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处的疼痛已不似寻常动了胎气那么简单,随着时间的增加,肚腹竟渐渐发硬起来,感觉到这一点,慕容复的心也越发凉了,疼痛没有丝毫缓解,反而渐渐增加,他再吃不住这密集的痛感,唇齿处溢出几声隐忍的呻/吟:“唔……唔……”
时间缓缓流逝,皓月当空,一如往昔,身在局中的人们却没有丝毫安宁可言!
萧峰被关在天牢里,锁链加身,好不狼狈,心中却并不考虑自己的处境,他满心是对慕容复的担忧,不知慕容此时是否已经得知自己身陷囹圄的消息,若他知晓了,定然担心得很,只盼着他千万不要动了胎气!
大哥,不,是耶律洪基,既然擒住了自己,耶律洪基定会对慕容出手的,他曾与慕容约定今夜离开,如今他久久不归,以慕容的性子定不会独自离去,可他心里却是千百个盼着他离开!
一想到慕容此时的处境,以及即将面临的危难,萧峰心里就对自己怨得很,他怎么能这么不谨慎,如今他不是一个人,他身上可系着慕容和孩子的安危呢,此时却又要留慕容一个人面对了,他真该死!
终局
却说慕容复,小腹处传来的一bō_bō强烈痛楚令他头脑浑浑噩噩起来,本能地,他丹田中的内力被调动起来,涌向小腹处,将整个孕子囊严丝合缝地团团围住。
很快,小腹升起几分暖意,剧痛也渐渐缓和下来。
到了此时,慕容复才明白萧峰叮嘱他不要妄动内力的深意,孕子囊的位置与丹田及其靠近,一旦调动内力,丹田中的内力流入全身筋脉,留存的自然减少,若此时因为外力动了胎气,自然便护不住腹中胎儿了。
就像方才,他因萧峰之事心神巨震,腹痛难忍,丹田内充盈的内力就会本能地涌向孕子囊护住胎儿。
腹部的痛感逐渐缓和,全身的气力也稍稍恢复了些许,慕容复便迫不及待地思考起营救萧峰之事。
首先,耶律洪基将萧峰下狱的原因,一定不止为了他这么简单,那么还有什么原因呢?萧峰是大辽南院大王,莫不是为了国事?国事……慕容复暗自寻思,耶律洪基想要让萧峰做,而萧峰不愿意做的,那定是与他所秉持的信念有违之事,会是什么事呢……
忽然,慕容复灵光一闪,萧峰是南院大王,那么南下攻打宋国是他分内之事,而萧峰曾做了三十年宋人,以他的为人,若耶律洪基命他攻宋,他定不会遵旨的。
这么一来就全部说得通了,耶律洪基捉拿萧峰,定是为了南下攻宋之事!
知道原因就好办,慕容复思绪飞转,很快便拟定了计划。
此时天色已近子时,不便进宫,纵使心急如焚,慕容复也只得强令自己等到明日。
当整个人放松下来,慕容复才感觉身上无比疲惫,贴身里衣几乎被汗水浸湿,小腹的疼痛虽然缓和,却并没有消失,隐隐传来些断断续续的抽痛,这种情况是需要长时间静养的,可此时情况紧急,哪能有大量时间让他去养胎?
半夜,只有半夜时间,时间虽然少,他却必须将自己的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复便进了宫,因不是早朝的日子,进宫时耶律洪基还未起身,他在冰天雪地的寝殿外足足等了近一个时辰,才等到耶律洪基召见。
北方隆冬的户外天气冷得惊人,即使身披厚重的毛皮裘衣,慕容复仍冻得几乎僵硬,他自己尚能忍受,腹中胎儿却受不得,好在昨日发现了内力的妙用,全程将孕子囊护得紧紧的,这才没有出乱子。
进到寝殿内,炭火烧得正旺,整个屋子暖洋洋的,慕容复一见耶律洪基便拜伏在地,道:“慕容复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岁!”
耶律洪基却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笑着叫起,并道:“慕容今日这么早进宫所为何事啊?”
慕容复站起身,却因一下子骤冷骤热,一个趔趄整个人晃了晃,耶律洪基见状,半点反应也没有,仍是四平八稳地坐着。
“昨日皇上遣人来报,说您将萧峰下了天牢,不知所谓何事?”
耶律洪基道:“他不听君命,抗旨不尊,即便与朕曾有八拜之交,朕也不能容他!”
“不知他抗了何旨?”
耶律洪基顿了顿,才道:“按说你非我大辽官吏,此等军国大事不应告知与你,然你毕竟……也罢,告诉了你也无妨,朕命他为平南大元帅,统帅三军,即日南下。可他却无事朕的命令,一再推脱,委实太过不知好歹!”
慕容复道:“您也知道,他这个人素来‘义’字当头,未回大辽之前,他曾当过三十年汉人,如今让他挥军南下收割汉人性命,这于他而言是何等艰难,如此情景,他又怎会遵旨成为平南大元帅?”
耶律洪基冷笑道:“你对他倒是了解,萧峰他既为我大辽南院大王,理当承担起南下重任,若当不起,朕还要他何用?”
慕容复道:“您需要的只是一位南下的将帅之才,萧峰不愿并不表示没有人愿意,依皇上看,在下如何?”
耶律洪基奇道:“你?萧峰一个辽人都不愿意南下攻宋,你一个汉人会做这事儿?”
慕容复道:“正是在下,不过您这句话可是说错了,在下复姓慕容,并非汉人,而是鲜卑大燕国皇室后裔。论武艺,在下与萧峰在江湖上并称南北,当世少有敌手;论智谋,萧峰虽曾当过丐帮帮主,有领导丐帮抗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