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格纳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他入睡并不久,或许只有一个钟头吧,或者更短。来电的是伊莱纱,他有些奇怪为什麽她会在这个时间打电话来,但他仍然按了接通,女人的声音低沈沙哑,听起来略带倦意与不耐:「你家小猫咪打电话来和老娘哭诉你看着办吧老娘累了要回去睡美容觉了晚安。」
伊莱纱说完就快速地挂了电话,雷格纳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激动得差点拿不住手机,马上拨了赛西尔的号码,电话响了几声才接通,才几秒钟的时间对焦急的雷格纳来说简直就像一个世纪那麽漫长。
电话另一头没有声音,雷格纳试探性地唤道:「赛西尔?宝贝?」
「雷格,我想你」赛西尔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喑哑又带着鼻音,似乎刚哭过的样子,听得雷格纳有点心疼,他不喜欢赛西尔哭,只喜欢赛西尔被他操哭。
「你到底跑去哪里了?!」雷格纳气急败坏地问。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阵,才虚弱地说:「我回奶奶家了」
雷格纳脸色变了一下,有些暴躁的命令对方:「不准离开,乖乖在那里等我!」
说完立刻挂了电话,连再见也没有对赛西尔说,俐落地翻身下床,一边用手机订机票一边手忙脚乱地找衣服。
该死,他竟然没有想到!雷格纳在心里谴责着自己,赛西尔在本市是没有地方可以去了,但他在家乡继承了莉塔的房子。而且他依稀记得自己以前有记下泰勒夫妇的电话号码,那时候那栋闲置的房子还是赛西尔和他商量着租出去的,他也知道租客保留了赛西尔的房间。
心里关於工作上的事情装的太多,而关於恋人的事情装的太少。他突然很後悔为什麽那天晚上没有强硬地要赛西尔和他好好聊一聊,他分明已经注意到了赛西尔近来的反常十分明显,为什麽他又要选择忽略?
航程并不长,两个多小时而已。雷格纳临时啓程,在机场等候补的机位等了两小时,再加上天候状况不好导致航班误点,他到达赛西尔那里的时候已经是晚餐时间了。
雷格纳站在那栋房子前,不但仍有些气急,还有些忐忑。他下飞机时传了讯息通知赛西尔,但对方没有回应。他按了门铃後,很快地有人来应门。当他看见那头浓金色的长发和红肿的眼睛时,两人眼神相触的刹那,雷格纳什麽都来不及说,就一把把人紧紧揽入怀中。
赛西尔回抱住他的背,他们相拥了许久。直到泰勒先生恰好经过距离他们十几英尺远的走廊,还对雷格纳友善地微笑了一下,才有点不好意思的放开怀里的丈夫。
由於身体被对方放开,赛西尔转而轻轻握住雷格纳的一只手,露出一个看起来有些易碎的微笑,轻声询问:「饿了吗?要不要吃晚餐?」
爱人的手是凉的,天气又阴冷,那让雷格纳想要把它捂暖。他也同样不喜欢那个有些伤心的笑法那使他感到些许心痛。他的赛西尔应该是天生就轻狂而骄傲的,他得想办法让他恢复成平时张狂漂亮又不可一世的样子。
於是雷格纳摇摇头,他从清晨开始奔波,光是想到赛西尔在电话里听起来可怜巴巴的声音就躁得让他吃不下东西,整天只吃了早上在机场随便买的冷的火鸡肉三明治和大杯的黑咖啡,大量的咖啡因令他食欲低落并且还更加焦躁。
他握紧了赛西尔冰凉的手掌,对他说:「我想再抱一抱你。」
赛西尔低头盯着自己脚上那双毛绒绒的粉灰色拖鞋,说:「好。」
他牵着雷格纳的手缓缓走上楼,不知怎地竟然觉得有些晕眩,这几天的一切似乎都那麽不真实,他牵着对方走进自己从小长大的房间。他一直使用这个房间直到高中毕业,泰勒夫妇虽然会定时打扫,但还是保留了他的房间的摆设,整齐的木头书桌丶衣柜,墙上的奥黛丽赫本在「第凡内早餐」里抽着烟的剧照海报丶一张古董的知名时尚杂志海报丶一张九零年代摇滚明星的海报,桌上和衣柜上摆了几个陈旧的相筐,有他高中时期和朋友的合照丶父母和他小时候的照片丶还有他和祖母的合照。以前雷格纳偶尔几次的拜访都是睡在客房,他的床太小了,容不下两个人。
他们在那张小床上坐下,沉默着双手交握。赛西尔还是有些不知道该怎麽面对雷格纳,在他仍在迟疑的时候雷格纳抱住他。那令他感到宽慰。
随後他们两人歪倒在床上,那张单人床十分窄小,赛西尔虽然瘦但仍比平均身高高出一小截,更不用说雷格纳了。这张床容不下两个成年男人,他们侧躺着面对对方,身体贴得很紧,像在互相取暖一样。
过了很久,赛西尔才开口,语调疲倦又可怜,像只受伤的小狗:「雷格我很抱歉。」
雷格纳似乎因为拥抱而放松下来不少,他笑着用食指点了一下赛西尔小而翘的鼻尖,很温柔的样子:「别急着道歉,先告诉我这几天你都在想些什麽。虽然我似乎已经自己弄明白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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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否写残了,为什麽一边写一边感觉这两个人如此腻歪..........
希望这个周末可以完结,等我也放圣诞假期再写写番外日常卖蠢开开车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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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西尔把脸埋在雷格纳胸口,不知怎地又想和雷格纳唱反调:「不想说。」
雷格纳把手插进他的金发里,给他顺毛,赛西尔似乎很累,虽然又在和他作对,可是语气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