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活了一名深闺怨夫, 脸上各种小表情很是生动, 如果脱离军部去演艺界发展,说不定能一炮而红,走上人生巅峰。
公西渊如今心怀坦荡,上次回家撞上了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对方要比他小个四五岁,誓要让公西渊履行小时候扮家家酒时候的诺言, 还紧追不舍跑去他的报馆应聘,搞的他很是被动,无可奈何向顾茗提起:“我一直拿她当妹妹,她这简直就是胡闹嘛!”
“说不定闹着闹着就闹出感情来了呢。”顾茗笑吟吟劝他:“凡事无绝对, 话可别说太满。”
他心里的理想女性就是顾茗这样的, 可惜顾茗视他为挚友, 也许两人之间曾经产生过朦胧的好感,但那不过是山谷里的雾,一阵风就吹散无踪,剩下的东西不足以发酵成为醇香醉人的爱情,反而更如水中清泉,渐渐透出君子之交的简单纯粹。
“她呀,就是从小胡闹惯了的。”
公西渊离开的时候,再三叮嘱顾茗一定要注意安全,都快化身为话痨,让五步开外的盛俨听的直翻白眼,恨不得为自己辩解:顾小姐的安全由我们负责,哪用得着你来多嘴。
三个月之后,顾茗随同红会的人撤离灾区,一经抵达沪上,就被军政府的人扣留,直接送进了监狱,连给他们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盛俨愣头青一个,还想上前去与他们理论,还是宫浩有急智,拦腰将人抱住,死命相劝:“别犯傻!咱哥俩一起都被连锅端了,谁向少帅报信?”
“可是顾小姐……”
************
顾茗被捕之后,万般庆幸她的行李及稿件由宫浩提着,她自己只带着两件随身的衣服。
她进了沪上军政府的监狱之后,要求见《申报》的黄铎,押送的大兵告诉她:“黄铎几个月前已经死了。”
“黄主编……死了?”顾茗心头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慌:“不可能!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会死了呢?”
大兵很不耐烦:“死就死了,有什么不可能的!”
哐啷一声关上门,加了大锁走了。
牢房里很暗,仅有的天窗透出一点光亮,却远不能扫除整间牢房的黑暗。
一个人在密闭的环境呆久了,总容易胡思乱想,何况顾茗乍闻黄铎过世的噩耗,还处于极度的震惊之中,有满脑子的问题想要找到人解答。
关押她的人大约很会打心理战,除了一日两餐负责送饭的大兵,连个鬼影子都不见。
顾茗试图从送饭的大兵嘴里掏出真相,但对方根本不搭茬,送完了东西就迅速锁门离开,对她所有的话都充耳不闻。
她心里还存着微渺的希望,总盼着逮捕她的大兵胡说八道,而黄铎还活着,正在主持刊印《申报》。
第三天,牢房门在饭点之外被打开,这次进来的人她也认识,正是沪上少帅卢子煜。
卢子煜进来之后,夸张的笑起来:“容城公子,别来无恙?”
顾茗对这位沪上少帅的认识仅限于外界传闻,这是个好色跋扈的家伙,都不是什么正面的评价,心里便升起警惕之意:“被关在这里,说实话,不大好。”
卢子煜也不太喜欢监狱里的味道,但谁让容城公子住进来了呢?
他注视着眼前的女人,离开沪上几个月,在灾区大约是真吃了不少苦头,皮肤被晒黑了不少,身上的穿着就跟个乡下丫头似的,又土又野,碎花短褂油黑的大辫子,人却瘦的可怜,唯其如此,一双眼睛却亮如星辰,闪烁着炽烈的光芒。
卢子煜玩过多少女人,却从来没在一个女人身上看到这么矛盾的特质,她生就一副楚楚可怜的纤弱模样,可是长相与行为极其不相符,由她写出来的文章推断,性格却异常刚烈,简直令人着迷。
“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替你换个豪华的地方,从今往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天下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顾茗懂。
“我不太明白卢少帅的意思,难道一个人被捕的罪名也可以随意更改?□□的地方还有豪华与简陋之分?”
沪上军政府难道在监狱里还搞vip待遇?
卢子煜莫棱两可:“被捕的罪名不可以随意更改,但是坐牢的人却可以替换。”
顾茗不可置信:“让别人替我做牢?”
卢子煜笑起来:“有何不可?”
“那我呢?从此成了黑户?”
“容城公子不亏是容城公子,聪慧敏锐,外界果然没有夸错。”卢子煜见她一点就透,更是欣喜:“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怎么会成为黑户呢?”
顾茗眉心一跳,终于明白卢子煜绕这么大一圈要做什么了。
她不动声色的试探:“假如我不能应允卢少帅,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卢子煜就喜欢聪明人打交道,绕圈子也能省点力气,可喜容城公子在利诱面前还能保持清醒。
“很遗憾,那你恐怕要追随黄主编的脚步了。”
此时此刻,顾茗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