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看了眼,是叶穆。
高瘦的个子, 清俊的五官,跟以前一样不冷不热的性子,站在那边没怎么吭声。
陈陌看了他一会儿,表情漠然,“来办离职?”
叶穆沉默了,过了很久,薄唇微启,“那边撤诉了。”
陈陌垂眸, 声音颇冷淡,“是么。”
叶穆低头寡默了会儿, 面色很平静,“虽然不清楚撤诉的理由,但最近一段日子我会过来正常上班。”
陈陌脸上表情淡淡的, “没去找着问问么?”
叶穆低垂着眉眼,轻扯了下唇,透着些消极,“去问过,但也没得到什么答案,姑且就当他们可怜我吧。”
陈陌审批着文件,漠然瞥了他一眼,“不好奇吗?”
叶穆偏开视线,“没必要,去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他余情未了。”
陈陌抿唇,年轻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你可不就余情未了么,还怕别人知道?”
叶穆皱了皱眉,“没有的事。”
陈陌勾起薄唇,“这么自欺欺人有意思么?”
叶穆看着他,语气透着些寒,“那你这么胡说八道又有意思么?”
陈陌耸肩,一脸倨傲,“基佬就是矫情。”
叶穆脸色冷了下来,吐字道:“直男就是爱臭屁。”
陈陌用鼻子哼了声,语气不屑,“我不想跟傻逼吵架。”
叶穆咬了咬唇,一字一顿地反击, “可是我想。”
陈陌不虞,半眯起了眼,薄唇透着犀利,“想打架么?”
叶穆认真而专注地与他对视,过了大概有三分钟后,很男人地拉开了黑色羽绒服的拉链。
陈陌脸色愈难看,“你脱什么衣服。”
叶穆直视他,“你不是要打架么。”
陈陌蹙紧眉,“谁说打架脱衣服的。”
叶穆语气冷淡,抬眸看他,“不脱衣服,难道你想脱裤子吗?”
陈陌的脸部抽了下,啪地将一叠资料甩了过去,“这段日子落下的工作,现在去给我补齐!”
叶穆被动地接过,漠然扯开话题,“听说你这阵子在竞标i的项目?”
陈陌闷闷地应了声,臭着脸斜睨了他一眼,“怎么,有路子?”
叶穆侧头看窗外,抿唇道:“跟那个公司的项目负责人有些交情。”
陈陌不咸不淡地瞥他,面瘫着张俊脸,“哦。”
叶穆脸上没什么表情,“嗯。”
陈陌别开脸,轻轻抿起薄唇,没说话。
室内有死一般的静寂。
“咳”
过了很久,年轻男人不太自然地出偏过头,板着张冷峻的脸孔,“既然这样,你去跟一下。”
叶穆就站在那,语调缓缓道:“道歉。”
陈陌眼角抽了抽,没妥协,嗓音冷漠,“我没说错。”
叶穆淡淡瞥他一眼,也不再多说,直接抱着手里的那堆资料转身走了。
“啪!”
随着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响起,屋内年轻男人的脸色臭地不能再臭。
叶穆抱着资料出去后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低头拿笔填着资料,一双黑眸深邃不见底。
其实陈陌说的没错,自己确实余情未了,如果他对那人的感情真的能在旦夕之间便全部忘的一干二净的话,那也就不会拖那么些年了。
可即使内心明白着这些,但他却不希望有人去提及与触碰。
就恍如一个重症患者知道自己病了,用强制性的手段与方法欺骗自己说病已经全好了,但这时突然有一个人跳出来冷静理智地告诉他说其实他还病着,那么换做谁都会是难以接受以及心情郁闷的。
现在的他,就是这个状态,唯一能做的,就只求能把那人从自己的生活中一点一点地剥离出来,哪怕是一点也好。
无形的烦躁感涌现而来,每当这种时候,他就会觉得工作是一个很好的依托,可以让他暂时忘却太多太多的东西,时间也会随之过的很快。以至于在深夜九点抬头,他才恍然知道公司里的同事都已经走光了。
静悄悄的,只剩他一个人。
“叮”
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在桌面上震动了好几下。
是他妈打来的。
也没多想,便拿起来接通了。
“喂,叶穆,你回家了没有?”
“在加班,这么晚打过来是有什么事么妈?”
电话那头的老人唉了声气,“叶纯那个丫头,上次见过你之后就说想你,现在非要闹着去你家玩。”
叶穆有些累,“今天太晚了,改天吧。”
“我也是这么说的,但这丫头一点都不听劝。”
他妈也是无可奈何了,“你就当帮帮妈,把这小祖宗给接过去住一晚,已经吵了一夜了,我头风都被她整的快复发了。”
叶穆没再推,淡淡点头,“行,我现在过去接她。”
夜黑了,路灯昏昏暗暗,车子也开不快,接到叶纯的时候已近十一点,回到家洗洗弄弄的躺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叶纯却也不倦,缠着他在小床上讲睡前故事。
叶穆工作了一天,难免有些困乏,比往常敷衍,“从前有个人拿着一个麻袋去买菜,”
“不要!我要听奥特曼!”小孩撅着嘴表示自己很不高兴,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
叶穆轻轻将她按下,淡定道:“从前奥特曼拿着一个麻袋去买菜...”
孩子小眉头皱的更紧了,“不行,我要听奥特曼跟怪兽打架!!!”
叶穆摸了摸她的头,薄唇微启,“从前奥特曼买菜时跟怪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