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分我派去打听病情的仆从回来了,是肺痨
我以头痛的名义叫来了一位老大夫,我问及肺痨时,大夫说,“这是富贵病,清静养着倒还好,不过。。。。。”
他看了看我,摇头道,“不过后宅哪有清静。”
本想解释,转念一想,也没什么需要解释的。乐音过府本就是我与她双赢的事,届时锦年进了我陶家,也不会有什么人与他争我,他大可做陶府无名有实的“少夫人”。
大概需要快些准备做驸马了。
本着探望之心去见他,却被小侍拦住了,只说公子怕病气传给我便不见了。
我笑,“那我远远望一眼总不为过吧,本公子大老远跑来连人影都望不见有些过分了吧。”
小侍纠结了一下,被我赶回去重新通报。
不一会小侍出来了,道,陶公子,“请。”
我走进去,原本总是一股清隽淡雅气息的内室被药气笼罩,锦年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看见我,嘴角挑起若有若无的笑:“劳烦陶公子来看我了,锦年真是何德何能。”
我把他扶了起来,他靠在床边,咳嗽了很久才缓过劲来
我想伸手碰一碰他,手刚刚碰到的发顶,却被他偏头避过,我失笑,端起了床边的药碗,转动着汤匙
“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说,我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了,”我盯着碗里褐色的汤药
“为何”,他问
“我,要成亲了”,我抬头看着他的脸
苏锦年
我抬手打翻了他手里的药碗,“你走吧”
“锦年为何这么大反应,难道果真如我所想”,他掏出手帕,拉起我的手为我擦去手上药渍
“陶少爷所想的是什么”,我任他为我擦手,“可否说出来让锦年知道”
“你心悦于我”,他道
我抽回手,“陶少爷想多了”
“锦年这是恼羞成怒了”,他问
我不答,对着屋外道,“送客”
他坐在我床边并不打算起身。“今年为何总是如此,我敬佩你的傲气,但是这天下哪里容得下两个男子相恋。我可以向你保证,锦年若愿随我,此生定不负你”
我嗤笑:“作为你不见光的娈宠”
他为我掖好被角:“我知道你不愿意,但这也是我俩最好的结局”
我推开他的手,再一次叫小侍送客
他总算起身,临走时对我道“希望锦年你好好考虑”
陶城
我回了家,宫里来人,赐婚的圣旨到了。
焚香沐浴,三跪九叩,接过圣旨,送走了宣旨的内侍。
我看着父亲,他脸上全是喜色,我和他都知道,陶家的荣华保住了。
天子身体日益衰败,太子昏庸,严氏独大,陶家与严家对立两朝,若是想让这荣华延续,只有联姻。严家娇女并无适龄,只有太子胞妹。
本以为筹备婚礼会是很久,不过一月,皇宫到我家的街道已挂满红绸
后天便是婚礼,严于德也亲自上门与我相约。
“以后我两家便是姻亲了”严于德道
“是啊”我端起酒杯敬道“以后万事还要仰仗表哥了”
他大笑,举起杯子与我相碰“好说好说,只要表妹夫,听话”
与他闲扯了许久他才告辞,我亲自将他送到门外
“祝表妹夫新婚大吉”他在马上拱手道
“承表哥请”我道“表哥到时来”
“一定一定”他拍马离开
回府上,派去见锦年的人回来了
“他现在可好”我问
“回主子,大夫说还是不太好”仆从道“可能,熬不过这个夏天”
作者有话要说: e快结尾了
第10章 强乐还无味
陶城
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我偷偷从家里出去了。
我示意小侍不要出声,轻轻掀开帘子,准备开口调笑,却愣住了
房间内不仅有今年还有一红衣女子
一身红衣,潋滟如火,正搂着锦年哭泣
锦年看见了我,却没有放开那女子,温柔的拍着那女子的肩:“阿练莫哭了,我定与你讨回公道”
“苏苏”女子在他怀中抬起头,满面泪痕,“我该如何是好”
苏锦年安慰道“生下来吧,我为你养”
女子破涕为笑:“我就知道苏苏最是疼我了”
苏锦年笑着抚着她头发:“出去洗一下脸吧,妆都花了”
女子依言出去
“这位是”我问道
“哧”他笑了,“好友”
“好友便可为她养子”我道“不曾想锦年竟是如此重情”
“自然,她很好”他摩挲着手指似乎在感受那女子的头发
我哼了一声,在小桌边坐下,“后天,我大婚”
他拱手:“恭喜”
我心底涌出一股怒火,几步来到他床前,将他按在床柱。
“怎么”他问
我的手抚向他的脸,又颓然放下,我张嘴想说什么,又合上
“你想说什么”他的眼中似乎散着星光
“如果......”我开口,叹了口气,到底没说。脸上再次挂上轻佻的笑意。
“只是想问,锦年仍是不愿入府吗”我问
他垂下眼,“我说得很清楚了”抬起眼“我可是马上就有孩子了”
我抓住他的手狠狠收紧:“如果,如果我不是陶家子.....”
他拉开我的手,“就算你不是陶家子,你依然是个纨绔”
话毕,他开始猛烈咳嗽,我不得不放开她,将药端到他面前,喂给他
大夫走了进来:“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