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的年报好看一些了,不是因为市场的好转,而是因为他们和新晋流行小天王白亚霖达成了长期的合作关系。
通过出租在全国都数一数二的专业录音室,还有代理专辑的各项费用,从白亚霖的碗里流出的那点肉汁,已经够让他们的营收翻倍,但是这家公司最近遇上了新的麻烦。
他们的录音棚有了闹鬼的流言。
职员们在私底下议论纷纷,说是使用过录音棚的人都会霉运缠身,还列举出了好几个确实租借录音棚后遭遇滑铁卢的歌手,虽然公司高层严禁下面谈论相关流言,但不知怎么的,这则流言还是传到了白亚霖团队的耳朵里。
这下好了,白亚霖的团队对于什么时候签订下张专辑的代理合同支支吾吾起来。
如果失去这只肥羊,年底的年报又会恢复从前捉襟见肘的窘态。
巩念瑜是天音娱乐的音乐总监,也是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和实控人,她二十四岁成立了这家公司,花了六年时间让它在业内站稳脚步,她不想听从总经理的意见让公司转型。
她要是想赚钱,一开始就不会投身乐坛。
她前前后后为公司投了一个亿,又花了五千多万搭建全国数一数二的录音棚,为的是——
虽然很老土,但是没错,就是为了梦想。
可笑的是,没有钱,她的梦想也无法继续。
如果白亚霖决定不再和天音续约,那么她想要改变乐坛现状的许多设想和计划都无力实施。
巩念瑜在天音娱乐公司门口停下车,关门下车。
红车的保时捷在她身后闪了闪车灯,她收起车钥匙,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大步走向公司的玻璃大门。
走进公司大厅后,前台刚毕业的小妹妹站起来:“巩总监,有人找您,我……”
“我知道。”巩念瑜脚步不停,径直走向电梯间。
停在一楼的电梯一按就开,她走进电梯按了自己的楼层,抬手看了眼时间。
离会面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他就已经到了?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向来迟到早退的小天王居然也会提前到场。
巩念瑜一边感叹,一边从打开的电梯门里走了出去。
高跟鞋底敲击在冷硬的石砖上,发出清脆有节奏的声响,她迈着坚定沉着的步伐,先是把包放回办公室,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妆容有没有不妥,然后迈着上战场一般的无畏脚步,走到会客室门前。
在门口深呼吸一口后,巩念瑜挂起职业笑容,推开了会客室的大门:“抱歉,我来晚……”
她的笑容愣在嘴角。
会客室坐着一大一小,两个意料之外的人和她六目相对。
“你好。”虞泽站了起来。
唐娜坐在椅子上,朝她挥了挥缩在袖口里的小手:“念瑜姐姐,你好鸭!”
巩念瑜立即联想到楼下前台小妹妹没说完的话,原来先到的人不是白亚霖,而是白亚霖的前辈虞泽。
在商场上浸淫多年的经验让巩念瑜收起多余的表情,顺势关上会客室的门,朝两人走了过去——好像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她此行的目标是虞泽。
“欢迎欢迎,真是稀客。”巩念瑜走到虞泽对面,满面亲切的笑容:“请坐,喝水还是茶?”
“都可以。”虞泽坐下。
巩念瑜见到他坐,这才在他正对的位置坐下。
一位衣着干练,脸上只上了底妆的短发女子端着三杯茶走了进来,分别放到三人面前,安安静静地离开了。
巩念瑜笑着推出一张简洁的白色名片:“初次见面,我是天音娱乐的音乐总监巩念瑜,你们两人的大名我久仰多时,这次到天音娱乐来,不知是想达成什么合作呢?”
“念瑜姐姐,虞泽出一张专辑要多少钱?”唐娜开门见山地说道。
巩念瑜愣了愣,看了虞泽一眼:“从几十万到几千万都有可能。”
“为什么?”唐娜问。
“只租录音棚的钱和代理整张专辑,或者只负责后期宣发的费用有很大差别,中间的,各种环节因为需求不同,也会有不同的价钱。”巩念瑜身体前倾,靠在桌边,一脸诚挚地看着两人:“如果你们和我说说这张专辑现在的筹备情况,我会有一个更准确的估价。”
唐娜看向虞泽:“我们自己有词曲,歌手也有了。”
巩念瑜点头,说:“也就是说除歌曲和歌手外,你们还差一个录音棚,一个制作团队,还有后期的宣发团队。”
“我要最好的录音棚,最好的制作团队,最好的宣发团队。”唐娜说:“多少钱?”
巩念瑜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微笑着说道:
“假设这张专辑里有六首歌,那么精打细算一点,我可以把成本控制在三千万以内,如果要想取得最顶级的专辑效果,成本恐怕会破六千万。我不建议你们采用这种聘用的方式,这对你们来说并非最划算的合作方式。”
巩念瑜一直都把目光放在成年的虞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