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水北听到谢朝阳的名字时不由神情一顿,她开始好奇沈阔是在给谁通电话,可正当她想继续听下去的时候,沈阔却突然瞥了她一眼,随即发现她已经醒来便匆忙的挂掉了电话。
沈水北恹恹的往被子里窝了窝。
即便她再好奇,她也不能干涉沈阔的事情,她没有任何权利过问沈阔刚才在与谁通话。
沈阔将手机放回西装口袋,而后走过来坐在沈水北病床旁的椅子上,眼神冰冷地看着她。
沈水北被这样的眼神看的逐渐烦躁起来,扭过头去不愿与他对视。
沈阔眼神一闪,沉声道:“玩够了吗?”
沈水北猛地回头看向沈阔含着巨大的愤怒,她轻蔑地笑了笑:“你觉得,我这是在玩?”
沈阔一脸严肃地望着她,没有为她的情绪影响到分毫,他面无表情一字一顿的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沈水北看着沈阔寒若冰霜的眼睛,顿时脸色变得煞白,而后心虚地转过头去,下意识的咬住嘴唇。
他竟然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沈水北一想到这,顿时一股凉意窜上头顶。
他到底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监视了自己多久?莫非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未能逃出他的眼线?
沈水北突然有种永远逃不出如来佛掌心的感觉,自己撒泼蹦跶了这么久,终究只是一只愚不可及的猴子。
沈水北翘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而后便抿着唇不愿说话。
沈阔重重的叹了口气,颤抖着双手将沈水北的手覆盖住,缓声道:“别闹了,小北。”
沈水北此刻如同被tuō_guāng了衣服站在了沈阔的面前一般,她听到这句话,鼻尖一酸,眼睛里蕴开一阵雾气。
可此刻沈水北的自尊心却不容她认输,她猛地从沈阔的掌心中将手抽回,扭着头看向窗外一言不发。
即便她的自尊已经在沈阔面前所剩无几,可她依然要依靠着这一丝自尊继续过活。
沈阔被她这一动作搞得一愣,顿时勃然大怒,他站起身来,望着沈水北静默了半晌,似是在下着什么决定。
而后沈阔突然扔下了一句话,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沈水北听到这句话后当即脑子一懵,躺在床上怔忪了半晌才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
他说:“你好好养伤,苏淇在英国发生意外,你还要参加她的葬礼。”
苏淇,是沈水北母亲的名字。
a市连着三天阴雨连绵。
沈水北还没有完全好利索,脸上还挂着五颜六色的伤。
只是当她一席黑色衣裙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禁心头一酸。
少年丧母,即便家世再显赫又如何,根本无法替她分担半点哀痛。
沈水北跪在灰白色的照片前,她呆呆地看着相框内的女人依然神采飞扬的面容,那依然是沈水北幼时记忆中的模样,她不禁悲从中来忍不住失声恸哭。
唉……宾客间又是一阵叹息。
这场葬礼声势浩大的令人咋舌,来来往往的权贵多的不胜枚举,可人死了,再多的缅怀再多的金钱又有何用。
对于这些外人来说,与其说这是一场葬礼,倒不如说这是一个结交权贵攀龙附凤的好时机。
许多人面上挂着哀伤的神色,打着缅怀的旗号怀揣着各自的目的游走在各色人的面前。
逐渐,宾客中开始起了议论的声音。
“咦?怎么只见沈家的千金,未见沈先生本人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闻啊,这沈先生与沈夫人原本就是利益联姻,这沈夫人的娘家可是南派的苏家!”
“苏家?那不是……”男人听闻顿时瞪大了一双眼睛一幅吃惊的表情望着另外一人,对方默默地点了点头,而后两人便讳莫如深,默契的地闭起了嘴巴。
苏家,是个早已经在这个圈子中销声匿迹而又隐晦般的存在。
曾经,这两个字代表了无上地荣光和显赫的门楣,可此刻,却只能消失在众人一脸神秘地缄口不言中。
有了这层关系,好像众人瞬间便对沈阔的退避三舍有了合理的解释。
渐渐的,宾客间的议论声或多或少的传入了沈水北的耳朵中。
她抬起了一双通红的眼睛,满面恨意的走向后间的休息室。
即便再没有感情,可人已经死了,哪怕只是装装样子也不该表现的如此绝情,总该来上一炷香,道一声安息。
沈水北大步走到休息室前,休息室的门开了一条缝,沈水北见沈阔正独自坐在沙发上,便准备推门而入。
谁知,沈阔的身后突然走来了一个人影,她背对着沈水北面向沈阔,低着头似是在同沈阔说些什么。
沈水北手中一缓,见来人一席白色短裙,身姿绰约地站在沈阔的面前,顿时怒不可遏起来。
自己的母亲尚尸骨未寒,沈阔就这样迫不及待地在这里私会情人!
沈水北的忍耐到达了极限,可正当她将木质地门推开时,那女人却突然转过身来。
紧接着,沈水北听到了沈阔略带怒气的大喊了一声:“赵漫!”
沈水北愣住了,她望着眼前的女人,如同被闪电劈中了身体,只余下脑子里嗡嗡的响声。
而那女人也抬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沈水北,神情一顿愣在了原地。
沈水北眼神扫过女人的面容,那眉,那眼……
而赵漫也目光迟疑地看着沈水北。
突然,赵漫笑了出来,她终于明白了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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