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是太子妃从何处得到的?”阜盍一见便知道这花是真品,心中顿觉此事只怕不简单,皱眉问。
那婢女哪里知道,便只好叫了太子妃贴身的嬷嬷过来,她是姜芷柔的奶娘,一辈子没嫁人,姜芷柔出嫁便跟着过来了,日常中的小事皆是她在提点和处理,而这盆兰花正是她替姜芷柔寻来的。
这嬷嬷原本守在姜芷柔旁边,被婢女叫来问事也是忐忑,不过毕竟是年纪大了处事也淡定,恭恭敬敬行了礼答道:“回王爷话,此花是老奴去锦绣堂下的单子,下单子的时候直说让寻一盆极品兰花,前几日锦绣堂回了话,说寻到了这一盆,老奴便买了回来。”
“锦绣堂?什么地方?”
一旁的公公见阜盍皱眉,赶紧上前一步解释道:“王爷久居潍城,也许对平都的商铺不熟。要说这锦绣堂,是前几年才开张的,专门卖一些珍奇玩物,只要下了单子交了定金,一般他们都能寻来,平都的显贵都常去买一些送礼用的。”
心中已经有了猜测,阜盍又问那嬷嬷:“你是什么时候去那锦绣堂下的单子?”
“十日前。”
阜盍想了想,虽然自己在平都的探子常常回报平都的事情,但是商业这一块的确是并未如何注意。明面上此事却没有什么问题,这锦绣堂在外人看来,也不过是高级一点的杂货铺而已,去买点珍奇物品送礼也属正常。
但是,问题就在于太正常了,毫无破绽简直像是有特意计划好的一样。如果是一般人,见到这冰莲瓣兰,也许只会惊叹锦绣堂居然能够找来如此奇花。但是阜盍却很清楚,这花一般长在那天山之上,若是十日之前下的单子,肯定赶不及去天山寻找。
而在平国只有一处会长,偏偏这一处地方,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而知道的人绝对知道此花的重要性,不可能随意流传出来。这锦绣堂不过开张几年,便能引得平都的显贵都去光顾,何况买的都是珍惜万物,若是没点渠道肯定是弄不到那些东西的,看来这背后只怕深得很了。
不过现在也只是猜测,具体的还需要再仔细调查,眼下当务之急是替太子妃与太子嫔解毒,虽然很不喜欢这两个女人,但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也是麻烦。
让婢女捧着花刚要走,便见阜奕与娴贵妃进来,娴贵妃眼角通红,表情极为悲伤。阜盍只当没有看见,对着阜奕招招手道:“哥,你看我找到什么。”
阜奕探头,见到婢女手中得花,不禁道:“冰莲瓣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太子妃给太子嫔准备的生辰贺礼。”阜盍淡淡解释了一句,瞟一眼娴贵妃,见她一脸茫然不知道的样子,扭头看着阜奕道:“既然找到此花,这毒也不是问题了,先让人给她们解毒。”
“也是。”阜奕与阜盍对视一眼,两人眼神交错,已经明白了彼此的心思,面不露色对着一旁的公公道:“你把花拿下去,将花摘下,洗净之后用煮茶的茶具加半升水煮上,直到花瓣溶于水中,然后将水拿去给太子妃与太子嫔服下。”
公公也不多问,接过花边赶紧去了。
一旁的娴贵妃见此也知道应该是有了转机,抹了眼泪看着皇上,楚楚可怜开口道:“皇上,此举可是能救她们?”
“自然。”阜奕笑笑,伸手拍了拍娴贵妃的手,温柔道:“这冰莲瓣兰是解百毒的良药,她们服下之后,睡上几个时辰就没事了。你若是担心,便去那边陪着吧。”
娴贵妃自是听得出皇上话里的意思,便俯身行了礼,道:“是,臣妾便先告退了。”
见娴贵妃走远了,阜奕才抬头看着阜盍,低声道:“此事,你可是已经有线索了?”
“只是一点猜测,不过真相,只怕也八九不离十。”阜盍扭头看着桌上的饭菜,冷笑道:“冰莲瓣兰,这平国之内,只有药王谷有。而药王谷岂是一般人知道的,便是一个个查过去,也不是难事,何况早有当年之事,那人也实在是欲盖弥彰了。只是不知道今日之事,他是想要示威,还是另有隐情了。”
“不管是哪一种,那人也是留不得的!”阜奕脸色也沉下来,眼中一片阴霾。
☆、试探
药王谷,一般人即便不知道在哪里,也定会猜想是一处山谷,藏于大山之中。而实际上,虽然的确是藏于大山之中,却并非在山谷之中,而是在一处高山之上。
原本高耸入云的山峰,于山顶之处生生被平整出来一块空地,几间茅草屋子,三四株高大的古树,树下一张石桌几个石凳,摆上一个棋盘半幅残谱,看起来倒是有点仙风道骨的居所。
不过下棋的人确是一点点也看不出来,一个懒洋洋趴在棋盘上,看起来下一秒就要睡着一样。而另一个一手拿着棋子,怀里确是抱着一碗炒花生咬得咯吱咯吱,真怀疑他一不小心要把手里的棋子也当做花生给吃了。
何远山从药庐出来,看了看树下两人,叹口气走过去:“你们这一盘棋可是下了三天了,若是真的无聊,不如帮着我炼药好了。”
白如墨丢了一粒花生进嘴里,将花生壳随手丢到何远山头上:“你整天就是炼药炼药的,岂不是比下棋还无聊,不如你别炼药了,来陪我们下棋?”
何远山扫了一眼他们的棋局,冷哼道:“已是死局,继续也没什么意思,何必浪费时间。”
“瘸儿爷难道不觉得,就是这般置之死地而后生,才更是有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