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从怀里摸出一个香囊,“那……既然幸会,可否烦劳道长收下?”
晓星尘疑惑道,“这是?”
薛洋把香囊塞进晓星尘手里,“道长且别管是什么,先收着嘛~难不成…道长是怕我害你?”
“当然不会,”晓星尘把香囊收入怀中,“我收着便是。”
虽说外形是香囊,里面缝的却不是寻常草药,而是一小把泛着些许腥臭味的土,其间混杂着少许或棕或白的粉末。
那个香囊,装着薛洋被碾成烂泥的小指。
(三)
“阿洋,该走了。”金光瑶提醒道。
此时薛洋正挂在晓星尘身上,一幅亲昵的模样。
“阿洋…你…别这样……”金光瑶道。
“我怎样了?道长都没说什么呢,你管什么?!”
“我……”
“我什么?!”薛洋无赖道,转向晓星尘,换作乖巧模样委屈道,“道长不嫌弃的我吧?”
“不会不会。”晓星尘哄孩子般安慰道,“阿洋…很可爱……”
见薛洋仍没有要走的意思,金光瑶忍无可忍道,“成美,你再不走,这个月一切跟糖有关的东西都没了。”
薛洋冷笑,拽着晓星尘袖子晃道,“道长,我以后跟你混怎么样?你给我买糖吃。”
金光瑶:“……”
辞别两位道长后,金光瑶脸色倏地黑了。他面向薛洋,略有愠色,蹙眉道,“你可知那二位道长?”
“知道啊,”薛洋轻蔑一笑,“清风明月晓星尘,自诩清高宋子琛。”
“你……”金光瑶自知与他争论无果,二指捏着眉心道,“真的,阿洋,算我求你,下次出门,别穿金星雪浪袍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么,不介!”薛洋摊手,看着金光瑶青筋凸起,气急败坏的模样,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快感。不管怎样,以后都是要被清理的,不如现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金光瑶甩开他径直往前走,薛洋两手搭在脑后,悠悠地跟着,嘴里却焦急地喊道,“阿瑶,你别走那么快啊。阿瑶!!你等等,我砸了摊都没人给钱了!!阿瑶!!!!我可还穿着金星雪浪袍呢!!!”
最后一句脱口,金光瑶果然止步,咬牙狠狠挤出八个字,“薛洋!你!真是我祖宗!”
薛洋上前,客气道,“不敢当,不敢当。”
炼尸场,薛洋打一响指,一只凶尸颤颤巍巍地端着一个茶盘,在桌上放下两枚茶盏。
“来尝尝,当是赔罪了。”
上辈子没让他喝成,始终是心中一大遗憾,不管怎么说都想补回来。
“你会和我赔罪?”金光瑶笑道。
“当然会,怎么,不信?”薛洋抿了口茶,“放心,死不了。”
金光瑶看着茶盏里泡得发涨的黑紫色物体,心中一阵恶寒,轻轻推开道,“死不了,但多半也活不好。”
薛洋早料到会是如此,单手拄着下巴,笑眯眯地看向金光瑶,“你若不喝,就是不信我,既然不信我,那还让我帮你修复阴虎符做什么?”
金光瑶犹豫间,薛洋又道,“你不喝,我就不修,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是不信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人能补全阴虎符。”
茶盏再一次被稳稳地推回去。
金光瑶端起茶盏,“喝可以,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这里泡着的是什么?”
“不能,”薛洋答,“先喝再说。”
金光瑶苦笑一声,闭眼呷了口道,“难喝。”
茶入口微腥,稍有些咸,还泛着一点淡淡的苦味。薛洋泡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知道是什么么?”薛洋问。
“忽然不想了。”金光瑶答,怕是不知道更好。
“真无趣。”薛洋提起降灾,走到关押死囚的牢笼前。“你这么说,我反倒想告诉你了。”他笑道,提剑朝一人口中探去,断了那人舌头,捏着那物把玩了一会,丢给金光瑶道,“怎么样,还要么,我还有很多呢。”
金光瑶胃部一阵痉挛,深吸一口气道,“你…真是我祖宗…”
(四)
清谈会上,薛洋桌前堆满了糖果点心,若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那后面还坐着个人。倒不是金光瑶刻意投其所好,而是只有这样,薛洋才有可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座位上。
入场前,金光瑶拦住薛洋,“你若是不想参加,就去炼尸场等着。到时候我差人把点心给你送去。”言外之意,你若是来了,多半会给我捅娄子,还是老实呆着吧。
薛洋不屑地踢开脚边石子,白了眼金光瑶道,“整得跟谁想去似的,晓星尘他们来么?”
“应该是来的。”
“哦,那我去。”
“……”
薛洋往嘴里丢了颗糖,想端着点心去找晓星尘,怎料盘子竟和桌子是连在一起的。“靠!金矮子!”薛洋暗骂一声。台上金光瑶笑得一如既往地假,而且此时看还多了几分得意。薛洋回给金光瑶一个友好的微笑,半刻钟后,金光瑶脸上笑容凝固了。
台下,薛洋坏笑着朝晓星尘眨了眨眼睛,搬着桌子坐到了他旁边。
“我不是示意你别过来么?”晓星尘低声道。
薛洋靠在晓星尘身上委屈道,“可是我没看到嘛~不过道长,怎么这么巧我看你的时候你也在看我啊,还是说道长其实一直在看我啊?”
晓星尘被这一问弄得有些懵,忙道,“没有,我只是……”
“道长你别解释了,你看你脸都红了。”薛洋说着,戳了戳晓星尘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