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日床前站定,微微一伸手,却被抓个正着。
“怎么,先生半夜不睡觉,来我这里作甚?”明日的声音没有丝毫刚睡醒的喑哑,大概是早醒了。
“我怕你一个人被猫吃了,过来看看。”少恭说着就要抽出手,明日哪里肯依,一个用力拽着,少恭站在床前腿被床一挡站的不稳直接摔了下来,明日一张胳膊把人捞住。
“哦,先生成猫了?”将少恭捞在怀中还不忘打趣。
“就你嘴尖!”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少恭也就靠在了明日怀中,伸手摸摸明日的腿,“今天夜里还疼么?”
“刚才有些疼。”明日在里,借着屋外照进来的光亮刚好将少恭从刚才推门到走到自己身边的情形看了个分明,也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夜里腿疾发作,不放心过来看看,但是玩性一起,顺手就把人搂进了怀里,凑近耳旁将热气撩着少恭的面颊,身旁无人,夜里总嫌冷清。
“是被我压着了?”也怪明日不打声招呼就拉着人往下拽,他一时不稳,歪倒时手下意识的找个地方撑着,恰好按在明日腿上,反应过来将手拿开,回想起来才道不好。
“嗯。”明日应了声,是不是玩笑开过了?只将少恭抱紧,“晚上不习惯,就留下来吧。”
少恭倚在明日,一只手还摸着明日的大腿,听到这话却有些不愿意,“不用了,看你无事,我也……”
话说一半才想到明日方才说了腿痛,便推开明日坐了起来,“我去拿被子。
“被子就在这,不必费事,进来吧。”当然知道少恭还是不太习惯同床共枕,可是他却不希望总是隔着被子,两个人总不能一直这样,说话间已经伸手把被子往少恭身上盖了。
夜色间看不清两人面色,少恭也在犹疑,只是顺着明日大腿向上,隔着里衣触碰到明日的身体顿时脸上一烧,连忙把人推开,“我还是回去吧!”不待明日答话慌慌张张掩门去了。
瞧着少恭落荒而逃明日也不说话,理了理被子。
修行者纵然是清心寡欲,但是面对真心所爱,如何不动情?如何,不动?修行百年,明日的yù_wàng虽然淡了许多,但是晚上被少恭一撺掇,忽然间就冒了出来,双腿有恙却还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偏偏少恭的手还不知好歹的在大腿上来回摸着,叫他邪火直窜,可惜火点着了点火的人也溜了。
默默颂了几篇修身养性的心经,来日方长,跑得了一次跑不掉人,况且少恭究竟是不愿意碰自己,还是不知道如何相处?
望着渐亮的天色,想着少恭也差不多该过来了。
等了片刻,还不见声响,明日思索着莫非昨日吓到他了?可是少恭已在人世千载,换过多少皮囊历经多少红尘,便是现在明日也没把握完全把人拿住,否则早就抱了,应该不至于因此不来。
比平日晚些时辰,少恭才端着热水进来,照旧为明日洗漱,眼睛却总是有些闪避。
“少恭?”明日抬手要捉替自己梳头的那只手,少恭却在明日碰到的刹那闪电般的缩了缩手。
“怎么了?”少恭毕竟是活了千年,只一刻就继续为明日梳洗,只是故意略掉了明日伸出来的一只手。
明日也不为难,将手放下,道,“想什么呢,叫你好几声都不应。”
“有么?”一夜都在胡思乱想,因而早上起来时比平日更为困乏,一看到明日,脑子里又是几日两人相处的情景,昨天不经意的碰触,才想起来两个人都有着亲近的欲、望,只是他仍旧不太习惯。
“叫你都听不到,还说没有,想什么呢?”明日勾着嘴角,透着镜子看向身后的少恭,果然对方面露为难,手上的动作却是快了起来,头发一牵扯得明日生疼,不住的歪了下嘴角,但是少恭似乎没看到,匆匆为明日梳洗完毕才道,“没什么”。
明日也不点破,看着少恭连早点都不给自己拿了,还在想是不是操之过慢,心意都已知晓,却依旧磨磨蹭蹭泡着温水。
瞧着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明日看向窗外天晴雪霁,强烈的日光撞在雪地上一片刺眼的亮白,竟叫明日有些睁不开眼。
扶着床柱慢慢站起,一开始全是右腿用力,慢慢地将重心左移,左腿仍旧是软麻一片。明日扶着床柱,半挂在床柱上,左腿酸麻益胜,却也是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这才慢慢放开床柱,迈开左腿,小心翼翼的触地,再将身子前倾,谁知右腿刚刚减轻了力度左腿便已不支“噗”的倒地,好在明日手快,扶了桌角,身子一歪总算没直接摔地上,可是额头却浸出薄薄一层汗。
第一步便是如此艰辛,明日更是小心,有家具就抓着家具的边边角角,没有家具就扶着墙,一步一摔,身上沾了尘土,头也磕了几下,但是终于靠着双腿走了几步。
少恭一进门正看到明日从地上爬起来,散落的黑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一咎一咎的黏在脖颈上,脸上似是泼了水一般湿,一手撑地一手抓着窗框从地上爬起。
看的心中一揪,急急跑过去,明日已经从地上爬起,又往前迈了一步,仍旧是摇摇晃晃眼看着又要扑,少恭忙张开双手把人捞住,“要走路怎么不说?我扶着你啊。”
这样子磕磕碰碰,怕是没站起来走路先摔的一身是伤。
“少恭,你太紧张了。”明日扶着少恭站稳,看向少恭的脸挂满汗珠,显得有些脱力,却仍旧是带着笑意,“学走路哪有不摔跤的。”
便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