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福晋尴尬万分,心里腹诽,再瞧不上,也是太子送来的人,能不请么!
“你……叫什么来着?”胤禛望向剑落。
剑落心道不好,只听闻太子送了男宠来,但叫什么名字,居然忘了打听,剑落临时起意,答道:“回王爷的话,奴才银桦。”
侧福晋年氏记性好,疑惑道:“你不是叫凝墨吗?”
剑落:“回侧福晋的话,奴才擅作主张改了名字,皆因……想与过去做个了断,正好院子里有棵百年银桦,朴实无华,却能遮风挡雨,遂……”
“好了!”胤禛道:“都坐下吧。”又是了断过去,又是朴实无华,人家决心都表成这样了,胤禛也不好继续赶人。
剑落无心吃食,警惕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直到纳兰崇明将斟满佳酿的杯子递给廖云深,剑落心道,来了。
许是高兴过了头,胤禛并没有注意到廖云深端着酒杯的手颤抖得不成样子,剑落当机立断,一个箭步冲到两人中间,夺过酒杯一饮而尽,趁二人尚未反应过来,索性把纳兰崇明手里的酒壶一并抢了过来,仰头就往自己嘴里灌,胤禛暴怒,一个巴掌将剑落扇倒在地,还追上去踹了两脚:“不懂规矩的贱人!发什么疯!”
此时,胤禛背对众人,并没看到身后廖云深袖子里露出来的寒光,剑落假装起身闪躲,不偏不倚撞在廖云深身上,二人叠躺在地上时,他悄悄抢走了廖云深手里的刀。
廖云深接连失利,纳兰崇明不再按耐,召唤出藏在暗处的杀手们,一齐冲向胤禛,场面混乱不堪。见此状,胤禛首先想到的还是廖云深,他一把将人拉至身后,用自己的身躯护了个严实,这让廖云深又想起了当年在河南坠崖的那次,他挨了刀、中了毒,而自己,在他的保护下,竟只是摔断了腿。
廖云深乱了,此刻,他想回握住那双带给自己安稳的手,可惨死亲人的容颜却在眼前挥之不去,他想回应那人无微不至的关怀,可父亲生前的谆谆教诲似乎仍在耳畔回荡……
胤禛与剑落并肩作战,纳兰崇明并没占到便宜,十三爷及时赶到,将这场闹剧收了尾。打扫战场时,剑落怕廖云深与纳兰崇明勾结的事败露,一不做二不休,在胤禛与胤祥的眼皮子底下一剑将纳兰崇明刺死,胤禛见状,望向剑落的目光瞬间凉了三分。
剑落苦笑道:“王爷,您就别怀疑一个将死之人了吧!”话音刚落,一股黑血流出嘴角,剑落轰然倒地。
郎中来报,银桦快死了,胤禛有话要问,遂命人好生照顾廖云深和诸位福晋后,匆匆赶往那个种着银桦树的院子。
未及胤禛开口,银桦倒先问了一个问题:“听闻王爷有一爱宠,若在他和廖公子之间有个取舍,王爷会救谁的命?”
胤禛虽然莫名其妙,但也不忍驳斥一个将死之人,而这个将死之人之所以将死,竟还是为了他:“动物就是动物,再有灵性也不比人命贵重。”
将死之人听完这个答案后,气死了……
胤禛什么也没问出来,但也没把这个人情记在太子头上,若真是太子授意银桦保护自己,那银桦干嘛要去找胤祥。
胤禛让人将银桦的遗体好好梳洗一番,葬在了筇竹坟旁,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觉得这两个人挺像,都有着可疑的身份,和可疑的举止,最终却都用生命证实了他们的清白。
第5章 廖云深
这次“死”后,剑落并没有出去散心,一来,他得去搞清楚廖云深心中的误会,并解开它,二来,他觉得身体很疲倦,不似上次“死”后那般精力充沛,他需要修养。
可还未及和事佬出手,廖云深就死在了自己的屋内,自杀。
看到尸体后的剑落呼吸都要停住了,他不可置信地推了推他,没反应,叫一声,还没反应,他就像睡着了似的躺在床上,仿佛下一秒就会笑着起身,说:“小家伙,被我吓到了吧!”
剑落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一个情敌哭成这个样子,也许是因为他曾在三伏天往他的水盆里加冰,也许是因为他曾在三九天将他紧紧裹进被窝,也许是因为他总不会忘记将好吃的东西留一份给他,也许,只是因为,他们认识了很久,很久……是了,他与他的友谊就是这么肤浅、这么平淡,所以,有什么好哭呢,有什么……好哭呢……
将廖云深的尸体埋入花海后,剑落似是哭脱了力,倒头就睡,梦里,还是这座小院,他与廖云深相对而坐。
廖云深笑得温和,他说:“小家伙,好好照顾自己。”剑落忍着泪点点头。
廖云深说:“也帮我找找筇竹。”剑落又点头。
廖云深说:“还有,帮我照顾……胤禛。”这次,剑落没有点头。
廖云深盯着他,满眼哀伤,直到剑落不忍,第三次点了点头,廖云深才悠悠离去,任剑落如何哭闹,都挽留不住他的脚步。
剑落是哭着醒来的,辅一睁眼,便对上了胤禛写满担忧的脸。
剑落的拥抱来得猝不及防,胤禛似是僵住了,良久,才顺势回抱住剑落:“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剑落曾那样期盼胤禛的怀抱,期盼他能像现在这样对幻化人形的自己温柔备至,如今,梦想成真,而他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
“胤禛,你叫叫我!”剑落泪眼婆娑地看着胤禛。
“云深……”胤禛唤道。
“嗯!我是云深,你再叫叫我,叫叫我!”剑落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