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此番话,耶律洪基心中万分震惊:“慕容复,你竟藏得这样深!”若非为了萧峰,你想瞒到何时?你来我大辽,可也是有什么阴谋?
慕容复却平静道:“说起复国,如今来说只是个笑话,慕容复早已不做此想,只是慕容家还是留了些底蕴的,若皇上答应放过萧峰,在您南下大业中,慕容复愿效犬马之劳!”
耶律洪基沉默良久,方道:“你这样的条件,果真诱人得很呐!只是若放过了萧峰,没了牵制你的力量,朕还如何能够信任你?”
慕容复道:“皇上乃英明君主,雄才伟略,自当知晓如何取舍。”说道此处,他咬了咬牙,似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般道:“您不是一直想要得到慕容复么,若是再加上我这个人,您看如何?至于怎样让在下听命于您,您如何对付萧峰的便也可如何对付我,如此,您可满意?”
“想不到你为了萧峰,竟能做到这种地步!”耶律洪基话语轻忽,似是震惊,也似叹息。
敏感地察觉到耶律洪基态度有所松懈,慕容复趁热打铁,走到桌边倒了两杯酒,并咬破自己的拇指,挤出两滴血滴入酒杯,在此过程中,他的小手指指盖微不可查地碰了碰一只酒杯的边缘,做完这一切后,他端起这两杯酒,并将加了料的那杯递给耶律洪基,道:“在下若能助您成功南下,封侯拜将自然不在话下,再者,慕容复若跟了您,您还能亏待了我不成?所以与其说是为了萧峰,不如说是为了我自己!若是皇上答应,与慕容复歃血为盟可好?”
耶律洪基先前见他说得推心置腹,神色坦然,早已信了七八分,此刻又见他说是为了自己,更打算与他歃血为盟,立刻便信了九成九,说到底,他还是太过自傲,认为慕容复既然能跟了萧峰,那么转而跟着他也未为不可。
接过慕容复递过来的酒杯,耶律洪基同样咬破手指,各滴了一滴血在双方酒杯,而后,两只酒杯在空中相碰。
眼见耶律洪基爽快地喝下了杯中酒,慕容复同样一饮而尽,酒杯掩盖了他微微翘起的嘴角,心道:“成了,想不到此此竟如此顺利,不枉他这一番唱念做打,耶律洪基已经饮下加了‘断肠’的毒酒,寿命不过十日了,只要在发梦前这三日内将萧峰带出天牢,耶律洪基便再也奈何他们不得!”
两人饮下盟酒后,慕容复道:“既然如此,不知皇上何时能够释放萧峰?在下想亲自将他送出大定府。”
“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须得先将你的内力压制住,并且朕要带领士兵与你一起相送,否则,半道上萧峰将你掳走,朕可就得不偿失了。”耶律洪基笑道。
慕容复点头应允,并主动吸了悲酥清风之毒,顺时内力尽归丹田,再难调动分毫,只要出了城,他自有脱身之法,只是到那时希望萧峰能将他护好,那个方法太过危险,即便他与萧峰解了毒恢复了内力,胎儿也是有危险的!
据大定府城门数十里的野外,数百精兵开道,将一辆豪华马车护得紧紧的,马车内,坐着慕容复、萧峰、耶律洪基三人。
萧峰突然被释放,心中正疑惑得很,甫一上马车,便见耶律洪基和慕容复坐在车内,慕容复不便开口,耶律洪基便将释放他的缘故原原本本说了,当然,掩去了慕容复自动献身与他那一段。
萧峰闻言,双目圆瞪,看着慕容复满脸不可置信,他确实没有想到,慕容为了救他,竟相当于将整个慕容家献给了耶律洪基,只是他不愿做那南侵之事,怎能让慕容去做?
萧峰方想开口问个究竟,却见慕容眼神中尽是安抚之色,见状,萧峰心中稍稍平复了些,看来慕容还有后招!
慕容复自出城开始,心中便暗暗计算着路程,当大队人马来到他计划中的地方时,慕容复请耶律洪基让人马停下,并道:“请皇上允许我与萧峰单独说几句话,”说着,他掀开马车帘子,装作环顾四周情景,“您看,不远处是一万丈深渊,一会儿我与萧峰站在悬崖旁边,您派弓箭手在三面禁戒,我二人内力尽失,必不敢轻举妄动!您只需在马车中相候便可,慕容复只与萧峰说几句话!”
耶律洪基狐疑的眼光在慕容复和萧峰身上转了几转,寻思着慕容复方才所言,确实没有破绽,便答应了。
下了马车后,两人相携来到悬崖边,虚握的掌心里,是去了盖子的悲酥清风的解药,此药气味过于浓重,方才在马车里不能打开,因此慕容复只能趁此机会为两人解读。
一察觉掌心的异物,以及空气中传来的微微的刺鼻异味,萧峰当即明白了慕容复的意图,运起内力调息解毒。
为了拖延时间,将毒解得更彻底一些,两人走得很慢。
只是从马车到悬崖边,不过数十步路,走得再慢也很快走到尽头,两人的内力也只恢复了三四成。
站在万丈悬崖边,风吹起两人的衣摆,飒飒作响,慕容复望着身侧萧峰那张熟悉的脸,心中升起几分温存:“准备好了吗?”
萧峰也望着慕容复,直觉此刻他身上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柔和,笑着点了点头,他说了最后一句话:“这回,你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