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无珏,你方才说什么?”
“本王不过随口一说而已,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这一夜,四人都难以成眠。花颜睁大着眼睛躺在床上,黑漆漆的房中他紧紧捂着被子,就露出鼻子和眼睛。他不明白上官清漪为何他骗他,明明对他那么好,怎么会像是阿殇说的那样呢……
玄无珏虽然是躺在床上,却是打开着窗户,盯着花颜的方向,直到月上树梢,才浅浅入眠。南宫殇却是根本没有在房中,他站在花颜的门口,伫立了好几个时辰,等到天快发白才离开。
这最后一人,当然是上官清漪了……
他赌得是,这些日子自己在花颜心中的分量,花颜可会为了他留下来……
第二日清晨,玄无珏和南宫殇都顶着黑眼圈,两人看了一眼,心照不宣。管家将要带的东西都备好了后,见花颜还未出来,就多嘴问了一句:“王爷,殿下他还未起身吗?昨夜会不会吓坏了……”
“多嘴!梅香不是去伺候了吗?”玄无珏冷冷的说了一声,撩起衣摆,转身去了花颜的房间。南宫殇静静的倚在白玉柱子旁,等着花颜出来。这会王府中的几个侍女端着盆走来,见到他后,都纷纷羞红了脸。
“是谁啊?好俊的样貌!莫不是府中的客卿?呀!当真是年轻俊朗,若是我……”
“你就做梦吧!他看起来就是个侠客,怎么看上你这样的丫头!要是也该是我……”
“这样的样貌才是男人,哪像那位……哎哟,真是,啧啧!”
“就是就是,明明是男子,偏生还是要嫁给王爷,还怀了孕……”
几人说得正欢,却见一阵冷气激射而来,三个侍女躲闪不及,只觉得脸上一麻,等几道白光过后,脸上火辣辣的剧痛。
“啊——我的脸,我的脸——”三人捂着脸凄厉的惨叫着,竟是都被刮花了脸,原本就长得粗俗,这会血肉模糊的样子更是恐怖至极,三人被血模糊了双眼,相互撞到瘫在地上,只能嘶喊出声。
南宫殇冷冷的瞥了一眼,抬手一个弹指,打得身旁的池水中,激起几丈高的水注。而后旋飞出手中的剑,剑身斩断水注后又旋飞回到南宫殇的手中,已经是白亮夺目,再没了方才的血迹。
此时,玄无珏忽而砰地一声从里面推开门,冲了几步停下来,看都没看一眼那三个侍女,朝着管家挥了挥手,而后对着南宫殇沉声道:“颜儿他……不见了。”
南宫殇面色一变,闪身到玄无珏面前,“你是什么意思?”
“你放心,本王不会用此等卑劣的手段留下颜儿,他确实不见了,被褥有翻动的痕迹,但是早就凉透了,侍女敲门久久不停应声,以为他还在睡觉,谁想本王刚才一推门就去,就发现房中根本无人。”
南宫殇皱眉道:“会不会是上官清漪,我今日离开时,花颜绝对还在,他要是带走了花颜,现在应该还没到天山,我们不如……”
玄无珏重重的哼了一声,他也有此等想法,不曾想上官清漪也算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人物,竟做出这样言行不一的事来。
两人正打算再去天山时,管家却是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他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的道:“回,回禀王爷,方才老奴送那三人出去时,守门侍卫说……今日一大早就见殿下一人出了门,到现在也为归来……”
“什么!”玄无珏和南宫殇同时大声吼道,提气就奔了出去。
而这时,花颜正走在回天山的路上,也幸好灵渠一带还算安稳,民风淳朴,他这样俏生生的模样去问路,也没有有人诓骗他。只是天山对于他来说那真是路途遥远,哪怕走上几天几夜也到不了。
原本白净的衣裳也有些潮湿,从天山到灵渠本就没有什么官道,尽是崎岖小路。他只走了几里路就累得坐在一旁的石头上,脚底涨涨的发痛,后背也出了汗,浑身黏糊糊的很是不舒服,奈何这一路上根本荒无人烟,连顺道搭车的都没有。
花颜摸了摸肚子,小声道:“宝宝是不是也饿了?花颜也饿了,我们歇一会吃个馒头好不好?”他兀自说着,就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馒头。馒头早就凉透了,还是昨夜的。他走得急,什么也没带,这会饿得发晕,看见素馒头,也觉得口中有口水。
素馒头咽了一口下去,花颜就委屈的红了眼睛,这馒头一点也不甜,还干巴巴的,突然又有些后悔自己偷溜出来了。要是这会还和他的阿殇还有无珏哥哥在一起,保不住已经在吃早饭了,他还想喝八宝糯米粥呢!
小大人委屈得紧,腹中的孩子也来捣乱,竟开始一阵一阵的胀痛。花颜低呼一声,手中的馒头也掉在地上,滚落到还没有干涸的水洼里,一会就涨了开来,肯定是不能吃了。
花颜呜呜的哭出声来,口中还小声喊着上官清漪,他望着自己来的那一路口,又开始想南宫殇和玄无珏。肚子痛得更加厉害,花颜小脸一白,歪倒在石头上,竟是昏了过去。
南宫殇和玄无珏正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找人,那厢上官清漪也坐不住了,他等了一夜,险些觉得头发都白了,便拎着陌昭就匆匆下了山。
陌昭被他家主子拎一路走一路,两人竟也到了灵渠几十里外的小亭子处。
“我说主子,不是不去了吗?而且我们准备的东西也都没带呢。”陌昭被拎得脖子通红,正翻着白眼,等上官清漪将他放下时,犹如鱼儿跃入水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