搭。两摞人民币砸在桌上,侍应生知道他有来头得罪不起,不答应也得答应,看在钱的份上勉强算是同意了;但小歌手压根儿不甩他,看他的眼神儿像看路边的一坨垃圾。张宝心发神经硬是把俩人绑回去,逼迫其发生性行为,在言语恐吓、人身伤害及违禁药物的三重作用下,侍应生上了小歌手,而张宝心在欣赏活春宫的同时用手机进行了拍摄和录像。
万万没想到的是,跑场子唱歌只是小歌手的业余爱好,这孩子家里一水儿的白牌儿车,只是人家低调,侍应生跟他并没有多么熟,根本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
也是合该他们兄弟俩倒霉,张元坤生意上喂饱了一批人,自然就得罪了一批人,上头刚开始挥舞着红旗天天唱敢叫日月换新天,跟他有直接关系的就已经放倒了好几位,正是风云变色人人自危的时候,他这败家子儿弟弟还接二连三捅娄子,张元坤大发雷霆,打得张宝心一个月不能见人,他那些个情趣玩具里光小马鞭就抽断了两根儿。
“据种种迹象和可靠线报显示,这个张宝心,极有可能是性瘾者。”杨凯文总结道。
苏城奇道:“性瘾者?这玩意儿还有瘾?”顾成低声道:“都叫你平常多读书了。”苏城不理他,斗志昂扬地问杨凯文,“说吧头儿,要怎么收拾这牲口?”顾成瞥他一眼,也是佩服得不行,也不晓得是爱岗敬业还是大脑缺氧。
杨凯文嘴角微微显出一个上扬的弧度。
苏城惊讶道:“我没看错吧头儿,你刚是在笑么?”
“不是……”杨凯文面无表情,“我是大笑。苏城你别老打岔。”
半天没说话的蒋格格终于开口,“任务究竟是什么?”
杨凯文道:“第一个目标是拿到张宝心的指纹,第二个目标是让他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并且录音。”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