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始终阁内的确存在得窥天机的秘术,但是,它不可窥,也不能窥。天地始终,始终阁只会为每任神巫而敞开。
“那么,我想再问一个问题。”君涵平静地道。但不同于她平静的外表,此刻,她的心却比滔天巨浪翻腾得更加厉害。
神巫依旧未动,只道:“你说。”
“敢问…敢问——”君涵并非迟疑,而是因为她有点不敢面对接下来她将说出的话,“神巫大人,‘不鸣’是否也曾遭受巫者之怒?”
“你果然并非完全没有察觉。”神巫微叹道。乐池和你,终究不可能完全瞒得过彼此。
君涵明白神巫的话外之意,“是。”
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还不明白?她既明白了乐池可能瞒着她所做的事,也明白了乐池瞒着她或许就是为了不牵连于她。
“可你却没有做任何事。”
“是,我没有做任何事。既没有阻止他,也没有假装知道。我,选择了顺势。”
“你对那些问题同样也很好奇,是吗?”神巫再次平静地问。
“是。”君涵一点也没有否认。那些问题,也一直萦绕在她心中,不曾消散。除了,她忘记自己是君涵的时候。
“对于纨素,你是否想过什么?”
“想过。”君涵开始慢慢再次靠近神巫,她的脚步迈得很慢,她的话也说得很慢,“过了这么久,她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纵然她并不是普通人,这也不太正常。”
“那你想过为什么吗?”神巫突然向后伸手,制止了君涵继续靠近的脚步,“这一切可能也是因为巫者之怒?”
“什么意思?”
君涵脑中似想到了什么,但却又似乎什么也没想到。她望着近在眼前的修长背影,心突然跳动得很快,很快。
“‘杲杳’族耆老临死之际,他卜得了我的诞生,他以血为盟,与我结下巫者之盟。这其中包括了纨素的命运,也包括了角羽的命运。耆老希望他们能够见到彼此,无论多久。”
“那他们之后的命运呢?”君涵显然指的是纨素与角羽。她没有再去问巫者之怒到底是什么,也没有再问乐池即将遭受什么样的命运,还有对她的惩罚,这些,她都不再关心了。因为她知道,她和乐池都无法反抗,他们无法反抗这位天地间唯一的强者。
“他们的命运,与你们一样。”
伴随着这句话,神巫之光再次消失在了始终阁。
可君涵却并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与我们一样?”
“与我们一样的命运吗?
纨素与角羽?
与她和乐池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命运?
☆、新的轮回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纨素看着那个从白雾中慢慢走近他们的身影,心中不由地突然升起一股向后退的怯意,但她没有向后退,也没有向前,她只是端直地站了起来,注视着那个越来越清晰的蓝色人影,若有所思地低喃道:“你不是清商,你也不是丰华阑,你是……?”
“我是无名。”
“无名是谁?”
说出这四个字的人是角羽。纨素心中本来也正疑惑这个问题,但她没想到角羽这么冲动地就脱口而出了。
“我只是来告诉你们,你们该离开这里了。”
无名平静地向纨素和角羽宣告,仿佛他就是天地万物的主宰。
这个人……
“可我们并没有地方可去。”纨素默默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身着蓝色巫袍的人,他平静的面容为什么与那个人如此相像?他为什么会让她产生一种不敢仰望的感觉?此时心绪烦乱的纨素根本无法想到,此“无名”就是那个“无名”,就是她曾经听过的那个传说里的神巫。
“‘杲杳’族本来就是一个行走流浪的族群,我想,你们有很多地方可以去。”无名直接戳穿了纨素的心思。你们并不是没有地方可去,只是不想离开“不鸣”。
“我们有不想离开的理由。”角羽再次强调着他们的意愿。
“什么理由?”无名沉吟着道:“你们想找到君涵吗?”
“是!”
角羽丝毫没有退缩,尽管他也如同纨素一样,感受到来自眼前人的压力和气场。这个让人不敢仰望也不敢接近的人,绝不是丰华阑。但是,他却和丰华阑拥有相同的面容。
“你们无法再找到她,也无法再见到她。”无名低声说着冷漠无比的话。
“你知道……他们在哪吗?”纨素心中一动,接着又道:“你知道,君涵和乐池他们怎么了,是吗?”
“知道。”
“不能告诉我们吗?”自眼前人提到“君涵”起,纨素心中就更加烦乱了。她往往来不及仔细思索,只能凭着自己的意识问出心中所想。
“你们为何想要知道?你们非敌人,也不是朋友。你们也本不该来到这里,现在,你们当然也应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