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筠,你在干什么?”
江晚晴被他的刀尖抵着,一动不动,只是看着严修筠。
他的眼底有一种隐忍和压抑,像是一种祈求,又像是一种决然,而后他的视线微微往上偏了一偏。
天花板的吊顶已经斑驳,有的板材已经脱落,有的仍然保持着原样的覆盖,每一个黑洞都像吞噬了不明的危险,乍然望去,像蜂巢一般密密麻麻地引人战栗。
江晚晴隐约觉得自己懂了些什么,克制着自己想要朝上看去的心情,却仍然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这个表情带着一点恐惧,意外的取悦了傅修明。
傅修明盯着她,眼里露出了满意的神色,随后他抬起头,看向严修筠,发现严修筠也在这个时候偏过了视线,和他相对而视。
严修筠的表情克制而冷漠:“你不是已经知道了我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傅修明笑了笑,“集团内部风雨飘摇,摆平傅修远带来的麻烦之后,则急需一个能够推进集团发展的主要项目。”
严修筠看着他。
傅修明则看了手术室里沉浸于手术本身的于敏达一眼:“可惜了,于教授当时为了暂避风头,所以不能露面参与研发,所以我们只能找另一个合作目标……”
严修筠:“你这是承认了,当初给那批疫苗做手脚的人是于敏达?”
“这不是我们讨论的问题。”
傅修明笑了,脸上明晃晃都是“即使是这样我也不会承认的,你奈我何”。
“吴雅兰想通过我彻底控制集团;而你想帮助傅修远,在他生死未卜的时候,紧紧抓住那些‘本属于他’的东西。”
不可否认的是,我们当初都抱有同样的目的。”傅修明讽刺一笑,“老爷子那时候还没彻底糊涂,他虽然想起了我这个儿子,不过他也没有彻底放弃你,那种局面下,他仍然想的是‘能者居之’——谁在那时候能够在老爷子面前展露推进集团发展的能力,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可是在短时间内找到一个好的项目或者说一个好的合作对象,是不太容易的,我这边没有了于教授,而你那边,你母亲绝对不会愿意帮忙参与傅家的事,所以,我们都是赤手空拳的。”
傅修明说到这里,像是回忆到了最有意思的地方:“而那个时候,原本有一个非常合适的合作对象——江仲祺院士。江院士手里的成果,足够保证集团的快速复兴,整个行业中的巨头都在寻求和他这样的顶尖人士强强联手,我们当然也不例外。”
江晚晴没料到会在这个时候听到二伯的名字,眼皮顿时一跳。
她突然想起严修筠曾经说过的,二伯与于敏达之间的恩怨——二伯曾组织过于敏达他们让一个有缺陷的药物上市,并成功研究出了该药物没有缺陷的版本。
而这件事,和这个时间点……都很微妙。
江晚晴想了一下儿,便立刻承认了这之间的逻辑——如果那时候的“耀康集团”能够拉拢到二伯,那么度过危机,是顺理成章的事。
严修筠对于傅修明的表情无动于衷,眼神像是空洞一般地向上飘去。
面对他这样一幅颓然,傅修明倒是很乐意戳穿那层窗户纸:“不得不说,血缘总是在一些方面让我们无意识地保持了惊人的一致,我们都很讲究效率——通过商业手段和利益碾压取得合作者,是一个太容易失败的手段,而感情牌,在这种时候总比空口许诺更好用。”
“如果能和江院士联姻,我们就能立刻挽救岌岌可危的家族……更何况,晚晴,你还这么的聪慧美丽,让人无法拒绝这样一个‘捷径’。”
他抛弃了严修筠冷视他的眼神,转而看向江晚晴。
“晚晴,你听懂了吗?”
傅修明充满恶意的揭开了那个他一直想要揭开的谜题:“我和严修筠,明明都是因为想要利用你才会追求你的!只不过他成功了,而我没有。”
江晚晴立刻将目光转向了严修筠,而对方一言不发,眼神似乎有意没有和她对视。
这一幕被傅修明看在眼里,随后轻轻笑了出来,转向江晚晴:“怎么……不相信吗?晚晴,女人在遇到自以为是的‘爱情’的时候,总是容易昏头,我曾经因为喜新厌旧的背叛耿耿于怀过,可是却也恰恰是这样,证明了你的不过如此——你们后来遭遇的折磨和痛苦都是自找的!你们长达几年没有办法彼此面对也是自找的!还有什么……哦,骨肉分离……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