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正站在厢房,督促下人给宋奚布置房间,听了这话后,便猜测贾政和王夫人闹起来了。这段日子他们夫妻貌合神离,许多人都瞧出端倪了,连贾母都有所感觉。
“宝二爷起初是哭着出去的,回贾母那里后,也没敢见别人,就一个人躲在房里。估摸是被吓着了,也是知情了什么。”印婆子道。
贾赦“嗯”了一声,打发印婆子下去,院里只留下看门的,还有冬笋、猪毛伺候。贾赦平日本来就喜静不喜闹,荣禧堂内只有白天的时候热闹些,也不过是因为要招待外客,才摆一些人员排场。夜里留人不多,所以今天这般也没有人过多怀疑。
贾赦让人猪毛他那屋的貂绒毯也拿来给宋奚。
宋奚便使眼色给恒书,恒书便跟着猪毛去了,再回来的时候,恒书手里就捧着贾赦的枕头。
贾赦:“……”
“百善孝为先,我觉得你要听你母亲的话。”宋奚口气正经地劝道。
一直在屋内侍候的冬笋见状,把头老老实实地埋得更深,不断自我催眠她什么都没听到看到,不要多想。
贾赦似乎也正经的想了下,便点点头,表示可以。
宋奚立刻驱走屋内人,打发他们去备热水,便一边拉着贾赦的手,一边摩挲贾赦腰间的哪块白透的“凰”玉佩。
这暗示已经够明显了。
“看你这么喜欢,送你了。”贾赦又装糊涂,要把玉佩扯下来给他。
宋奚忙按住他的手,笑着搂住他,微微侧首,对着他的耳际吹热气。
“你知道我要什么,偏偏还这样逗我。”
“不然呢,等你把我吃干抹净?荣府可不如你们宋府规矩大,人多眼杂,碎嘴的多。今夜我在你这里睡下,明天闹得满朝皆知,你可怎么办。”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我心甘情愿。”
宋奚说罢,修长的手指便勾住贾赦的衣带,一扯便拉开了。
“再说哪条律法规定喜欢男人,便不能做官了。再不济,罢官便是,谁稀罕似得,我只稀罕你。”
宋奚剥掉贾赦一半的上衣,便侧首咬上了贾赦的唇。他先轻轻吻了吻着唇际,才舔了起上唇瓣,接着便是下唇瓣,舌尖开启贾赦的薄唇之后,便在里面打转,转而又吸允咬着,反反复复,终等到了贾赦认真地回应。
宋奚利落撤掉贾赦的外衣,随手丢在地上,便一手托住贾赦腰,把他往床榻上推。俩人身体交叠,宋奚的一条腿屈膝,卡在贾赦的两腿之间,俯身从上到下一遍一遍吻着贾赦。复而又亲回脖颈,咬着他白嫩粉红的耳垂,气息凌乱地对着贾赦的耳际呢喃。
“恩侯,你太诱人了。”
到底是谁诱人?
贾赦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位,五官若刀削般,极美无暇,墨发如瀑,便是衣衫不整,袒露着胸膛和腹肌,也只是在他的仙俊的气质上凭添了几分性感,反而更加赏心悦目,丝毫不减他湛然清贵,萧疏轩举的气质。
贾赦此时此刻忽然有一种,要亵渎仙君的内疚感。这想法并非他本意,是视觉效果导致了他身体自然而然发出本能反应。
“恩侯紧张了。”宋奚感觉到贾赦的双腿在微微收紧。
贾赦深吸口气,坦白道:“有点。”
“倒像是第一次。”
还没对他做什么,他便这样紧张,宋奚便舍不得他难受,笑着躺在贾赦的身旁,又怕他着凉,给他盖上了貂绒毯。
“若我说是第一次,没经验,你会不会觉得我好笑?”贾赦自嘲地笑一声,把里衣整理好,翻个身对着宋奚。
宋奚便用他修长的手,抚摸着贾赦的脸颊,嘴角弯起一道很美好的弧度。
“我信。”他干脆道。
贾赦微微惊讶地看宋奚。他没想到宋奚会这样回应他。毕竟这具身体在男女事情上经验丰富,贾赦也无法解释他穿过来的情况。所以也没办法开口去告诉宋奚他其实没有经验的事实。刚才最多不过一句随口的感慨罢了,他也没想问宋奚信不信,只是说好笑。却没想到宋奚竟然一眼看穿他,说他信。
真是个聪明人啊!
贾赦心绪有点复杂,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宋奚,要不要仔细解释一下。
宋奚则一直注视着贾赦,将贾赦的反应尽收眼底。他总觉得他之前的感觉是对的,他现在所恋之人,并非是那个在荣国府土生土长的贾赦。但这些都不重要,他找到他可以用情一生的人便够了。
宋奚一把捏住贾赦的下巴,便狠吻上去,这一次他吻得很用力,带有霸道式的侵占。贾赦便抓着他的肩膀,微微扬起下巴回应着。每一次对方用力,他手抓着的力道也随之加重。宋奚却不觉得疼,持续了很久才停下来。
“你会不会哪一天忽然就离开我?”宋奚眼中仿若有星辰,目光闪亮却又带着几丝难以掩饰的忧郁,担心地看着贾赦。
贾赦噗嗤笑起来,没想到宋奚霸道狠吻之后的第一句话,竟然这么幼稚。
“我好好的在这儿,能去哪儿。”
“那可不一定,你既能忽然来,一旦忽然走了呢。”宋奚说着,指尖便划过贾赦的后背,声音渐渐小了,像是自言自语。
贾赦被弄得发痒哆嗦了一下,心里头是愣愣地,他知道宋奚慧敏非凡,但没想到他可以头脑开阔到悟出这一层。他看出他的本我了!
宋奚忙覆身过来,紧紧抱着贾赦,好像他下一刻就会逃跑一般。
贾赦也不知道该从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