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宇想想他的话中意思,像是笃定皇帝将来仍能掌握大权,隐隐欢喜道:“陛下被奸人困在这里,你能否送信出宫?”
徐弗道:“等您吩咐,黄花菜都要凉了,早已命药童送信给蒙恬。李斯那厮多半是中间派,历来对太子扶苏有偏见,也不用管他。若是此信送成了,待会儿来的就是蒙恬诛奸救驾。若是不成,就是赵缟过来刺王杀驾,没别的法子了,只能等等罢!”
矜宇拜谢道:“先生大义,此事成或不成,矜宇都要替皇帝陛下谢先生搭救之义。”
饶是徐弗皮厚,还是有些心虚地受了他三个头。
过了会儿,淫宽悠悠醒来。矜宇在他耳边说了刚才之事,淫宽摇头:“问他……可是想娶……公主……寡人有……公主……”
徐弗一头黑线:“多谢陛下美意,还是算了吧!”
娶公主?师弟能饶了自己么?
三人等来等去,终于在掌灯时分听到宫门外有了动静。动静不大,在风雨声中却惊心动魄。
门锁哗啦啦响了一阵,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见推门进来的人披着蓑衣,是个个子高大却满脸稚气的小少年。他身后只有几个随从,个个精干模样,看样子都是高手。
“父皇!母后!”来人脱下斗笠飞奔过来。
淫宽与矜宇见了扶苏都十分吃惊,不过来的虽然不是蒙恬,总比来的是赵缟要好上千百倍了!
扶苏见淫宽病重模样,哭丧着脸去扶他,淫宽问道:“你……怎会来此?”
扶苏揉揉眼睛:“孩儿早就想来看望父皇,可是赵缟一味阻止,还想调拨侍卫守住兰池宫。 今日赵缟调动宫里人手动静太大,我才想到父皇可能被困在兰池宫,这些高手是之前蒙将军送我的侍卫。父皇快随儿臣走吧!”
淫宽勉力起身,由徐弗与扶苏搀扶,几名高手前面领路,矜宇断后,一行人匆匆向宫外逃去。
来到宫门外,只见宮禁森严,三个大人中,竟然是矜宇对这一带地理最为熟悉,不断带着众人前后躲避侍卫,慢慢的从断后变成了领路。
淫宽见他游刃有余,虽在逃命也忍不住吐槽:“矜宇对这些宫殿怎么比寡人还熟悉?”
矜宇认真回答:“被你关起来的这段日子,哪座宫殿的房顶我没呆过,没想到今日竟派上用场。”
淫宽顿时无语。
若不是情势危急, 扶苏忍不住要笑出声了。
到了宫门外的最后一关,众人见了门上铁锁都是心里一沉。矜宇取了一根铜丝,左右捣鼓几下,大锁竟然应声开了!
淫宽看看那上百斤的大锁在矜宇手里完全不算个事,不由愣了:得亏自己还整天拿那根银链子吓唬矜宇,他要开那锁岂不是更加简单。
扶苏已经完全无法掩饰仰慕之情:“母后你好厉害!这招可不可以教我?!”
矜宇见淫宽脸色发黑,笑了笑:“堂堂皇子学这个做什么?难道你也怕将来会被人锁起来么?”
扶苏撇嘴,淫宽叹气。
扶着淫宽的徐弗忍不住插嘴:“各位贵人,咱能不能消停会?”
不消停也得消停了,出了宫门,眼前竟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军队,想来蒙恬得了信,早已准备救驾,却因为赵缟挟持皇帝而迟迟没有进攻。
几名高手去报信,片刻,蒙恬出来见驾。见淫宽安全,便令众人进攻。
有了军队,剩下的清理工作快得惊人。蒙恬来报赵缟已畏罪自杀时,矜宇正在喂淫宽解药,徐弗等人跪着等待发落。
淫宽大手一挥:“徐弗虽有救驾之功,却也有欺君之实……重打三十仗,发配边疆。”
矜宇接到徐弗眼色求救,忙上前道:“这罚得也太轻,既然是发配边疆,就得发配到永远回不来的地方才叫合适,陛下不是一直想去东海看看么?不如叫徐弗去东海替陛下开路。”
徐弗点头:“微臣听闻东海有三座仙山,乃是蓬莱,瀛洲与方丈,有仙人居住其间……”
淫宽以手支额:“少来!若有仙山仙人,你特么早去做神仙了,还用做炼丹师混日子么?! ”
这是拿徐弗之前的话堵他的嘴,徐弗这才明白之前的丹药骗术论都被这皇帝听到了,讪笑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臣愿带三千童男女前去蓬莱仙山为陛下求取仙药,祈福消灾!”
淫宽揉揉眉心:“你要童男童女做什么?”
徐弗磕头:“留后……不是,是采药!”
淫宽笑骂:“你这骗……唉!” 见矜宇眼神示意,临时改口道:“你若真能取到仙药,寡人便赦了你的欺君之罪!”
徐弗大喜过望:“微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托!”
说是要去东海,淫宽身体虚弱,还需徐弗的解药调理。所以徐弗也一直没有成行,仍是留在宫中制药。
随着服药,淫宽头痛之症渐好,吐血症状却一直不见好转。矜宇每日寸步不离地服侍。
赵缟一事过后,淫宽清理宫廷内侍动作更大。又因上次险些在此地遇难,他嫌弃兰池宫三字晦气,传令更名为阿房宫。
矜宇问他“阿房”何意,淫宽却不愿回答。矜宇脸色便有些难看,这天晚上淫宽再去纠缠求欢时,矜宇甩开他的手,这还是两人脱险以后矜宇第一次拒绝他,说是乏了。
淫宽垮下脸道:“怎么就乏了?是不是扶苏又来缠你?”
矜宇冷笑:“别拿扶苏说事,他是个难得的好孩子,想来也是他母后教导的好,对了,我记得扶苏