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似乎是被迹的话给逗乐了,云岫抿唇一笑。
“师父,你是不是又在欺负人?”忽然□□来的声音,这才让人发现祈月也已经近了石室,看了在坐几人,想起方才走在台阶上听到的话,大概也明白了自家师父又在为难云梦泽主人。
“祈月你果然猜对了!”云岫回头看了一眼祈月,笑着把人招到身旁,“因为迹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逗逗她真的很有意思。”
祈月没有落座,只是站到了云岫身后,毕竟自家师父在此。
听了师徒两人的对话,迹自然是明白了云岫是故意的,也不生气,只是端起有些凉的茶水,说道,“云岫,这么多年,你好像一点也没有变。”
言罢才啜了一口清茶,待到茶水入口,熟悉的味道叫她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情,“你刚才去了天庭?”
“是啊,这茶叶就是玉帝送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茶,我闻着舒服就给泡了,怎么,你知道是什么?”
“这是鹤衔草里的一种,春晓。”鹤衔草,顾名思义,仙鹤常常会衔着各种灵草,这便是其中一种。“春晓是只有仙界才有的灵草,千岁为春,自生到死,只在崖瀑旁,凝水性而生。”
“噢,这样说起来,倒是合你的性子,玉帝给我的还有些,你要那这么?”云岫一手撑着下巴,想了一下,玉帝嘴上说着给几包,结果侍臣只给了一包,当时云岫自然而然的问道,“我怎么记得玉帝说的是几包啊?”
于是侍臣脸上挂下一排汗珠转身进去,再出来的时候拎着三包递到云岫手上,云岫自然是毫不客气的收下,顺手丢到自己的灵质空间里。一方面是茶叶真不错,另一方面也是,能让玉帝吃亏她的心情总是格外好。
“都说你大方,到了现在也还是这样。”一听云岫的话,迹就笑了,这次笑得带着几分喜悦,总算有些生气,“这些年,你就剩饮茶这一个爱好,还舍得让给我?”
云岫摇摇头,“没办法,谁让临渊和祈月他们太能干,我除了喝几盏闲茶实在是没事可做。”便如这次去天庭,赏玩了半天,人间已有半载,可是镜阁依然如故,就连洒在青草地上的鸭蛋都只是改了位置,连数目都一样。她早就习惯了镜阁,习惯了这里的一切,习惯的几乎不想要任何变化。
说道临渊,少恭是知道的,云岫虽然是镜阁主人,但是镜阁的大小事宜,几乎都是临渊在管,云岫只是偶尔下个命令。临渊和瑶光是很久之前投靠云岫的夫妻,这些年,镜阁主事几乎都是他们二人。
“可是让祈月掳走钟鼓的是你。”其实云岫放手的,不过是一些细碎的事宜,镜阁的行径,仍旧是她统帅着,镜阁的这些弟子,依旧对她惟命是从,她就是这里的主人。
“咦,祈月,你什么掳走了钟鼓?”云岫闻言,立刻语气一变,质问起了祈月。
“师父,我没有啊!”祈月眼里冒出泪水,满脸的委屈,“师父你叫我去劝服钟鼓,叫他好生歇着,我怎么敢对他动手?”
看着眼前师徒俩一唱一和,少恭几乎有些忍不住笑,果然谁都在镜阁讨不到便宜。
“那……”云岫似乎陷入了沉思,疑惑的问到,“迹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祈月好像没有力气掳走钟鼓啊,而且钟鼓那么大,虽然比你真身要小一点,但是我这个镜阁都不够他盘桓起来,我们掳走了藏哪儿啊?”
迹脸上原本因为质问钟鼓下落而冷下来的脸色,现在已经是一脸的心塞,怎么就遇到这么不要脸的师徒俩呢,云岫现在简直是在身体力行的诠释着装傻充愣。
“哼,钟鼓在大小扬山中受伤后,独自离去疗伤,你让祈月一路跟着,到了他暂栖的水域将他重伤,让他在人间销声匿迹,还不算掳走?”应龙似乎都有着护短的性子,只不过说起护短,云岫也不输。
“既然提起了大小扬山,我们也不妨说说大小扬山的结果,钟鼓的确是重伤,但是凤来魂魄近碎,明日重伤难愈,小烛灵力耗尽,如此三人,谁不必钟鼓伤重?如果只是两方交战也就罢了,可是钟鼓却是和玉萝苑宫海澜花联手,但凭着这一点,我们镜阁怎么收拾他都不过分。”云岫终于敛去笑意,杏眼圆睁,分明是动了怒意,“要不是顾及同为上古所生,念他为时事所迫,少恭明日也回来了,留他一条性命,你以为他还能活着?”
“呵,照你的说辞,莫不是我还要谢谢你?”迹接到镜阁消息的时候,立刻便赶了过去,看到被折断麟角的钟鼓几乎要落下泪来,应龙无一不是修炼千年而得道,都是心高气傲,畅游天下的天之骄子,现在却被镜阁的一个弟子伤到如此,镜阁还好意思说是留了他一条性命?
“自然,”迹在冷笑,云岫却笑得愈加暧昧起来,“你若是怪我们没能杀了钟鼓叫他活受罪,我叫人现在去了结钟鼓也是一样。”
她既然敢叫祈月去收拾钟鼓,自然也做好了和应龙闹翻的打算,况且,她和迹认识了几千年,在云梦泽干涸的数千年里,她一直将她当做云梦泽主人继续以礼相待,此番考虑同族的情谊才会让迹去接钟鼓,没想到对方倒以为镜阁好欺,竟然怪起了镜阁,如果明日在她眼前受的伤,就算是十条应龙她也一一拔裂爪牙,抽去龙筋剃了龙骨。
“师父莫气,”听出来自家师父动了真火,自然是要安抚的,连忙双手捧茶敬上,看着云岫接过,才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