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是每个埃及人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法老每天要净身四次。平民也每天至少要净身两次。摄政王坐在他宽大的浴池里,享受着黎明时分的沐浴。池水中央放置了一块幽灵白水晶。它有极好的净化作用,可以祛除摄政王被黑暗所侵蚀的伤口的那些邪恶物质。
“殿下!不好了!”一名侍者慌张地跑了进来。
正在闭目养神的殿下不悦,问道:“何事大呼小叫?”
“法老,法老陛下……不,不见了!”也许是一路小跑的缘故,或是因为慌张,他气息不顺地回答道。
“不见了?那还不派人找?!”
“所有奴仆已经在皇宫四处搜寻了,但是都找不到法老陛下。”
“皇后那里知道吗?”
“知道。皇后陛下清晨得知此事,在寝宫里嚎啕大哭起来。”
“你下去吧。”摄政王摆了摆手。
“塔木门夫,你过来。”摄政王叫道。这一切和那个怪物脱不了干系。
噗通一声,一个黑黑的物体落入了水池中。摄政王被这突然吓了一跳。水中泛着红色。那是一颗人头,确切的说就是塔木门夫的头,他的心腹。
摄政王猛地转身,看到那晚的男人正站在他身后的池子边。
“早上好啊,殿下。”他笑了笑,邪魅,阴冷。“不知您吩咐属下什么。”
“怎么是你?!”摄政王一脸诧异。“来人!”他四下望去,浴池旁等待的侍者却都倒在了血泊中。
“看到我很惊讶吗?”无名男子舔了舔自己手上的血。他吐了一口到水池里。“啧啧,你的部下的血可真难喝。腥臊的要死。还不一头病入膏肓的角马的血。”无名男子蹲了下来。“听到外面乌鸦的叫声了吗?”他长有锐利指甲的手托握着摄政王的下巴。“你的死期快要到了呢!”
“住手,拉塔默克!你已经死了。而你,除了你那点善良,根本不配做一个政客,做一个可以稳定埃及的统治者!”
“拉塔默克?”无名男子大笑了起来。“你居然以为我是拉塔默克?”
“你不是拉塔默克?!那你是……”
男子紧捏摄政王的下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悄悄命人搜查衣部的尸体,甚至派那些手脚利落的人跟踪我。你以为你能碰到拉塔默克的尸体吗?想都不要想。”
“孟弗图里斯!是你!”
“哈哈,原来你知道他恨你啊?只可惜他已经死了,连尸首都找不到了。但是他没完成的事我会来完成。”
“你到底是谁?!你要做什么?!”
“我对王位,抱负,权力,没有任何兴趣。从来就没有。比起那些,得到你的命更让我畅快。”
“只是这样?那要看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来取我的命。”摄政王轻蔑地笑了笑。
无名男子嘴角挑了一下。“很快你就会知道我的本事有多大。”
摄政王不甘示弱一般,嘲讽地笑了笑。“是吗?手下败将!”
“铛!”
不知何时,摄政王从池底抽出刀,一刀斩下了无名男子的头颅。头颅在池边滚了滚停下来。表情仍然停留在那诡异的笑容。
“无论何时,你都是我的手下败将。”摄政王淡漠地说道。
“呃……”他突然觉得胸口剧痛难忍。他低头一看,胸前原本变小的淤紫般的伤口变大了,而且还滴着血。而那池子里的水也不是清澈的,而是泛着乌黑的颜色。他望向幽灵白水晶,脸上顿时变色:白水晶不知为何泛着污浊的黑色,邪气无比。
不知何时,底比斯城里乌鸦比往常多了一些。那夜晚凄厉的叫声,让人觉得不祥,不安。底比斯城里连环的凶案悬而未决。虽然百姓们私底下觉得这是件好事。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作恶多端,挑拨是非的人都被杀了。可是人们依然害怕。也许平日里哪个细微的动作,神态被视为邪恶,那自己的命也十分危险了。恐怕只有面对死亡,人们才真正关心起自己平日的所作所为。人类的道德是多么卑微且脆弱,被yù_wàng征服,被恐惧所驱使。
“皇后驾到!”
夜晚,皇后来到了摄政王的寝宫。
摄政王起身,向皇后行礼。
“听说有人行刺你?”
“无大碍。比起这个,我更担心法老陛下的安危。”
“的确。这世上没有人应该比你更在意这件事。”皇后面无表情。她的脸色略显憔悴,但珠光宝气的装饰下,她依然雍容华贵,有着尊贵不可被冒犯的气质。
“这是应该的。陛下是我的父皇。”摄政王浅笑。
“本宫听说你受伤了。”皇后冷淡地问道。“据说伤的不轻?”
“只是旧疾发作而已。”摄政王淡定地回答。他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不知皇后陛下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你知道陛下不见了。这正是我所想要知道的。”皇后坐在椅子上,冷冷看着摄政王。
“您是怀疑我把陛下藏起来了?我担心这事已经一整天了呢。”摄政王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我已经吩咐大家去找了。
皇后陛下说起来倒是比较经常见到陛下。御林军难道没看到陛下出入?毕竟陛下的贴身护卫都是御林军的人。我的部下只是在皇宫外围而已。”
“哈,”皇后冷笑。“你居然把罪过怪到了本宫头上。本宫可不知道陛下怎么会悄然无声地不见了!既然你不知道,就好好去找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也许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