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四]
临近除夕,水衣巷朱灯十里,喜气热闹,金叶落尽的银杏树上缀满了红绸带,树下说书作画的青年又开了个新的故事,低沉温柔的嗓音娓娓道来:
“清霄错付情深,意冷之至便跳下了忘川的轮回台,誓言再不相见。”
粉衣小姑娘用手帕拭着泪,抽噎了两声:“那火狐狸呢,真的就只是在利用清霄?明明起初那么深情,全都是假意么?”
卖糖葫的小贩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我就说么,这世上哪有如此之多的好姻缘,书生这回倒是讲了个常情的故事,你们女子呀,就是太容易相信那些天长地久的鬼话。”
粉衣姑娘还不死心,泪眼盈盈含着期盼:“叶大哥,他们真的不再相见了么?”
叶夙放下笔,眼眸深邃带笑:“二人一前一后堕入轮回,还有三世情劫。”
粉衣姑娘松了一口气,破涕为笑,张口便骂那小贩:“你别在这胡说八道,天长地久怎么了,我就是愿意相信。”又扭头问青年:“叶大哥,这故事今日还讲么?”
叶夙卷了轴画收拾书案:“年关将至,后话待到上元之后再来细说罢。”
………
☆、[五]
[五]
除夕,漫天烟花映彻玄夜,叶夙在邻家大娘的盛情下一同吃了年夜饭,小酌几杯,薄醉而归。
一推开屋门就愣的手脚僵住了,只见敞开的窗棂上倚靠着个白衣美人,姿容殊绝,光艳动人,月下清光里,那双眸子分外惹人心动。
还未等叶夙开口,对方便先问道:“书呆子,你说的那些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青年一惊:“你是何人?”
美人唇角含笑,清瞳直直的看着他:“我?我便是你口中所说的——青丘狐妖。”言罢从窗上跃下,一步一步靠近青年。
叶夙深色冷峻:“阁下莫要胡言,这世上根本没有妖。”
美人面颊凑近他的,清润的眸色满含戏谑:“那你为何编排那些故事来愚弄世人?”
温热的气息吐在面上,叶夙后退一步,蹙了剑眉:“只是用来谋生罢了,小生从不信鬼怪之说。”
对方轻笑:“怎么,我说我是狐妖,你怕了?”话音还未落,人已化作一道白光,转瞬就变成了一只通体奶白色的雪狐,身姿灵捷跃上轩窗,霎时又银光乍现,重恢复到叶夙推门而入的景象。
天边灿灿烟花下,白衣美人倚于轩窗,浅笑似能摄人心魂:“我居于灵岩雪若寺,阁下可还记得?”
………
☆、[六]
[六]
大腿掐了第三遍,叶夙不得不承认,这只赖在他家里不走,蹭吃蹭住的......确实是只狐妖,而且从他居于水衣,就一直在他身边晃悠,听过他说过的所有故事,看过他画下的所有雪图,偷吃过…他家院里的银杏果,后来么,也送来过红果作为回报。
白日里,对方化了狐形跟着他在市间作画,他心血来潮时,在画上绘出雪狐的各种姿态,笔法灵动细腻,倒是引来不少慕名求画之人。
如此,雪狐便堂而皇之的吃住在青年家中,端着张明艳万分的脸调笑青年:
“书呆子,你常说的那些话本里,莫不是些精怪受恩于人,后来以身相许的戏码,那我此番助你卖了那么多些画作,你该如何谢我?”
青年闻言笑的宠溺:“你这只小狐狸,果然伶牙俐齿的,你想让我如何报答于你?”
白衣美人浅笑悠悠:“那就…说一辈子故事给我听,我喜欢你……说的故事。”
………
☆、[七.上]
[七.上]
如是一人一狐,日子倒也其乐融融。
只是,美色当前,任叶夙为人端正自持,某些时候…也稍稍有些吃不消。
傍晚,叶夙一进屋门就呼吸一窒,眼前的美人立在床前正宽衣解带,雪纱滑落,青年的视线沿着对方白皙的裸背延伸到精致的腰线,再往下是匀亭笔直的长腿……
叶夙只觉脑中忽的炸开了什么,鼻子一热,什么控制不住的东西涌出了鼻尖。
美人转过身,无辜的眼眸诧异的看着青年,长睫扑闪:“书呆子,你鼻子怎么流血了?”
青年的脸唰的红了个彻底,伸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又窘迫又尴尬的回道:“没、我没事,只是有些热。”而后狼狈万分的转身离开了房间。
………
夜里,青年不免梦到了些难以启齿的光景,粗喘着自梦中醒来,登时浑身僵直,呼吸心跳通通凝滞,眼下,怀里正抱着个温温软软的身子,揽在对方腰间的手掌下触感滑腻,竟是未着寸缕......
叶夙深吸一口气把人摇醒:“你……衣服呢?”
光裸的美人迷迷糊糊睁开眼,打了个哈欠:“…沐浴的时候…打湿了...书呆子你说热,我正巧怕冷,抱着你很舒服......”说完在叶夙胸口蹭了蹭,逾渐清明的眸子闪着狡黠:“还有,我知道,你刚梦到了我,嗯?”
叶夙顿觉下腹一阵火热,梦里的那股子燥热冲动一股脑全被怀里的人给勾了出来,喉结滑动嗓音低哑:“你别乱动…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美人伸出双臂环住青年的脖子,搭在对方腰间的长腿不安分的轻蹭了蹭,果然听见了青年愈发粗重的呼吸声,坏心眼儿的又凑了唇到对方耳边:
“书呆子,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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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下]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