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三儿,哥哥陪你喝一杯。原来的房主爱喝酒,留了一柜子的洋酒。这是白兰地。”
许三多接过酒杯,三两口就饮下,开始还是成才给他倒酒,后来就干脆自己来了。一会儿功夫,许三多就醉了,哭了起来。
成才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安慰他。许三多哭泣了几声,抬起头说:“成才,我是不是个坏人,为什么我老想着让战争再来,让日本人再打进来,再回到战场上,就不会失去他,就不会再伤心,我为什么会这么想,这么坏。。”,边哭边说,又要去倒酒。
成才夺下酒瓶,搂住崩溃的许三多说:“三多,你永远都不会是个坏人,永远都不会。三多,你告诉我,到底谁欺负了你,我能让他生不如死。”
许三多却脑袋一歪,醉倒在桌上了。成才抱他放平在床上睡,自己到隔壁房间去打了几个电话。
第二天早上,许三多醒来,成才不在屋里出去了,一夜宿醉,胃里空空的难受,许三多到厨房去翻找了一下,只找到一点大米,就熬起了粥,等到米香飘逸快好了的时候,成才开门回来了,一进门就把手里的油纸包塞给许三多,“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许三多一看是生煎镘头,笑了,马上拿起一个就咬了一口,然后就吐着舌头说:“烫,烫。。”,成才好笑,一面去厨房拿碗筷,一面说:“你怎么像多久没吃过似的,回来这么久,早该吃腻了吧。”,许三多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一下消失了,因为他想起了袁朗喜欢吃西餐,就是中餐也只吃清淡的,不喜欢这些油腻的东西,所以回上海后,他们的早饭都是面包,鸡蛋,火腿等。一想起袁朗,他心里又刺痛起来。
两人坐下吃早饭,吃到一半,成才好像无意似的说:“那个袁晴和共产党有过不少交易,你看要不要抓他?”
“哪个袁晴?”,许三多一下没反应过来。
“就是大华医药公司的总经理嘛。”,成才撇了许三多一眼,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傻?
“不要!”,许三多喊道。
“为什么不要,给你出口气不好嘛。”
“这不关他大哥的事。”
“切,懒的管你。”,成才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一下许三多的脑袋。成才通过手下的眼线,一个晚上就调查出了许三多的底细,知道他和袁朗交情非浅,是袁朗的心腹,袁朗要结婚的消息也不是什么秘密,加上许三多昨晚的情形,成才猜到了许三多的痛苦肯定和袁朗有关。正好手头掌握了袁晴通共的线索,本来看在袁朗的份上,没有确凿证据不好抓袁晴。但成才随后一想,许三多和袁朗如果正是这种关系,还是分手的好,许三多还年轻,以后找个好姑娘结婚不好吗。因此,他希望许三多尽快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再多作纠缠。
许三多吃完后就要告辞,成才送他到车边,把一把钥匙放进他口袋,“随时都可以回来,跟我客气,看我不收拾你。”
再说袁朗从军部回来,已是半夜,家里找不到许三多,以为许三多还和齐桓他们一起,就试着打电话到齐桓住的宾馆去问,齐桓一听电话就着急了,说晚饭后就没有见到过许三多,还以为他回家了。和齐桓同住的吴哲就没有这么客气,抢过电话冲着袁朗就是一通发难,夹枪带棒的,又是“恭喜”袁朗成为副市长的乘龙快婿,又是感叹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等等,袁朗从吴哲这通话里,只听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许三多已经知道自己要结婚了。
袁朗无力的放下电话,他最怕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不是他想瞒着许三多,只是他还没有想好该如何说,他知道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是在伤害,他怕许三多知道后再也不会待在自己身边了,他得为许三多的将来作好打算,战事这么紧,如果让许三多到齐桓的部队去,很有可能就做了炮灰,他不能让许三多去送死。但是如果让许三多离开军队,又能干什么呢?这孩子在军营里长大,除了当兵不会干别的了。
袁朗当然记得他对许三多的相守一辈子的誓言,但是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的誓言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半个月前,他在会议中,突然接到袁晴的电话,告诉他父亲突发心脏病,正在医院抢救,他来不及叫上许三多,自己飞车前往广慈医院,还好父亲已抢救过来。袁朗来到病房,见一家人都在,他上前问候,父亲示意他坐下,又叫他母亲早点回家休息,嫂嫂诗宜扶着母亲离开后,父亲让袁晴扶他靠着床头坐起来,对袁朗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来日不多了。这次能抢救过来,下次也许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趁着我还明白,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袁朗连忙对父亲说:“爹爹,您有什么话就吩咐好了。”
“小朗,你还记得你的生母吗?”
“您说妈咪吗,当然记得了。”。袁朗的父亲年轻时也是fēng_liú多情的人,家里给他娶了妻子,但他不满意,因为是旧式女子。因此他孤身一人到上海去教书,后来他爱上一位女学生,两人在上海结了婚,他怕这位夫人回老家受委屈,就一直没有带她回家。这位女学生就是袁朗的生母,生下袁朗后身体一直不好,拖到袁朗四岁时去世了。幸亏家里的大太太心地善良,将小袁朗视如己出,抚养长大,袁晴和袁朗虽然是同父异母,但两人的感情也很好。生母在袁朗的印象中,是个时髦婉约的女子,但现在父亲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