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命运就是如此。即便从良,夫君能从一而终的,又有几人
戏子,又比□□高贵多少呢
在那些达官贵人眼里,不过是暗着卖和明着卖的区别吧。想到此,白小蝶苦笑了半天,竟至忘了卸妆。
他是在一阵喧嚣中回过神来的。外头吵吵嚷嚷的,让他本来就烦的心里更烦。走到门口,唤那戏院老板进来。
谁知老板没进来,外面却吵的更凶了。索性推门出去,带着半卸不卸的妆,墨色唇彩之间,却不觉更为动人。
门口的争吵瞬间停了。环视一圈,却发现大部分人都认识,那副官周忠也在,正在跟一个穿警服的对峙。这人他见过,是本地警察局局长,原名不知道,人都叫他何胖子。这何胖子官不大,人却横的很,谁都不放在眼里,不为别的,就为他有一个在国防部二厅任职的叔叔。
看这争吵的阵势,白小蝶也能猜出个大概了。这何胖子也和别的听戏的一样,三番两头地要来后台找他,一块碰杯酒,都被戏院老板各种理由拒绝了,因知道这白小蝶有人撑腰,他也不敢太过分。可昨儿晚上他在周公馆过夜这事,如今已经传遍蓉城了,何胖子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一个戏子,之前还装腔作势,现在不也开始卖了。既然卖,我就能买,多少钱我出。
于是就出现了这场闹剧。何胖子定要见白小蝶,也要接他去唱堂会,和前来接他回周公馆的周忠,在门口争执了起来。
白小蝶苦笑的更厉害了,他这一辈子,怕是都要被人视作达官贵人身下的玩物了吧。手紧紧地握成拳,没来由地冷笑出声:“何局长的好意我领了,今儿个累了,堂会就免了吧。”
说完转身回去,却被那何胖子一手抓住戏服领子。“一个出来卖的戏子,装他奶奶什么高贵?”
白小蝶怒极,伸手将他的猪蹄打掉,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却被他手下挡住了门。
这下,轮到周忠怒了。他是奉命来接人的,原不想起冲突,现在,不起也不行了。
“何局长,在下奉命接柳老板回去,我家师座还在等着,就不跟您絮叨了,”说着拉住白小蝶就往外走。
何胖子已是怒极,一条狗也敢跟他叫板,“你他奶奶的算什么东西,别说是你,就是你主子,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敢跟我抢人,你小子活腻了是吧?”
“是么,何局长说话,也未免太自信了吧,”这冷的像冰一样的声音传来,让人不觉的都想打个寒战。
“在下等着贱内多时,却不见人来,只好自己过来看看,谁知竟碰见了何局长。不知何局长为何如此发火,可是贱内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
这一席话抛出,所有人头顶上都响了个炸雷,包括他口中的“贱内”,白小蝶。
“周将军不可胡言,”还没等正主说完,那头肥猪已经狂吠起来了,“你他奶奶胡说什么,谁是你贱内了,睡了一夜就成你的人了,哪来这么便宜的事儿,”说着又抓了白小蝶的胳膊,“今儿个我就要带走了,你能把我怎么着,你敢把我怎么着?”
“你放手……”白小蝶使尽全力打着这只猪蹄。
周蓉清怒极,多年的修养让他一向善于克制自己的情绪,可这次却几近发疯了。周忠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刚要上前拦阻,被一把推开,周蓉清已经掏出了腰间的枪。
那只肥猪脑门上顶了一只枪,不但吓的撒了手,还尿了裤子。
他手下那帮虾兵蟹将,不过是狗仗人势狐假虎威,手里的枪,也不过吓唬吓唬老百姓罢了,现在遇上了真正驰骋沙场的人,见到了真刀真枪,全都吓得瘫在了地上。
“何局长,得罪了,”周蓉清一手拉过白小蝶,一手收回了手里的枪,“也请何局长,贱内已是名花有主,念你是初犯,我不再计较,若再有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能了结了。”
周蓉清将白小蝶拦腰抱起,不顾他捶打挣扎,出了戏园子,向自家汽车走去。留下那何胖子,瘫在地上,怎么扶都扶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名花倾国两相欢,大抵就是如此,谁说戏子,就不是个人呢?
第7章 夫人
白小蝶万般无奈,只得跟他坐了汽车,一同回去。可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只着水衣,妆也只卸了一半,实在难堪至极。上车后,周蓉清将车上解下的披风与他披上,他也没有拒绝,心想着好歹能遮一遮。
一路无话。此刻他断不敢说不去,却又着实不想去那周公馆。昨夜才刚刚死里逃生,如今却又要羊入虎口了,这样的折磨他不想也不来一次。可除了死死裹着那个披风,双手攥紧了衣领,也没有别的办法。
到了公馆,周蓉清依旧伸手要抱他,被他坚决躲了过去,那人无奈也只得依他。周蓉清牵着他的手走进门,一路到了三楼客房,张妈早已收拾妥当。
“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周蓉清领他进来,扶他坐下,“你以后就一直住在这里,住一辈子。”
“将军,”白小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