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x (下)
“袁朗……”成才轻轻地吐出这个名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他险些问出一个已在心头盘旋许久的问题。然而,就是那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嘴边打了几个转,终究还是狠狠咽了回去。下一秒,他便彻底愣在了原处——袁朗忽然整个人横了过来,用力将自己的嘴唇贴在他唇上,那粗糙而微凉的触觉溅起点点火星,陡然引爆了他体内的燎原烈焰。
那很难说是一个专属于情人之间的亲吻,它如同裹挟着刀锋的暴雨一般粗暴地攻城略地,无坚不摧,势不可挡,且夹杂着压抑的、无声的嘶吼,狂怒地一遍遍席卷着对方的唇舌、口腔、齿列,令人头晕目眩。
感到自己的呼吸有些不畅,袁朗把身体向后撤了一点。乍获自由的成才立时如同一条渴水的鱼,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息,一边伸出手想要扶住他的后脑令他更加贴向自己。勾起嘴角,袁朗握紧他的肩头狠狠按在椅背上,轻微的啃咬、大力的吮吸随即密密匝匝地落在他脸上,耳畔,颈侧,而后顺势而下,隔着扣得严严实实的衣服在他的锁骨上印下一串痕迹,灼热的手掌更是已经大刺刺地扯开武装带,在他胸腹间流连不去,甚至会偶尔向下探寻更隐蔽的去处。他身体的重心已经完全移到了成才身上,唇、齿或是指、掌,每一个部分都恰到好处地配合着,像是在合奏一曲华美激昂的乐章。
天很黑,猎豹的底盘也挺高,可如果有人从左侧那条小路走近来,仍旧可以把车里的情况看个八成。成才努力在熊熊野火中保持一线清明,试图去留意周围的动静,可袁朗肆无忌惮的动作却每每将他的神智击得粉碎。于是,荒诞、紧张、罪恶却也无比刺激。是他疯了?是他疯了?或者是他们俩都疯了?
忽然,袁朗停下所有的动作,紧紧贴着成才的鼻尖,不错眼珠地看着他,用极低的声音问了句:“怎么这么紧张,你怕?”
“……不,这是你家楼下,我有什么好怕的。”成才依稀记得,类似的对白在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只是,和那时相比,袁朗的声音中竟透出一种苦涩的味道来。
成才有些莫名的惶恐,一遍一遍地吻他,直至他气息不稳地坐回原处,瞪着通红的眼睛吼起来:“开车!”成才一愣,顾不上整理乱作一团的衣服,立刻点火挂档,猛地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轮胎磨擦着地面,在深夜里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声音。
猎豹在空无一人的宽阔马路上飞驰,成才从倒后镜里看着袁朗,看着这个素日坚毅的,不动如山的男人,眼神里泄露出不加掩饰的焦灼和脆弱,心口泛起一阵熟悉的疼痛。
也不知开了多久,等他们察觉时,路边已经完全看不见建筑物。袁朗拍了一下成才的手臂,车轻巧地拐进了一条岔路,关灯,熄火。
这种时候行动永远比言语高效,袁朗把成才拉到后座上用自己的身体牢牢禁锢住,同时腾出一只手来甩掉彼此身上多余的阻隔。看着他不容置疑的表情,成才隐约有些期待,也有些慌乱,想说点什么,可在他弄清楚到底该说什么之前,袁朗已经用行动解决了他的困扰,代价是两个人全都因为他粗暴的动作,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激出一身冷汗。
成才定了定神,急忙架住袁朗说:“你伤还没全好吧?这……这样怎么行?”
“这种时候你还这么罗嗦……”袁朗在喉间咕哝着,身体却放松了许多,等到那阵不适逐渐过去才又开始移动身体。
摩擦、吟哦、喟叹,他们在黑暗中为彼此燃烧,浑身散发出极高的热量,与侵袭身后的清冷空气形成强烈的对比。烈焰中,袁朗听见成才在耳边说话,这时候他微仰着头看着他,眼神有些迟疑却充满了希冀与渴望。
“袁朗,你和我,我们,就这样一直在一起,行么?”
再普通不过的词句,但落在他耳朵里却比世间任何话语都要来得动人,令他的心像一座向阳的山坡那样,长满了天鹅绒一般的春草,细密,柔软,还有少许麻痒。可是,他却不得不在漫长的沉默之后硬下心来,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对不起,我想我们都应该明白并且牢记,这种关系是不可以存在,也不可能长久的……”每个字都像坚硬的岩石,刮得他喉咙生疼。
然后,他没有逃开,而是选择眼睁睁地看着那双眼睛中熠熠的光芒变作困惑,最终和他心头的火苗一同灰冷,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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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脸!躲避板儿砖!
xx (上)
本章建议 ry》专辑中的d.再也找不到比这首歌的歌词更适合的了,尤其是其中这样一句:ty.
ur dquo;r.
ia dque t ever.
t ever.
这是多么奇特的景象,他们的身体正以亲密无间的方式紧贴着,清晰地感觉到彼此皮肤表面尚未完全褪去的情热,而心灵却在严寒中徘徊,在深渊的两侧遥遥对峙。
此题无解。
成才没有说话,只是久久地看着袁朗的眼睛,直至那似乎亘古不变的,岩石般坚硬决绝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一丝龟裂。
见到这样的他,成才只觉得一股酸涩的味道猛然冲上鼻端,视线顿时变得模糊起来。他拿出纸巾,十分仔细地帮袁朗清理身体,动作是那样小心翼翼,好像他正面对着的是一件稀世而易碎的珍宝。
慢慢地为他扣上衣扣,整理衣领,成才安静地说:“其实,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