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一个戴着斗篷的男子回望宫殿的方向。舔了舔手上的鲜血,冷冷地笑了。
☆、夜的访客
黑暗的夜晚,高挂墨色夜空的只有那看起来阴郁的下弦月。少年推着木车小心翼翼地绕到那栋简单官邸的后面。那里,一个男人正在等他。
“我是来运粪便的。”木车上一桶桶的物品,顿时显得龌龊且惹人讨厌。男人点点头,官邸里的年轻仆人将桶拎出,放在木车上。少年也进到官邸帮忙搬运。
“好了,赶紧处理了吧。恶心的味道,难闻死了!”男人挥了挥手。夜幕之下,推车的少年把车退走,越行越远。
“有状况吗?”
“没有。运粪便的。每天都这时候来。”
远处,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躲在某民居后面窥视着官邸的动态。
“去洗洗干净。”刚才站在官邸外面的男人走进来告诉仆人。接着灯光,仆人才看清他的面目。慈善且沉稳的男人,身材健硕,看起来年近五十。他是那赫弗瑞提的管家。
“是。”仆人走到水桶边,好生洗了洗。他闻了闻自己的手,和胳膊,确定没有味道了才走向管家。
“大人等你多时了。你从这里进去吧。”仆人跟随着管家进到了一个房间。那个房间装饰的颇为女性化。难道那位大人是个女子?但这个想法他随即否定了。眼前正坐着那位大人,是个英挺的男人。大人的旁边坐着一个沉默的男人,是今天把他拖出去的男人。
“那赫弗瑞提大人。”仆人行礼。
“坐下来吧。”那赫弗瑞提友善地邀请。三人席地而坐。
那赫弗瑞提笑了笑说:“王室对我盯的相当紧。委屈你半夜推那些污秽的东西来。你没有被人跟踪吧?刚才的掉包可还顺利?”
那个仆人就是推车而来的巴鲁纳。他笑了笑说:“很顺利。应该不会有人觉察。”
原来推车的少年在进去帮忙搬木桶的时候和身形相近的仆人换了衣饰,再出来的时候仆人就是少年而少年就成了仆人。好在古埃及人上半身通常不穿什么,换起来也就快的很。
“那就好。”那赫弗瑞提说道。“快告诉我谁告诉你那些话的。”
拉塔默克殿下的木乃伊已经制成。他问您是否愿意将站在金色眼睛上的乌鸦射杀。
话中的意思在明白不过。死者已经准备要安息了,那人是在问自己愿不愿意帮他复仇。
“他说他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那赫弗瑞提困惑地问道。“难道就没有个称呼吗?”
“他说我可以称他为安提罗普。”巴鲁纳回
答道。
安提罗普?那赫弗瑞提看了看他的亲信,两人都确信自己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他还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如果您答应,就在黑月的第一天到神庙去祭祀,亲自宰杀一头羊奉给拉神。”
“果然是他?!”那赫弗瑞提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如果不是孟弗图里斯,也必定和孟弗图里斯有关。
“黑月的第一天?那就是后天晚上了?”那赫弗瑞提不敢相信孟弗图里斯如何还能活着。“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想问下,你从这里离开了要去哪里?”
“去神庙净身斋戒。”巴鲁纳说道这里笑了起来。“安提罗普告诉我说您未必会相信我。倘若您问东问西,就让我告诉您太阳永远东方升起,尼罗河永远向北流淌。后天您自己看看就明白了。大人,您就不要再难为我了。我真的只是个使者。想必您一定比我更了解那位大人。”
巴鲁纳想了想,“您要是怕我逃走就让我在您身边呆着。您要是怕那位大人害您,就带上兵器,派兵包围神庙。您怎样放心就怎么来。”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你跟着我了。后天,一切谜题都会得到解答。”
夜黑风高。细细弯弯的下弦月挂在漆黑的夜空。下弦月,不详的征兆,代表着没落与结束。而今夜的确不是个出门的好日子。底比斯城现在人心惶惶。人们纷纷认为恶灵已经来到了底比斯,肆无忌惮地诅咒着城里的每一个人,就连皇宫都不能幸免于难。
“哎呀,你怕什么啊?让我亲一下会怎样啊,美丽的女人啊?”黑黑的郊外,一个猥琐的男人□地笑着,他龌蹉且邪恶的想法溢于言表。赶路的妇女今天来底比斯的集市卖货,天黑在城里耽搁了些准备回家,却不料遇上这样的事情。女人惊慌失措,连连后退。她靠在了一棵椰枣树上。再或者说,他无路可退。
“你不要过来,快走开!”女人把篮子抱在胸前。她根本就没有防身的东西。“救命!快来人啊!”女人尖声叫嚷。可是她也知道这根本就没用。这是城郊,没有人家。她哭叫着,祈求有人能听到她的呼救。
“来吧,让我好好爱抚你!”男人咧嘴一笑,紧紧抓住了女人的手腕,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脖子,亲了上去。
“救命!!!救命!!!”女人挣扎着,她拼命捶打着恶心的男人。她的内心充满绝望。
“呃……!”男人的脑袋突然被拉后了,他瞪圆双目,惊讶不已,手也离开了女人,摸向自己的脖子。女人见状,立刻推
开了男人,退后了些许。她看到男人的身后站着另一个男人,穿着斗篷,一双有些怪异的手正用牛筋死死勒住男人的脖子。男人无助地挣扎几下就垂下了脑袋。整个身体就那样软绵绵的,似乎谁都可以摆弄它。
接着那明暗不清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